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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盤算著怎么才能告訴汀蘭自己喜歡她。國王看起來更懶散了,一身暗紫色的長睡袍,繡著三四朵夾竹桃,領(lǐng)口嚴嚴實實地系著絲帶。“阿謹?shù)囊路枚喟 比~松感嘆道。“那是當然,”國王三兩口把布丁吃了個干凈,毫無貴族的用餐儀態(tài),“我一直覺得人可以為家里省錢,可以為買房省錢,可以為生意省錢,但是只有食物、衣服、書畫、妝品絕對要拼命花錢——當然,也要物盡其用。用了民脂民膏,就要好好用,還要回報下去。”“確實……我都沒怎么看你穿過重復的衣服。”葉松承認道。“我?guī)С鰜淼闹挥腥嗵祝鯇m里的多了去了。讓我想想……一共有八千多套套裝,其中有東國式、北國式、無名國式的各一千多套、禮服五百多套,剩下的就是常服、華服和祭祀、典禮的衣服……除此之外還有五百多件上衣單品,三百多件下衣單品,一千多件外套,還有四百雙鞋和各種飾品一萬多個……還有面具……啊!都忘了,快點打開洞口,好戲快開始了!”國王得意地背完數(shù)據(jù),催促葉松趕快動手。“啊……”葉松被龐大的數(shù)字嚇到,片刻才懵懵地點點頭。樓下的人準備用他們的晚飯,女主人果然是為了法娜的到來下血本了,據(jù)國王的說法,是想“拉點關(guān)系,給做遠商的丈夫扯扯人脈”。單是桌上端來的菜,就有整鍋的香味濃郁的花生燉rou、大盤的脆皮秘制燒鴨、清亮優(yōu)雅的海鮮雜湯、干凈爽脆的果蔬沙拉以及一味精制提拉米蘇作為甜點。“阿謹,你就是單純想看著餓死我對不對?”葉松問道。“你怎么能這么說喲?!眹踝髋谋砬閰s難以掩蓋,說著給葉松端來一份和樓下差不多的花生燉rou以及沙拉,“瞧你饞得,我讓燈泡照著樓下做了一下,也不知道成不成,你試試看吧。汀蘭那邊我已經(jīng)送過去了?!?/br>“那你呢?”葉松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嚼著問。“我吃過才叫你過來的,”國王笑道,“你看樓下,我看你吃。你的吃相挺可愛的。”“什么可愛!我明明……嗝……這么帥氣!”葉松吃得急,噎了一下。“吃太快對胃的消化和腸道吸收都不怎么好,細嚼慢咽吃久一點比較好哦,雖然我很挑食可是你不準不吃紫甘藍!”國王捏了一把葉松的臉。看著葉松驚訝的表情,國王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失禮了,馬上下意識地低下頭:“我不是有意的,以后不會了?!?/br>“誒……不是,我只是沒想到阿謹也會捏別人的臉……而且還會道歉……”葉松眨巴眨巴眼睛,歪了歪頭。“什么啦……說得好像全世界就你會道歉一樣……”國王臉猛地一紅,有時候作為國王的他會暴露出以前作為“謹”的性格,看來自己的能力還是不夠。國王——不管怎么錯都是別人在錯,他只需要昂起頭顱,坐著高位,而謹——不管怎么錯都是自己的錯,是他不該生在這個充滿人渣的世上,他先折磨死了母親,又害死了二哥。有時候他會覺得兩個時期的自己就像分裂的人格,可是不對,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現(xiàn)在,作為謹?shù)乃呀?jīng)改變了才對,只有國王還存在這個世界上。一開始葉松與自己見面的時候,他只想當一個能好好相處,但是又不失距離與威嚴的老師。所以他惹葉松不高興,他假裝用丑臉黏著葉松,還有各種裝清高的行為,可是卻看起來越來越傻了,而且剛才——破防了。這已經(jīng)是太過分了!國王立馬惱怒地板起臉,回過頭去不讓葉松看見自己復雜而扭曲的表情:“你好好看看他們是怎么吃飯的吧?!?/br>大家一邊吃一邊聊天,法娜和女主人聊的更是投機,葉松看了一會,沒什么異樣,于是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國王。“哎呀,法娜,你家尼爾背書這么棒,請他給大家背一下好不好呀?”女主人問。“好。當然好,是吧尼爾?”法娜低下頭去推著尼爾讓他站起來,可是尼爾就是不愿意,“快點!”法娜有些生氣。“不!”尼爾尖銳地叫道,跳下去離開了桌子,“我又……不是猴子!哼!”哈利見尼爾跑來,也離席和他玩耍去了。“不聽話。”法娜搖搖頭,“生兒子太煩人了?!?/br>“那不一定,你瞧,要是個alpha,都一樣,要是omega,那可是真的沒什么用了?!迸魅苏f。葉松抬頭看了看國王,后者正在喝湯,回答道:“干嘛,我早就習慣了,接著看你的去。”“哎,法娜,你先停下!”女主人忽然出聲勸阻,叉著沙拉的法娜一臉茫然,不知所措。“聽別人說,這種蔬菜吃多了能抗癌的!但是你別吃太多,聽說中年人吃太多蔬菜不好?!迸魅松陨怨卵?,挑起眉毛,好像在說什么世界大新聞。“真的?。吭瓉碇心耆顺允卟瞬缓冒。÷犝f有些人還靠著試吃蔬菜發(fā)家致富呢!聽說那些人種的菜都是用秘法催大的誒!”“管他催不催,人家能賺錢也是人家有能力?!迸魅苏f,“不過他也是太不道德了?!?/br>“你看,”國王說,“今晚上我們中頭彩了,各種陳腐愚昧的話都被我們碰見了,你想想,與此同時,這座城市里有無數(shù)的人家也在說著這樣的話,無聲無息地以訛傳訛,輕信他人,可不可怕?”“確實……很恐怖……”葉松嘆了口氣。樓下又鬧起事來,尼爾玩著玩著就對哈利真的打了起來,哈利躲閃不了,只能跑來和女主人哭,說尼爾欺負自己。“哎喲怎么能叫欺負呢,人家是和你玩嘛。”國王翻了個白眼,搖頭道:“覺得小孩子的事都不是事的家長我最不喜歡了?!?/br>這時雪莉突然看到了尼爾手里拿著的一塊玩具,好像是自己的東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來一個箭步?jīng)_上樓去,看著滿地孩子的腳印都屬于同一個人,她更確信尼爾進去過了。法娜和女主人還在聊著天,說“這孩子怎么這么愛學習”,而雪莉的心已經(jīng)被攥緊在她的胸腔里,千萬不能有事??!她想。國王在墻上作法,使葉松能看見轉(zhuǎn)角處雪莉的房間門——那堵門一打開,雪莉就尖聲叫喊著,絕望地扯著頭發(fā)爆發(fā)出滿臉的淚珠來。“怎么了怎么了?”女主人跑上來問。雪莉的房間亂七八糟,地上白色的粉跡與玫瑰色的液體來自于她被打翻的化妝盒——名牌的干粉與精油?;舜蠊Ψ蛟谕鯇m附近買的祭典色口紅被用來在她的精紡棉衣上畫出了七扭八拐的涂鴉,再加上三個銀幣一管的眼線筆作的勾線。再順著看向她的衣柜——碧色紗綢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