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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整個屋子打亮。秦楚和于楷分別坐在了桌子的兩邊,兩人雖然剛才還說得輕松,但是真的到了開始治療的時候,卻都緊張得不再說話。相比而言,一旁的紀川呈和景夏倒是鎮(zhèn)靜許多。后者自然是早就知道秦楚的異能。想當初在s市基地的時候,秦楚那可是能夠將斷腿直接復原出來,何況是這樣一條小小的疤痕?而前者……景夏心有余悸地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往旁邊站了兩步,離紀川呈更遠了一些。自從那天他在研究所猜測紀川呈是不是……是不是和祁揚有關系后,對方的臉就一直冷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了。景夏是思前想后,將紀川呈的那幾句話在腦子里琢磨了半天,最終卻沒有得出什么結果。每當有什么念頭剛要冒出,他都迷迷糊糊又不明白起來。后來甚至連直接當面去問這種行為他都做出來了,卻沒想到,結果是——紀川呈的臉色更冷了幾度!如果說以前還是華夏極寒的北風,那如今便是南極大陸最寒冷刺骨的極風,甚至能將一切接觸的東西都冰凍。斂著清挺的眉頭,景夏低眸又思索了半晌,嘴里小聲地念叨了一句:“好好想清楚?”事情到了這個程度,他自然是知道紀川呈和祁揚是絕對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關系了。但是……如果僅僅是猜錯,這可比不上他以前犯過的那些錯。比如曾經(jīng)和狐朋狗友們在b市胡鬧了三天三夜,紀川呈當時就黑著臉把他抓了回來,卻也沒多說什么。又比如在紀川呈成年的那天醉暈了過去沒趕得上去參加慶生宴,他最多也就給了景夏三天冷臉,卻很快又和好如初。這要再細細想下去……景夏抬眸,摩挲著下巴。好像,唯一一次鬧的最大的時候,是因為他差點被那些游手好閑的“朋友”引導去吸毒。那時候他還未成年,祖父也去世了,父親常年在外,家中并沒人管他,他也就經(jīng)常出去與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們喝酒玩樂。那天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成了個癮君子,還將那東西帶到了包廂里。景夏喝得太醉,迷迷糊糊地在眾人的起哄下就準備去吸那白色的粉末。但是他剛拿了管子還沒低頭,便忽然聽到人群中一陣喧嘩聲響起。短暫的喧鬧一開始,便徹底僵硬住,所有人都沉住了氣不敢吭一聲。景夏還記得,他當時暈暈乎乎地抬起頭,一眼便看到那個早就被扔進了軍隊好幾年的竹馬。他趁著酒氣笑道:“阿川,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他后來的記憶便是紀川呈力道極猛的一擊勾拳,打得他直接暈了過去。從那以后,他是真的和那些所謂的朋友斷絕了關系,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他也完全沒想到圈子里居然還有人會作出這種事,等他酒醒那也是絕對后悔萬分的。這要是真一不小心染上了,恐怕后果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為了這事,紀川呈足足晾了他大半年之久,好不容易才消了怒氣。想到這,景夏不由開始思考起來——他當初,是怎么讓紀川呈消氣的呢?“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一陣亂叫的嘰嘰聲,倏地將景夏的思緒全部打亂。他感受著頭頂上那小家伙不斷跳腳的動作,先是抬眸向上看了一眼,然后視線在向下,一眼便看到了于楷恢復如初的手臂。那道可怕丑陋的疤痕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原本就該是那樣似的,于楷新奇地不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堅毅硬朗的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喜悅。而秦楚則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她一抹額上向下滴落的汗水,紅唇一勾,笑著轉頭向紀川呈和景夏看去。“少爺,之前我在研究所的時候已經(jīng)進行了幾次實驗了,照現(xiàn)在來看,我的異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br>紀川呈沉默地點點頭,但是卻沒有肯定秦楚的話:“你和于楷先去研究所再檢查一下,如果有什么特殊情況,再來和我說?!?/br>秦楚點點頭,然后跟著于楷一起走出了房間。偌大的房間內頓時只剩下了景夏和紀川呈兩個人,趴在景夏頭頂上的變異倉鼠乖乖地屏住呼吸,裝作自己不存在。渾身是rou的小黑團子將小腦袋徹底埋在了景夏柔軟的發(fā)絲間,來了個眼不見為凈。這一周,它鼠大爺可是被那種莫名其妙的冷氣給凍得半死,才不想出來呢,哼哼!好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處境的不妙,景夏清雅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他干笑了半晌,轉過頭道:“阿……阿川,今天下午我還有清掃任務,要不我先出去了?”說著,他便邁了腿準備離開。身子猛然僵住。景夏立即詫異地轉過頭去,順著自己那被人緊緊抓住的手腕看去,只見俊美淡漠的男人正用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望著自己,目光深邃沉靜,但是卻好像有濃郁的感情藏在其中。景夏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紀川呈面色平靜地看了景夏許久,忽然啟唇:“我讓你好好想想的,你想清楚了沒有?”景夏倏地睜大了弧度優(yōu)美的桃花眼,渾身的警惕全部起了。——該來的,總還是來了。☆、第四十三章明亮卻不炙熱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玻璃,更加是沒了盛夏的火烈。光線照射入房間里,在空氣中形成幾道斑駁的光痕,飄離游蕩的粉塵在日光的照耀下如同精靈般舞動。室內安靜異常,仿若是連根針落地,都能清晰地聽見。那陽光正好是從紀川呈的身后照射過來,在他的周身印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面容冷峻,薄唇輕抿,似乎有些不悅,似乎又有些……難以形容的復雜神情。景夏怔怔地看著這樣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陌生的是他難得鄭重嚴肅的模樣,熟悉的是……那雙看似冰冷的眸子里,依舊是放柔了神情,并沒有外人所以為的冷漠無情。哽咽了嗓子,景夏過了半晌才說:“咳,阿川……你說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等了半晌沒有回音,景夏小心翼翼地打量向對方。只見紀川呈俊美深刻的面容上,依舊是那副淡定沉著的模樣,眸子微斂,一臉“我還在等你回答”的樣子。“……”如黑曜石一般冷浸浸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景夏許久,當后者感覺到渾身的汗毛都快豎起的時候,只聽紀川呈忽然長長地嘆了聲氣,道:“你還記得你17歲的時候,曾經(jīng)和方家、魏家的那幾個公子一起去夜色包夜的事情嗎?”這話說的十分突兀,令景夏一點都摸不著頭腦。他順著紀川呈的話一想,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夜色、方家、魏家……景夏驚呼:“你居然還記得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