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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了起來。紀川呈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他抬眸掃了一眼景夏別扭的模樣,道:“秦楚剛剛來過,按照她的意思,你在我被那只a級變異體的腐蝕性液體噴射到后,差點要與它同歸于盡?”景夏立即抬頭反駁:“我沒想和它同歸于盡!只是沒想到它的腕足力量居然會那么強大,我用了最大的異能去抵擋,但是最終沒抵擋住?,F(xiàn)在我的異能還是太弱了一點,無法正面與a級變異體交鋒?!?/br>紀川呈面色淡漠的頷首:“下次如果遇到這種事,就趕緊跑?!?/br>“……”紀川呈冷靜淡定地繼續(xù)道:“你的力量既然無法與它抗衡,就不要做那種蠢事。如果秦楚沒有覺醒治愈系異能,整個s市基地恐怕都找不到一個救你的人,你就真的與它同歸于盡了?!?/br>“那你呢?”聽到這,景夏終于再也忍不住地問道:“你的傷勢……你的傷勢比我嚴重很多,你當時就沒考慮到要保護好自己嗎?”燦爛并不刺目的陽光下,景夏細碎的頭發(fā)看上去泛著一點金黃。他的雙眸微微睜大,認真地凝視著病床上的男人,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語氣十分凝重嚴肅。他凝著眉繼續(xù)道:“a級變異體都已經(jīng)開始擁有了一定的智慧,而且這只變異體還是在動物界原本智慧就非常高的章魚。很明顯,它當時襲擊我的動作是一個誘導,它直接把背部放在你的面前,當時你應該選擇直接攻上去,這樣我們有八成的可能性獲得勝利。”沉默,在房間里瞬間蔓延開來。景夏漸漸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有點過分了,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可是在此時此刻卻又提問出來。他的臉頰微微發(fā)熱,吞了口口水剛準備說話,便聽到了一聲無奈的長嘆。“我說過,那是我最后一次離開你,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中去?!?/br>他說得十分從容沉著,似乎只是在敘述一個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并且永遠不會被改變。紀川呈眸色深沉幽邃,仿若是一汪深深的潭水,望在景夏的眼里讓他一時無言。他想起了當初在叢林中的那個擁抱,那個溫和、溫暖、溫柔的懷抱。景夏知道,沒有人可以承諾未來,但是,紀川呈從來不會說謊。他無法保證未來發(fā)生的事情,也無法保證是否會出現(xiàn)他無法控制的強敵,但是他已經(jīng)承諾,將用自己的身軀來阻擋一切的危險。而他,也已經(jīng)做到。如同煙花絢爛綻放一般,景夏的眼前瞬間晃過了無數(shù)的畫面。從小時候的每一次貼心照顧,到長大后永遠擋在身前的安全臂膀;從曾經(jīng)單薄到差點因為救自己而溺亡的少年,到如今在a級變異體前仍舊能抵擋住一切的高大男人。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一股股的暖流從身體的中心向四面八方而去,將所有的后路都堵上,再也沒有一旦顧忌,再也沒有一點猶豫。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景夏慢慢勾起唇角,伸手拉住了病床上那只蒼白削瘦的手。他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那寬大的手掌,感受著對方的身體逐漸的僵硬。抬起頭,景夏微笑道:“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次貪玩摔斷了腿,你就一直牽著我走路,走了一個月?!?/br>俊美的男人依舊是一副冷靜淡定的模樣,但是瞳孔間微微的顫抖卻已經(jīng)出賣了他現(xiàn)在波瀾起伏的心境。他望著眼前淺笑著的青年,日光明媚,照耀在青年白皙的面容上,顯得有些透明,就像很多年前他在月光下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樣,漂亮得如同精靈。紀川呈沒有說話。景夏卻并未在意,他的五指順著紀川呈手指的縫隙輕輕向下滑落,漸漸十指相扣,用掌心的溫度互相溫暖著,甚至能感受到那種微濕的觸感。景夏低笑著啟唇:“好久沒有牽過你的手了,大概是十歲以后吧。我發(fā)現(xiàn),你的手已經(jīng)變得很大,比小時候大了很多?!?/br>景夏的聲音十分低轉柔和,聽在紀川呈的耳中仿佛是一根細細的羽毛,輕輕搔刮著他的心臟,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他終于再也無法止住渾身的顫抖,他繃直了身子,道:“景夏……”語氣悠遠彌長,看似十分鎮(zhèn)定,但是卻隱藏著無法遮掩的脆弱。再給一次希望,便會摔得更慘。而他,無法承擔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擊。但是景夏卻顯然沒有讓他失望,他用左手將兩人相交的手指輕輕握住,抬眸淺笑道:“阿川,你說……以后就由我一直牽著你好嗎?”聲音肯定,語氣認真,不容置疑。雙眸倏地睜大,紀川呈顫抖著身子,望著眼前顯得有些不真實的青年。房間內的空氣好像在這句話后,一下子就凝滯住了。如同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水幕,將紀川呈和景夏之間短小的距離拉得無比漫長。他透過層層水墻看過去,淡笑著的青年似乎真實,又似乎夢幻,讓他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相。那句“對不起”還時刻回蕩在耳邊,而這句一生的承諾卻讓他無法忽視。過了許久,紀川呈才不動聲色地將手指從青年的雙手中抽出,輕嘆一聲:“你如果是覺得我救你讓你感到愧疚,那大可不必。我們認識了二十年,即使是友誼,我也會拼死去救你?!?/br>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云淡風輕,但是形狀姣好的眸子卻直直地垂下,不敢去看景夏一眼。在被床被遮擋的地方,紀川呈的左手捏緊成拳,指甲深深掐進rou里,顯現(xiàn)出一個個半月牙形的紅色印痕。景夏微微一怔,瞬間明白過來,他頓時有點著急:“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川,你不要誤會了……”紀川呈卻依舊沒有抬眸:“如果你一定要堅持,那我只能說,對不起,我不接受你這樣的退讓妥協(xié)?!?/br>“……我真的沒有!”“你從小就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十四歲的時候,曾經(jīng)向我借五十萬去買了一輛心儀已久的機車,后來被景伯父知道克扣了零花錢后,就算是省吃儉用了一年,也把我的錢還回來了。所以景夏,你真的不用這樣?!?/br>“……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 ?/br>“秦楚能夠把這些傷全部都治好,你的愧疚沒有任何必要。你交過女朋友,你喜歡女孩子,你可以當我之前什么都沒有說過,就當作……”“紀·川·呈?。?!老子喜歡你你聽到?jīng)]有??。。 ?/br>話音剛落,景夏便猛地低下頭去一把吻上了那雙不給自己說話的薄唇。不同于外表看上去的冰冷淡漠,紀川呈的唇十分炙熱,熱到讓景夏感覺到了濃烈火熱的溫度順著那皮膚相觸的地方不斷的傳遞過來,讓他的腦袋有點發(fā)暈。倏地,景夏便打算退開,但是突然用力桎梏住他后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