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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個男人很久了,他甚至還記得對方三年前進來時的樣子——全身散發(fā)著一種貴族的氣質(zhì),俊美的臉上有拒人千里的倨傲,即使身在牢獄,站起來也修長挺直,讓人震撼。保衛(wèi)上了年紀,不常看什么新聞,但憑閱歷多年一看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由于是關押老年犯的地方,第四分監(jiān)區(qū)條件很好,每個監(jiān)舍有張六床鋪和一個獨立衛(wèi)浴,還有起居室、活動室甚至供犯人學習園藝的生態(tài)園區(qū),能進來的非老年犯絕對非富即貴,而且眼前的人還因為表現(xiàn)良好減了近兩年的刑,絕對是受到了獄長的特殊照顧。眼前這個即將出獄的男人,那股傲氣未被消磨殆盡,看人的眼神里仍有股說不出的氣場——保衛(wèi)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能讓這種氣質(zhì)在三年后還沒有被磨滅。也許是這里條件太好了?保衛(wèi)悄悄打量著男人眉目精致的臉,皮膚光滑緊致,看起來似乎不到三十歲,心想若是到了其他監(jiān)獄,這樣漂亮的人搞不好還會遭到什么樣的浩劫。“您好,”男人突然開口,不知道是因為冷漠還是緊張,表情顯得十分僵硬:“請問,接我的人,來了嗎?!?/br>保衛(wèi)突然想起剛才門外有個氣喘吁吁跑來的混血男人,一進來就“澤林、澤林”地問個不停,看了一下名冊,好像就是找他的。“是不是那個綠眼睛的?早來了,也不知是跑的還是什么,喘得特別厲害,在那邊坐著歇呢。”還沒說完男人就急匆匆地走了,像一只久居囚籠的鳥剎那飛離。**越澤林奔出大門,眼前是郊外的景象,路兩旁春草叢生,敞亮的門前連一輛車也沒有,讓他頓時有種剛才的喜悅?cè)菈艟车谋洹?/br>三年了,雖不至于讓外面的世界全然物是人非,但時過境遷、心隨境轉(zhuǎn)已經(jīng)足夠了。可他在里面,除了瘦下來的身體和蒼白了的皮膚,卻一點沒變。如果沒有李祚軒的承諾,他也許一年都呆不下去。他還記得對方上次來看自己是三個月前,那時剛過新年,還給了他一本最新的作品集,里面李祚軒親自坐陣當模特,每一件作品的設計理念都寫得像情詩一樣rou麻。“喂那個!來接你的人呢?”獄警追出來氣勢洶洶的問。越澤林回頭,對方一看到是他立即收了兇相,咳嗽一聲客氣道:“越先生,這是郊外,如果要出去最好有人來接......”“澤林!”李祚軒突然就出現(xiàn)在那邊大堂門口,叫著他名字的聲音都顫抖了,欣喜和激動溢于言表。越澤林凍住了,沒有了那層防彈玻璃的阻隔,對方的聲音也不是從電話里傳出來的,李祚軒整個人就這么真切地站在那里,墨綠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直直地望進自己心底。“李......祚軒?!?/br>越澤林往前走了一步,又試探性地走了一步,李祚軒就突然撲過來抱住了他。好像一股guntang的火蓋上來,對方味道真實得無法復制,三年來的平靜破碎了,有股狂浪在作雨吹風,巨大的沖擊讓越澤林手足無措,卻熱淚盈眶。他回抱住對方,摸到李祚軒濕透的背一愣:“你怎么......”李祚軒輕輕放開,看著越澤林的臉笑了;“剛才在市區(qū)里撞車了,不過沒受傷,但我以為來不及了就直接打車,結果司機師傅還對這塊不熟,在加油站給我放下了,我這不就跑來了嘛,還好沒遲到?!?/br>“那你車呢?”“呃,我打電話叫默海善后來著,也不知道他弄得怎么樣了。”李祚軒吐吐舌頭,掏出手機看了看:“完了,三十個電話都沒接,估計他要恨死我了?!?/br>“你怎么會撞車?”越澤林不解。“說出來你可別笑我,”李祚軒眨巴著眼:“我邊開著車啊,就邊想著我倆見面的場景,沒注意就追尾啦?!?/br>越澤林一愣,小聲道:“真蠢?!弊旖菂s有了一絲很淺的笑。李祚軒湊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噙著笑意,小心地親了一口。久違的觸碰讓越澤林下意識顫了顫,垂下眼,變得白皙的臉淡淡地紅了。李祚軒見此心里一暖,忍不住去啄他的嘴唇,然而這一吻就像上癮了似的,淺嘗輒止根本無用,無法遏制地開始深吻起來。吻開始像試探,兩人都輕柔謹慎地用舌頭去觸碰彼此,隨后很快變得火熱guntang。李祚軒按著眼前男人的腦袋,手撫摸著越澤林的背脊,貪婪地在對方口中舔吮攪動,恨不得將三年沒有得到的都補回來。“可......以了......”越澤林在間隙里艱難地低聲道。李祚軒立即放開,看著男人紅透的臉,又瞥見遠處背對他們尷尬的獄警,便道:“先到那邊坐會兒,我打電話給默海接我們回去?!?/br>半個小時候,越默海冷著張臉走進來,看到長椅上靠在一起的兩人臉就更黑了。“李祚軒,你是不是車太多了,少一輛也沒關系?”李祚軒直起身,摟著懷里男人的手卻一點沒動:“車怎么了?”“那家伙就一直在罵,還踢了你的車好幾腳,后面警察來把你車拖走了,過兩天自己去取?!?/br>“好,謝謝默海?!崩铎褴幮Σ[瞇地拉著越澤林站起來,“送我們回去吧。”**越澤林發(fā)現(xiàn)這里幾乎一點沒變,李祚軒是照著原來的樣子裝修的,除了家具翻新一些,花園里又種了幾株樹苗,基本布局和以前一模一樣。可能在里面呆久了,他現(xiàn)在看什么都有點新奇。當看到自己家里的照片居然也在這時,不禁問:“這是你從那邊拿過來的?”“對啊,”李祚軒把菜放到桌上:“看不到你,只能看它們了嘛?!?/br>“都是小時候,有什么好看。”越澤林翻著相冊低聲道。“這么可愛,我都看了三年。”李祚軒擺好餐具笑道:“吃吧,看你臉白的,在里面肯定憋壞了吧?!?/br>他知道飲食習慣一下子調(diào)不過來,也不敢煮大魚大rou給越澤林,就做了苦瓜燉牛rou,鳳尾菇炒絲瓜這種清淡又帶甜味的菜種,外加紫菜蛋花湯。越澤林吃得很香,要不是他在一旁盯著恐怕又要開始狼吞虎咽。“寶貝,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李祚軒也盛了一碗,邊吃邊自戀地問。越澤林停下來,盯著那幾盤菜好一會兒,道:“好像比以前咸一點,但可能是在里面吃太淡了,不習慣。”這個傻瓜,在里面呆太久了連吃美味都不習慣了,李祚軒想到這心里難受,便起身給越澤林倒了杯溫水讓他解咸。晚飯休息后越澤林就去擺弄健身器材,李祚軒本想陪著,奈何后者一直趕他去忙自己的事,只好妥協(xié)地進了設計間。他翻著最新的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