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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出現(xiàn)生命危險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壞人呢?他不相信。然后就造成了一個更大的錯局。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導(dǎo)致了整個巫族覆滅,可原本就救了他的燭燁卻又一而再的被他誤會背了黑鍋。認(rèn)錯人的是自己,信錯了人的是自己。苦寒崖邊救了他的是離燁,誅仙臺下救了他的……也是離燁。第一次,離夜再一次被封進龍?zhí)渖弮?nèi),花費了千年好不容易破開,卻又因為救了自己差點消散于天地之間。如果不是燭龍古神還尚存世間……離燁是不是,就真的不在了?這樣的認(rèn)知讓扶頌一下子有些接受不能,可心里的內(nèi)疚也越來越深。即便是做了這么多,到現(xiàn)在都以一種極其卑微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的燭燁上神……他求的又是什么呢。*“阿尋?!狈鲰炈粏≈曇糸_口,驚醒了一邊打盹的仙尋。仙尋胡亂的抹了兩下下巴,無神的看了一下四周,才終于回過了神來,“啊,哎,啊仙君你總算肯說話了!”仙尋激動的頓時冒出了眼淚,扶頌卻沒有心思安撫他。“……你去殿外看看,算了,無事?!狈鲰灻蛎虼剑瑩沃笌渍玖似饋?,可長時間的跪坐姿勢讓他一下有些暈眩,幾乎要站不穩(wěn)就倒在了地上,卻又是另外一個帶著淡淡香氣的胸膛將他環(huán)繞在了里面。他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的任由燭燁將他又平放在了軟榻之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正陽午時到了?”“嗯?!睜T燁上神委委屈屈的點頭,小媳婦似的伸手拉了拉扶頌的袖子,“阿頌,你別生氣。”扶頌沉默了。“我并沒有生你的氣?!彼戳丝礌T燁上神幾乎完美無缺的臉,抿了抿唇,最后輕聲的說道:“給我看看你的龍身,好不好?”燭燁上神……“當(dāng)!然!好!”☆、第十八章巫族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扶頌眼前的,是一條巨龍。三界之中龍族不算是多,可四海八荒加上各個地方的龍族總共加起來,也都不算是一個小數(shù)目。阿尋變成了龍身之后,就已經(jīng)是三界之中少有的可愛的不得了的小白龍,每次化了原型之后,不管他是犯了多大的錯,扶頌看著那雙水靈靈的雙眼,都不會舍得再罵他。可眼前的這條龍……再也沒有什么可以比它更美麗的存在了。他身上的每一片鱗都像是在發(fā)著暖光,隨著落日的余暉降下,就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扶頌幾乎著了魔一樣的伸出雙手,巨龍的腦袋向前延伸一點,看著直到他下巴地方的扶頌,歪了歪腦袋,隨后整個身體都縮小了數(shù)倍。扶頌的手剛好可以碰到它的腦袋。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扶頌忽然想起,龍族一向血冷,可在燭燁變成人形的時候,卻又是從頭到尾都溫?zé)岬木o。千年前他從誅仙臺上躍下,也是那樣一個冰冷卻又舒適的感覺。“……”扶頌愣愣的把視線向后看去,龍身上還有不少舊日的傷疤沒有痊愈,即便是已經(jīng)長好,可也能夠想象到當(dāng)日它所受到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傷害。“我記得,你當(dāng)時是強行破了龍?zhí)渖彽姆庥≮s到誅仙臺,才躍下救了我一命?!狈鲰炏蚯白吡藘刹?,用雙手環(huán)住了燭燁的大腦袋。燭燁微微蹭了一下,卻笨拙的把扶頌頂了向前一步,當(dāng)下就委屈的低頭抬眼看他,不再動了。“你當(dāng)時那么虛弱……”扶頌輕嘆一口氣,“即便是我死了,只要你能夠順利登上帝位,能夠請愿無上天書復(fù)活整個巫族也并非是不可?!?/br>“你不能死?!睜T燁變成了龍之后,聲音也像是從四方涌來,空靈卻又低啞,“即便是我死了,你都不可以死?!?/br>燭燁化成了人形站在扶頌面前大約兩三步的距離,微風(fēng)輕起,吹動了兩人的發(fā)絲和衣衫,燭燁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扶頌,輕輕啟唇,說道:“阿頌,你不可以死。”*燭燁神君賴在溪竹云海住下了!仙尋雙手叉腰,鼓著嘴巴看著一副喜滋滋的樣子坐在扶頌身邊,讓他剝荔枝的燭燁,頓時更加生氣了。前幾日登基大殿照常舉行,其實并不是那么的華麗,也并沒有多少歌頌燭燁的悲歌,一切的過程再簡單不過——就連一道天雷都沒有劈下來。可是這一次的天卻像是不知道怎么了的,沒有燭燁的命令,各家仙女并沒有出門織云,可外面的天空卻又像是鋪了墨一樣的美奐絕倫。天降的福瑞讓九十九重天之上的避世靈鶴和四海八荒內(nèi)隱世不出的祥瑞麒麟全數(shù)出動,即便是現(xiàn)在,天邊都還圍繞著一群想要誘拐一匹麒麟瑞獸回家當(dāng)寶貝供著的不少神仙。——可眼前這個明明該在鴻蒙神殿處理事情的帝燁!卻偏偏膩在自家仙君家里不!出!門!了!自己的位置被他占據(jù),仙尋又慫的不敢搶回來——即便是他四條爪子全都上陣,都頂不住人家燭燁神君一根指頭。這實在是太悲傷啦。傷心的仙尋只能氣哄哄的對著大殿內(nèi)重重的哼了一聲,故意踏著非常重的步子走向了溪竹云海一旁的練武場。先前在北冥之墟一戰(zhàn)封將,自此掌管前七重天守衛(wèi)工作的鄒吾神將一般就在那里練兵。*“阿頌,你當(dāng)真不管仙尋那孩子了?”燭燁吐掉了手中的勵志核,張著嘴巴等著扶頌給他喂下一顆。扶頌頭也沒抬,手中的動作不停,只是輕聲說道:“那是他的命數(shù),我們強加干涉,反而會壞了事。”燭燁沉默一會兒,突然說道:“你從正音古佛那里走的時候,拿到的那張字條,你看了嗎?”“沒有?!狈鲰烆D了一下,接過身邊仙侍遞來的巾帕擦了擦手,探入懷中取出了那個一直貼身保管,卻從未打開過的字條,說道:“古佛說,這是你給我的?”燭燁臉有些紅,伸手想要搶,卻被扶頌擋著去了一邊,只能說道:“也沒什么……”“哎呀。”扶頌雙眼彎彎,把手中的字條夾在雙指之間,晃了兩下說道:“上面的這兩個娃娃,是你和我?”字條上面并不是字。反而是一張顯得極其稚嫩的簡筆畫。上面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孩子懷中抱著小孩子正在搖晃,身邊還有一個像是花一樣的植物……大概是燭燁神君幼時畫的吧。“唔?!睜T燁晃了兩下腦袋,把玩著手中的白玉茶杯。此刻室內(nèi)非常安靜,幾名仙侍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宮殿,一陣花香拂過,卻是先前素馨種植在殿外的百花開了。扶頌又把那張字條平放在了手中,隨后折疊兩下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