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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挨得很近的退燒針劑,他拿了一大盒塞進(jìn)包里。來都來了他又拿了一些常用藥,像什么感冒藥、消炎藥、胃藥、治拉肚子的、降壓藥、救心丸……還有消毒棉簽創(chuàng)可貼體溫計。再多了他可就拿不動了,于是只好住手,戀戀不舍的看了看滿架子的藥,付史午離開了這里。來到窗戶旁邊,付史午朝外邊張望著,他在診所里邊待的時間不長,還不到五六分鐘,想那異形應(yīng)該還沒吃完東西,付史午爬了出去。看著被破壞了一個大洞的防盜窗,付史午心里邊暗自抱歉,他也沒辦法給人家復(fù)原。貼著墻根他走到了兩棟樓之間,小心的露出一只眼睛觀察著。那只異形已經(jīng)吸食完畢,正蹲坐在那里,貌似在清理自己的口器,渾身一股子酒足飯飽的慵懶。付史午暗叫一聲糟糕。那異形正沖著這邊,他可以肯定如果他這個時候跑過去,肯定會被看見。怎么辦?一滴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咸澀的汗水蟄得眼睛難受,付史午眨眨眼。他拼命的開動腦筋,卻想不出一點辦法。怎么才能夠安全的通過異形的視線,順利的功成身退?巨大壓力讓付史午難受不已,太陽越升越高,氣溫也越來越熱,付史午的心里邊也越來越慌。他出來都一個小時了,唐旭海正在高燒,如果他回不去,他會死的!付史午緊緊的拉著背包的袋子,緊的膈的手疼。這個背包還是唐旭海給他的。付史午突然冷靜了下來,他不能慌,如果他慌了,那么唐旭海連一點機(jī)會也就沒有了。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到時機(jī)出現(xiàn)。只有他平安脫險,唐旭海才有一線生機(jī)。付史午沉靜了下來,呼吸慢慢的平穩(wěn),渾身的肌rou進(jìn)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心臟有力的張弛著,隨時準(zhǔn)備著奮力一搏。他豎著耳朵,不用看,聆聽著那邊的聲音。天氣很熱,樹上的知了叫聲稀稀拉拉的,一陣有力一陣無力,沒有一點風(fēng)。他能聽見異形口器里邊,鋒利的尖刺一般大顎碰撞小顎,互相清理摩擦發(fā)出的刮擦聲。這很不可思議,雖然聲音微小,但是他確實聽見了。當(dāng)他沉浸在這種不可思議的境界當(dāng)中時,他身上的汗被蒸干,出汗的情況停止了,體溫維持在一個不高也不低的溫度。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突入的聲音,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有人低聲爭執(zhí)的聲音。有人來了?!付史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他想要大聲的喊叫提醒他們這里有異形,可是他不能!緊接著,似乎用不到他提醒了,一聲摩托車發(fā)動的“轟轟轟”聲猛然的在單元門洞里回響了起來。這般大的動靜,異形怎么可能聽不見。“嘶?。?!”異形發(fā)出嘶啞的叫聲,飛奔了出去。就是現(xiàn)在?。。?/br>付史午猛的啟動了,他飛快的跑過兩棟樓之間,他跑的飛快!摩托車竄出來,巨大的引擎“嗡——嗡——嗡——”的聲音,把他的腳步聲徹底的掩蓋。付史午狂奔著,他跑過中醫(yī)按摩針灸診所,跑過這棟樓,跑過小區(qū)門口的小飯店。在他身后伴隨的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和大聲的喝罵,“咣當(dāng)”一聲摩托車摔倒的巨響,緊接著是戛然而止的半聲喊叫和聲調(diào)更加高亢的慘叫。等到慘叫聲也消失的時候摩托車摔在地上的滑行聲才剛剛停止。又一次的安靜降臨,付史午頓住腳步緊緊的貼在小區(qū)外邊飯館的墻壁上,他渾身都在發(fā)抖,眼淚爭先恐后的流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付史午在心里默默的道歉,為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nèi)ニ蓝鴲勰苤?,為他利用了這個時機(jī)逃生而感到偷生的愧疚。然后他低聲的喘了口氣,抬起眼鏡擦擦眼淚,輕聲而快步的離開了。從這一刻起,他感覺到從變故發(fā)生而一直飄飄忽忽腳步突然死死的扎在了地上,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了他的心頭。他一定要活下去,絕對不要被這些怪物吃掉!有了來的時候的經(jīng)驗,付史午這次特別注意著那些隱蔽的死角,還有有轉(zhuǎn)彎的地方,另外高空的地方他也放了一些注意力。他的腳步不再走兩步停一下,機(jī)敏而迅速的沿著來的那邊墻邊返回了洞天影院。走進(jìn)洞天影院的時候,他沒有再像之前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時候因為興奮而忽略了周圍的環(huán)境,仔細(xì)的看了看沒有異形的蹤跡,他快速的奔跑到SUV的旁邊。把車子挪開一道縫,付史午拉開門進(jìn)入了防空洞。溫兆銘聽著通道里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他的雙眼立刻看了過去。“史午?是你嗎?”他忍不住問道。“是我!”付史午緊繃著臉出現(xiàn)了,“東西我弄到了!”“太好了!”溫兆銘松了口氣。付史午動作生風(fēng)的快步走到唐旭海的身邊,“唰”的一下把背包甩到身前拉開口袋,利索的從里邊掏出體溫計,彎腰塞進(jìn)了唐旭海的嘴巴里。他跪在唐旭海的身邊,把藥盒一把把的抓出來,他一直板著臉,神情嚴(yán)肅,眼神凌厲,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氣勢。怎么就出去了一會兒,付史午就變的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溫兆銘坐在輪椅上皺眉。之前雖然付史午也有一種冷淡凌厲的氣質(zhì),只不過更多是那種職場精英的銳氣,現(xiàn)在卻多了一種……生殺予奪的壓迫感?溫兆銘不確定的想著。“兆銘?”付史午猛的擰頭,眼神銳利的盯著溫兆銘。溫兆銘條件反射般的挺直了脊背,他聲音緊張的應(yīng)道:“怎么了?”付史午瞪了他一會兒,然后慢慢的問了一句:“你會輸液嗎?”溫兆銘頓住了,他嘴唇抖了一下,半晌才敢說道:“對不起,我不會……”付史午的眼神頓時從銳利變軟了,他沮喪的垂下肩膀,單腿跪立的姿勢變成了跪坐:“怎么辦???我也不會?!?/br>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一下子消散了,溫兆銘頓時松了口氣。這會兒付史午又變回他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