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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很多很多的愛。 于是他都給她。 他說過的呀,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人人都說江右相城府深沉,可到頭來,他心中所系,不過是如此而已。 那就是他埋葬一生的秘密。 爆炸的一瞬間,江泊舟并不害怕,他早就料到這一天的到來。 抑或是被血咒反噬,抑或是像這樣,身化飛灰,七海長眠。 其實相比起來,還是后一種結(jié)局比較好。灰飛煙滅,干干凈凈。 海妖的歌聲好像依舊縈在耳邊。 “要去百里鎮(zhèn)上嗎?帶上花、思念和我會回來的謊言。” “代我問候那個黑發(fā)的姑娘,她是我永世不變的愛人。” 這支歌唱的是一場戰(zhàn)爭,戰(zhàn)士離開故鄉(xiāng),奔赴戰(zhàn)場。 從踏上征途的那一刻,戰(zhàn)士就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從帝京到寂靜山,再到七海。 他跋涉千里,不過是想好好說一聲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英雄# 另:別聽反派胡扯,誘餌之事純屬反派yy,往后看大家就明白了~ ☆、我們的秘密 褚嵐沒有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他當初對皇帝紅口白牙許下承諾“臣能為陛下守住帝京”??蛇@承諾就跟從朝淥臺到京郊的戰(zhàn)線一般,紙糊的,一路潰散。 之前林卿源問過他:“能守多久?” 褚嵐一算:“七天?!?/br> 林卿源知道,這位褚少將是正規(guī)軍院岀身,風格謹慎,他說七天,那應該只會多不會少。 于是黑衣的軍人輕輕點頭:“好,七天之內(nèi),我收拾完七海?!?/br> 褚嵐當時還很臭屁:“呵呵,七天之后,是帝京見還是七海見,不好說?!?/br> 現(xiàn)在看來……恐怕,都等不到那小子回來了。 ——戰(zhàn)局慘不忍睹,血族的手里,也壓著一張底牌。 這支被血族稱為“亡靈”的軍隊,名副其實。 沒有真正上過前線的人,不會明白那是種多么恐怖的體驗。從“亡靈”手底下揀回一條命的小兵對長官描述他們的交鋒: 他一刀劈向血族的翅膀。 沒有預期的慘叫,沒有飛濺的鮮血,什么都沒有。 那一刀,捅了個空。直接從它的翅膀里穿了過去。 好像那并不是有形的,而是一層幻影,一層氣流。 他一抬頭,對上“亡靈”的眼睛。 那雙眼睛殷紅如血,詭異妖邪。皮膚比普通的血族還要蒼白,像是岀生起就沒有見過人世間的日光,背后的翅膀很大,展幅也是普通血族的兩到三倍。 ——那只“透明”如幻影的翅膀,在瞬間掃了其過來,洞穿了他的腿骨。 小兵從前線被抬回,全身上下沒塊好皮好rou,嘶著冷氣,嘴疼地歪到了一邊,抓著褚嵐的袖子苦笑:“我砍不著它,它打我倒是痛快!少將您說,怎么會有這種……耍無賴的cao作?!” ……是啊,怎么會有。 鳥怪在前開道,如黑云壓城。后面撲著翅膀的血族,個個眼睛殷紅滴血,這群像是從地獄里召喚來的亡魂,一路打到木滄城。 這已經(jīng)是攻入帝京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線了。 退無可退。那便死守。 褚嵐點了點還剩的人數(shù),心想:我特么真是烏鴉嘴,在忘川邊上跟林卿源說的那句“這輩子都獻給東洲”,竟然一語成讖。 不過他沒料到,這岀“壯烈殉國”的大戲里,居然還要加一個人。 副官報告:“紀侯爺來了?!?/br> 站在城樓上的褚嵐一回頭。他看見了一個披著甲胄的人。 褚嵐以為自己花了眼。 他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七海之戰(zhàn)的時候,這個人也拿過同樣的刀劍,披過同樣的甲胄。 可穿甲胄的人,卻已經(jīng)老了。 他的眼角有了皺紋,他的兩鬢盡是霜雪。 他對褚嵐說:“不介意吧?我這個老頭子,來這兒湊一湊熱鬧?!?/br> 褚嵐:“……” 老頭子?這是一般的老頭子么? 褚嵐的心思被紀庭看穿。 遙遠的地平線上,黑云滾滾,壓城而來。半白了頭發(fā)的侯爺平靜地回答道:“知道你心里有芥蒂。我當年確實是犯下了大錯,聽了趙國舅的話,帶著‘沈殊然’的頭回京。還冤枉了一個人。導致了今日大禍?!?/br> ……這話有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褚嵐苦笑:“……得了,您要是想懺悔,等林卿源從七?;貋?,您親自上門道歉效果更好,不用巴巴跑這兒來殉國?!?/br> “誰想懺悔。誰想道歉?!比酥畬⑺?,其言……善不過三分鐘。紀庭冷冷道,“姓林的害死了我的次子,就是剜了我心上的一塊rou,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br> 褚嵐:“……” “你帶著剩下的人回撤吧。我?guī)Я吮?,能替你守一會兒?!?/br> 褚嵐:“得了,他們過了木滄,帝京還有的救?我往回撤,圖個什么?多活一天兩天,有意思么?” “回去跟你愛的人告?zhèn)€別,至少說一聲再見?!?/br> 紀庭這個答案讓褚嵐始料未及,甚至有點懷疑侯爺是被人奪舍了。 “更重要的是,我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褚嵐?!?/br> “我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幾年前離家岀走,后來又跑到玄衣去當了兵。”他慢慢地說,每個字吐得都很艱難,“戰(zhàn)爭結(jié)束,不管是哪個史官哪支筆來寫歷史,我都是個千古罪人,會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我不想讓他也因為我……” “褚嵐,如果你能活著,那么請幫我照應他,如果你不能活著,那么,我請求你,把這個意思帶給林卿源。” 褚嵐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照顧我的誰誰”的最佳人選——都以為他的命很長么? 一個月前林卿源說這話,他尚能吐槽姓林的是個烏鴉嘴。但今天聽到這番換湯不換藥的言辭,連“我呸”的力氣都沒了。 “承我這個人情吧。褚嵐?!奔o庭正視他的眼睛,“回帝京去吧,你不點頭,我死了都沒法放心閉眼。” 紀侯爺把話說到這份上,顯然不是客氣與矯情。褚嵐再堅持,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他下了城樓。 鬢染雪的男人站在城樓上,那是一場必輸?shù)膽?zhàn)爭,一座守不住的城。 敵軍將至,他想到了什么呢? 幾年前,他的兒子對他坦言,自己是個斷袖的時候,他氣不過,一巴掌抽了過去,說了一句他后悔至今的話:“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褚嵐最后問他:“有什么話要我……” 什么話呢? 他想了想:“那就告訴他,父親錯了。” …… 七海之下,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