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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少年,最大不過十五,就是瘦了些,一摸一把骨頭。水過了兩遍,總算是清了,手早已浸濕,血污褪去,露出里頭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來,白嘉半躺在盆里,曲著十指玩:“難怪不覺得痛,這就好了?”,是不是奇怪了點?不待他理出個頭緒,門響了,走進個不認識的小廝,過來遞給他個包裹,說話細聲細氣的:“這是你的衣物”白嘉接過解開,里頭是兩身冬衣,連著鞋襪,鼓囊囊的一包,心下一喜,對眼前這個埋著頭看不清面貌的少年多了份好感。“是錠子么?”,想起另一個還沒露面的小廝,白嘉猜測道。錠子依舊埋著頭,只低低的‘嗯’了一聲。“是替我領的?”,洗了這半天澡,他還沒想到自己沒衣服穿這事,眼前這個包裹簡直送到了心坎里。“順道!”白嘉:“……”冬日天冷,水涼的快,沒法泡澡,等錠子一走,白嘉就擦了水穿了衣服出來了。樓梯后頭擺著個屏風,隔著個小間,是小廝仆人吃飯的點,他過去的時候,只見錢兒一個:“錠子呢?”錢兒豎起根手指,往上指了指:“正在伺候少爺用食”小圓桌上只擺著一份菜,應該是白菜煮rou,碗挺大,菜挺多,就是不見幾片rou,只有些油渣滓。白嘉用筷子挑了挑,只撈了些稀爛的白菜幫子,頓時就沒了胃口,轉眼見旁邊還有份冷掉的點心,奇怪道:“怎不去熱熱?”“等晚些餓了再吃”,錢兒呼啦啦吃的鼻尖上冒出細汗,還含含糊糊的說:“你拿一份去”歡喜團,接灶過后發(fā)送出來的粉團,因著觸了香火,多少沾了些味,白嘉最是不喜這個,他剛一進來就聞到了,忙搖頭:“我不吃”“真不要?”,錢兒半抬起只眼,瞅了他一下。白嘉連連點頭:“不要!”,說著起身往樓上去:“我去看看元寶少爺”房內(nèi),錠子一手拿碗一手拿勺端坐在床前,腳踏上擺著張炕桌,桌上一溜好幾個碗碟,除了先前錢兒端來的點心,又添了碗蛋羹,腳下的食盒里貌似還有兩個菜沒上桌,聞著味兒應該是炒肝和蘿卜五花rou。白嘉咽了咽口水,:“錠子,你先去用食,這兒我來伺候”錠子拿眼看床上的元寶少爺,可惜那小胖子正啃骨頭啃的歡,壓根不知道房里多了個人,白嘉直接接過錠子手里的那碗大骨湯,深深吸了口氣:好香!龐祝啃完最后一絲rou,一抬頭見床前換個人,不識得,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骨頭扔過去。白嘉樂呵呵的把骨頭拿過去放到炕桌上,然后幫他整了整圍兜:“少爺怎了,我是白嘉啊”龐祝瞪大眼定定的瞅著白嘉的臉,過了一會兒,估計是認出來了,偷摸著呼了口氣,也不多話,只砸吧了幾下嘴,直勾勾的盯著他手里的碗。“少爺想吃啥?”,白嘉把沒吃完的點心撤走,把食盒里的倆份菜一并擺在桌上。龐祝也不含糊,直接道:“rou!”,隨著話落,眼珠子已經(jīng)從炒肝掃到了五花rou上。手指在碗碟上一一劃過,龐祝笑得滿面春光:“眼下少爺身子不好,吃食要以清淡為主,rou不宜多食,來,咱吃這碗蛋羹”“!!!”,龐祝瞪大了眼,嘴微張,傻不愣登的看著伸到自己嘴邊那碗蛋羹。“來張嘴!”05聽白嘉說晚上要進屋伺候,錢兒就麻利的替他把鋪蓋弄好了,臨走前還特意夸了夸:“七哥,你可真仔細”其實,龐宅規(guī)矩不算大,并不需要小廝丫頭守夜,畢竟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宦人家。之所以現(xiàn)下能撈著這活,也是托了小胖子的福,誰讓他病著呢。白嘉盤腿坐在厚厚的褥子上,滿足的打著飽嗝,先時他以為,這大宅門里頭,下人的伙食的糟很,臨到晚上才知道,原來,這邊兒和他前世一樣,都是睡前的那頓吃的好,不過,比起主家那些個,還是差了一大截。他這頭正美著,另一頭的龐祝半躺在床上,臉憋得通紅,手指不停攪著被角,額頭竟還沁著層汗,看樣子似乎難受的緊。白嘉不經(jīng)意間一瞟,頓時了然,起身拿了個夜壺往被子里一塞:“來尿尿”,這一下午的,他沒少這么干,都練出手了。為了方便,龐祝下半身赤著,就在白嘉伸進去把著他的小雀兒塞進壺口時,‘嘩啦’一下,泄洪了,同時,他再也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哽咽起來。“哭啥?”,白嘉最煩人哭,一哭他就頭疼,偏偏眼前這個還是一哭包,一捅就漏,這才認識一天多,這就哭多少回了。龐祝也不想的,可剛才他聞著對方身上那股子紅燒肘子的味兒,想想自己今兒喝的那些湯湯水水,就止不住的委屈:“我的rou!”原來竟是惦記這個!白嘉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小胖子的肚子,調戲道:“這不是rou?”“不是這個”,龐祝吸溜一下鼻涕,甕聲甕氣的說道:“溜肝,肥rou,骨頭,肘子,大魚”,每說一個他就又添分委屈,他這一天,不是吃藥就是喝湯,弄了一肚子水,一動就晃蕩,還老要尿。隨手把夜壺擱在腳踏下,白嘉取過一方半干的汗巾子擦了擦手:“好了,別數(shù)了,明兒多分你一點”“真的?”,龐祝眼睛一亮,鼻涕水沒收住,掛在上嘴唇上要掉不掉的。白嘉把汗巾子往小胖子臉上一蓋,胡嚕幾下給他摸了臉:“真的!”龐祝也好糊弄,真就收了聲,他卻不想,那些吃食可都是他的份例,怎可被個小廝吃了去,但凡他跟哪個管事大娘甚至是錢兒錠子說上一句,也就不會有這般事,只可惜,他性子軟糯,以往又是被欺負慣了的,愣是不曉得要吱聲,倒是便宜了白嘉這小子。夜色漸深,寒風頓起,小風兒順著窗棱門縫鉆進來,‘呼’的一下把昏黃的燭火打滅了,白嘉最后看了眼地上的褥子,沒多留戀,掉頭就往床上跑,白嘉剛‘哎’了一聲,就被人抱了個滿懷。被褥里,捂著四個湯婆子,都是剛換的,暖的發(fā)燙,白嘉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一拱拱的抱著小胖子往里擠,他自己是個啥睡相,心里清楚著,所以這次,他打算睡在外側。“你怎上來了?”龐祝被箍得難受,掙了掙沒掙開,有些不樂意。白嘉摸了個湯婆子挪到腳邊捂著,長嘆一聲:“給少爺暖被窩啊,防著明早又給凍病了”胖子rou多,一捏一大把,又因著年歲小,未長體毛,全身上下滑不溜丟的,抱在手里趁手的很。龐祝動不了,就只能費力的提起腦袋:“可我不冷??!”,他都起汗了,恨不能撤了被蓋,哪還要人捂。“這湯婆子只管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