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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意見,而有意靠攏這位新丞相的官員,便在聽聞周朝滅亡之后紛紛上奏莊襄王為此勝利大赦全國,封賞功臣,尤其是要重賞大將呂丞相,賜大量土地食邑,論功封侯。秦國朝堂之上瞬間掀起一股重新洗牌的風氣,人人自危,暗流激涌,所有人都在琢磨著此事之后應當投靠哪一派。除了經歷過數(shù)次換王的元老派之外,新晉的官員們幾乎已經全部投靠入了呂不韋一黨之中。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呂不韋身為商賈出身,眼光之犀利,作風之大氣沉穩(wěn),是現(xiàn)下朝堂上無人能媲美的。在如今的王上為趙質子、落魄潦倒的時候,這位丞相便提出了‘奇貨可居’如此大膽的言論。更是在日后揮金似土,協(xié)助莊襄王離開趙國,投奔華陽夫人膝下,改名為‘子楚’,最終……秦莊襄王即位,認呂不韋為丞相。呂不韋的地位提升的太快,戰(zhàn)功又拿的太過于容易。以至于在十萬伐周秦軍還未班師回朝之時,朝堂之上的眼睛便已經全部緊緊的投在了還未回秦的呂丞相的身上。就在這樣眾人目光聚集一身之時,當前炙手可熱的呂丞相人還未出現(xiàn),卻先派人大大方方的從軍營遞了一封百里加緊書信回來。眾人看不到呂不韋的人,于是理所當然的將所有的注意力不約而同的轉移到了這封加急書信之上。這里面,究竟是軍國大計,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今日早朝之上,王上身邊的內官光明正大的宣讀這封絲帛信件時,朝堂上所有的官員都壓低了氣息,虎視眈眈的等待著其中的內容。……“有夫子姬昊者,于數(shù)日之內抵秦。臣不才,周游列國之時便于此人結交,曾多次驚于姬昊才學。姬先生博學多才,滿腹經綸,又為趙之時擔任太子政啟蒙夫子一職。此次回秦,臣斗膽推薦,以姬先生為太子太傅,名師出高徒,假以時日,定能助太子做出一番成就?!恢魑?,意下如何?”內官聲音洪亮,在末尾時還特意拉長了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念完了絹帛之上的內容。然而,朝臣一片寂靜,意外的沒有聽到任何官員提出疑問的聲音。大殿之上的秦官全部低著頭做恭敬狀,沉默不語,竟無一人對呂不韋的提議做出反駁。主管內官清清咳嗽了一聲,又出言相問,抬高了尾音的調子:“諸位大人,對丞相的建議究竟意下如何呀?——”“……”——呂不韋此舉太過于明顯,與其說出詢問各位官員的意見……不如說,以這樣正大光明的形式,又在大軍凱旋之前送達此消息,明擺著是要捧著這位姬昊先生,并且容不得他們做出任何的反對。若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反對這位姬先生任職太子太傅,不僅是同呂不韋一人作對,更是對滅周大將、王上面前的最紅人作對!眾人腦海中的注意力瞬間由呂不韋滅周轉移到了這位名為姬昊的夫子身上——能讓jian商呂不韋這樣下力氣舉薦,推至風浪尖口的……姬昊,究竟為何人?由于帶著身嬌體弱的趙皇后,所以姬昊與嬴政的回秦之路走的很慢,處處照顧著趙姬的心情與身體。趙姬這些年在趙國雖有齊逸與姬昊的幫助,但長期孤身一人,難免久病纏身,心中抑郁,在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秦太子兒子之后更是激動的小病了一場。姬昊忘不了,忘不了趙姬在見到嬴政的一瞬間,女人那雙迷蒙渾濁的黑眸之中迸出的光彩,摻雜著很多其他很復雜的情緒。這其中,固然有母親對兒子的想念與愛,更多的,是一種緊緊的抓著嬴政、一種野心——讓這位如今已經貴為太子的兒子為她出頭、帶她走向更加榮華富貴的生活之中。就仿佛一名溺水的人,在飄茫波濤的大海之中遇到了一塊珍貴的浮木,并且將其緊緊的攥在手中。這樣歇斯底里的渴求,換來的是少年溫柔安順的懷抱。少年一身漆黑鎏金勾邊的錦袍,神情安然,像小時候那般任由女人抱他入懷大哭,直到淚水一點點染濕了那身華貴的衣裳。姬昊靜靜的站在門口,將房中的場景盡收眼底。青年有些恍惚,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秦始皇和趙太后糟糕的關系不同,不管將來歷史如何續(xù)寫。至少這一刻——嬴政愛著趙姬,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愛著她。……嬴政對自家母親異常敏感的神經并沒有做任何評論,只有這一路之上細心的照料與關心讓所有人都看得到,這位太子殿下對母親的孝順與順從。只要趙姬不舒服,或是生了什么小病夢魘,嬴政便下令讓軍隊停止前行。休息在周邊的驛站之中,直到女人恢復之后才慢吞吞的繼續(xù)前行。這一路的歇歇停停,讓姬昊終究沒有趕在呂不韋百里加急的舉薦信之前回秦。青年依舊懶懶散散的每天窩在嬴政寬敞的車輦中,賴床,貪吃,被自家學生逼著每天喝五大杯水解暑。姬昊完全不知道,現(xiàn)下秦國朝廷上已經風云暗涌,派別相爭,所有人的眼睛已經因為那封舉薦信全數(shù)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被呂不韋強制推向風浪尖口的人,不僅讓秦國新晉的官員有了興趣,更讓那些元老派的老官留下了注意力。直到一行人慢悠悠的歸秦,姬昊礙于庶民身份不可隨意入宮,嬴政雖不太情愿,但也明白他現(xiàn)下阻礙太多,為先生尋一名好身份的事情必須慢慢來。將姬昊安頓在宮外曾經成蟜住過的府邸中,少年仔仔細細的將屋子檢查了個遍,在確認沒有任何差池之后才倒了一杯水遞給青年:“先生,母后身子弱,又在路上受了些暑氣,政兒要先帶她入宮養(yǎng)病。”少年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姬昊,似乎想看看姬昊的反應,在對方同意之后又有些失望,悶聲道:“先生對于離開政兒,可是一點都沒事呢。”“……亂吃什么醋呢?!奔ш粚⑸倌昀辽磉?,親昵的揉了揉嬴政的發(fā)頂,染著栗色的桃花眼瞇起來,彎成一抹笑意:“如今時局混亂,呂不韋不在咸陽,政兒切不可因為‘任何事’掉以輕心?!?/br>很明顯,在這‘任何事’之中,姬昊也將自己算了進去。在沒有一個能大大方方進宮的身份之前,他不會像趙姬般因為一己私欲將少年霸道的捆在他身邊,他是男人,嬴政也是。他們都有現(xiàn)今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嬴政沉默,他明白姬昊的話,可……就是有那么一丁點的不舍,牽扯著少年的理智。打斷兩人之間微妙氣氛的是秦國特有的牛皮號角之聲與齊齊的腳步,聲音來的非常的迅速,在內宮拉長了聲音高喊:“姬昊接旨——”之時,來人已經大大方方的推開了門,身形枯槁、一身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