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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上,公子府已到?!?/br>駕車的侍從之一掀開簾子,輕聲提醒道,讓車中的人倏地回過了神。他并沒有吩咐要去哪里,這兩人便已經(jīng)知道他想要來找誰了嗎?一瞬之間,嬴政居然有一種當(dāng)局者迷的感覺。在兩人陪同下跳下車,他拿出了臨走之前自己帶上的那壺太后賜予他與三位后宮美人的酒。精致的酒壺上刻印著一些繁復(fù)的花紋,嬴政靜靜的以指腹觸摸著冰冷的印記,一邊站在了齊逸的府邸面前。“你們二人先回宮中去,明日卯時來這里接我。”“諾!”直到兩人駕駛著車輦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之后,身形高挑的少年孤身而立,腦中一片混亂。出了宮,他為什么會來這里……嬴政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來找阿逸的,心中真正所想的,一直以來便只有那個人。低下頭,少年再次看了看手中拎著的那壺酒,微微彎起唇角,漆黑的瞳仁中掩藏住了繁復(fù)的思緒。腳步邁開,踏進(jìn)了公子府。“阿逸——”姬昊連碗都沒有洗完,將所有的后續(xù)工作都丟給了鬼谷子,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自己的屋中。不知道政兒這么晚到這里來又出了什么事?宮中守衛(wèi)森嚴(yán),若是想偷偷摸摸的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嬴政能完好無損的到這里來,必定是正大光明的從宮中出來的。青年步伐快速,輕輕的喘息,他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活動過了,以至于現(xiàn)在的肺活量估計還不如一個家務(wù)樣樣精通的小姑娘。在心中默默的鄙視了自己的一會兒,姬昊整理好思緒,推開了房間木質(zhì)雕花鏤空的門。“政……王上?”一時焦急,姬昊別扭的改變著稱呼。他已經(jīng)決定要清晰化兩人之間的感情,若少年不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fù),他便不再越過這條君臣相處的線。“先生?!辟氉宰诩ш坏臅狼?,正在翻閱著幾日以來姬昊改寫的科舉制度的草稿,見到對方推門進(jìn)來,少年難得唇角帶笑,站起身迎了過去,不由分說的握住了青年的手。“好涼……”嬴政皺眉,將那雙纖瘦的手掌整個包裹了起來,緊緊的握著。“剛剛在和鬼谷子一起洗碗,沾了水——等等,王上今日到這里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與臣商量?”差點就被自家學(xué)生壞心的拐走了話題,姬昊馬上佯裝出一幅嚴(yán)肅的模樣,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出來,清咳了一聲道:“若王上沒什么事,臣等等還有要事沒有做完。”鬼谷子還在等他去洗碗!“要事?是洗碗嗎?”“……”“等會兒我?guī)拖壬黄鹣淳褪橇?。先生過來?!?/br>少年又一次緊緊的攥住他的手,輕輕用力,把姬昊拉到了書桌前。待兩人入座之后,嬴政仔細(xì)的將姬昊書桌上的竹簡與絲帛統(tǒng)統(tǒng)整理好,放到了桌角旁邊,摞成高高的一堆。隨后,他拿出了那壺從宮中帶過來的酒,放在了木質(zhì)矮桌的正中央。少年身著便衣,被燭火映襯的臉頰上勾勒出一抹暖洋洋的金色,柔和了那些原本凌厲的線條。唇角微彎,眼眸中映襯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疑惑的望著酒壺的白衣青年。姬昊正奇怪自家學(xué)生怎么會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就為了請他喝酒,絲毫沒有注意到嬴政今日的奇怪。“這酒,是太王太后賜給我的。”“太后與太王太后賜酒,可使君王肆意做自己樂意之事、享樂之事。”嬴政看著姬昊,手指微動,輕巧的打開了酒塞。酒香四溢,伴隨著溫暖的橙紅色燭光,少年的黑眸明亮,氣氛終于讓姬昊感到了些不對勁,剛想說些什么,卻再次被嬴政的話打斷了:“但是,為何寡人看到這酒之后,腦中所想的全部都是先生的模樣?學(xué)生愚笨,望先生可以告之?!?/br>“……”=====================作者有話要說:誒還是快點明朗了吧。可能會來點rou渣啥的。。。。。。20W字了。。也該有點進(jìn)展了。。。。。PS,一直聽到有親說要姬昊生扶蘇……這QAQ在古代弄男男生子神馬的,鬼谷子也表示鴨梨很大?。。?/br>這個我總覺得不太可行啊,各種專業(yè)問題太多了QAQchapter54“但是,為何寡人看到這酒之后,腦中所想的全部都是先生的模樣?學(xué)生愚笨,望先生可以告之。”……嬴政語氣沉穩(wěn),吐字清晰,沒有一丁點想要逃避的模樣。不過才區(qū)區(qū)三天的時光,離兩人約定好的十日還遠(yuǎn),但已經(jīng)足夠讓少年心中苦悶煩躁,終于決定來問個清楚。這幾日青年按時上朝,秉公辦事,從不偷懶,他們兩人之間除了一些繁復(fù)凝重的國家政事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話題,不是嬴政沒有時間,而是姬昊根本就不給自家學(xué)生閑聊的機(jī)會。每次都是說完就走。他不喜歡姬昊這樣對他傳統(tǒng)認(rèn)真的樣子,不喜歡這樣君臣刻板的態(tài)度,他心中的先生不是這樣的。嬴政可以看得出來,姬昊在隱忍著什么,甚至還有一些在躲避著他的意味。“先生?!?/br>“政兒累了?!?/br>少年嘆息,緩緩的合上眼眸。將姬昊拉至自己的身邊,悄然縮短了兩人的距離,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對方纖瘦的肩膀上。屋內(nèi)安靜,只有暖洋洋的燭光映照在兩人的身側(cè),融化出一方安寧天地。……十八年來,嬴政自詡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的人。誕烽火亂世,生于王家,公侯相將,對這國家的走向產(chǎn)生著舉足輕重影響的人都充斥在他的生命中。在這偌大的咸陽宮中的每一天,嬴政都努力的在隱忍自己的情緒,做一名賢君。他可以忍耐呂不韋對他的輕視,可以忍耐朝堂之上秦官們的見風(fēng)使舵、自結(jié)黨派,可以忍耐華陽太王太后對他的掌控……他雖為帝王,卻處處在受人牽制。自己的娘親現(xiàn)下又被嫪毐蠱惑,嬴政心中失望,卻因為趙姬的關(guān)系終究還是沒有下決心對付嫪毐。但若連姬昊都對他冠于君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