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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去了。 岑玉還沉浸在那古怪的夢中沒緩過神來,好半天才注意到身旁丫頭對他的稱呼。 他剛想開口,視線觸及到自己放在錦被上的手。 細(xì)長白皙,指甲修剪的很漂亮,涂了一層桃紅色的寇丹,顯然是女兒家的手。 岑玉腦海中忽然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怔愣了半晌之后才朝紅袖開口:“給我拿一面銅鏡過來。” 清脆柔軟,又帶著一些病后的啞。 紅袖聽聞有些驚訝,但還是馬上叫人拿了面銅鏡。 紅袖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的容貌,便開口安慰他。 “小姐莫要擔(dān)心,即使如今身體不適,您的模樣仍舊是頂尖的,這京都中,還未曾聽說過有哪位的容貌能及的上小姐您的?!彼呎f邊將手中的銅鏡遞給岑玉。 岑玉沒接她的話,只看了一眼鏡中的絕色姿容,整個人便像木樁一樣呆在那里。 這幅身體的樣子,竟然和他夢中的女子容貌一模一樣。 他忽然感到一陣荒謬和可笑。 他安平府的小公子居然成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即將被自己嫡妹和丈夫算計,最后慘淡收場的女人? 岑玉整個人還處在怔愣的狀態(tài)。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紅袖出去了一會回來告訴他:“是二小姐,應(yīng)該是來給您道不是的,前日里她將您撞下池塘中確實是她的錯,可老爺已經(jīng)責(zé)罰了她?!?/br> “您身為太師府的嫡長女,不應(yīng)太過計較,不然叫老爺知道可是要生氣的。您看,是不是讓二小姐進(jìn)來?” 岑玉聽著,忽然想起夢中那人站在宮階上的神色,和那雙看不分明的眼睛。 他面上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將手中的銅鏡甩到一邊,“不見?!?/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回來啦。 ☆、公子總覺得我要害他(二) 紅袖看著站在庭外的二小姐,姿容算不上絕色,一身水青色的襦裙隱約映出幾絲江寧水鄉(xiāng)的波痕來。 說到這位二小姐的地位,也真是叫人拿捏不準(zhǔn)。 辭府的二老爺在十幾年前受到宕陽王一案的累及,被圣上調(diào)出京都,出任江寧。 辭諾就是在江寧出生的。二夫人的娘家是江寧望族,這十幾年來二老爺和夫人相繼去世,整個二房就只剩下辭諾一人。 她自小在外祖家長大,直到上月及笈,才被太師從江寧接回來。 要是辭太師真的重視這個侄女,怎么會把她江寧十幾年不管不問,可若是不重視,又怎么會特地把她接回京都。 想到她的身世,紅袖覺得這位二小姐過得也著實不容易。 朝她開口時語氣不禁就軟了幾分:“二小姐,我家小姐剛醒,身子還沒好全,不便見您,免得渡了病氣給您。”紅袖又想二人都是同府的姐妹,不好生了齟齬,接著補(bǔ)充了一句,“小姐向來是個明事理的,不會怪您的。” 辭諾頷首,示意身旁的白瀲把手上端的溫湯遞給紅袖。 “這是藍(lán)嬤嬤做的調(diào)養(yǎng)湯,她的手藝一向是得人稱贊的,希望長姐會喜歡?!?/br> 藍(lán)嬤嬤是辭諾從江寧外祖家?guī)淼娜?,紅袖心下了然,剛想開口拒絕,就又聽見辭諾的聲音。 “我特地叫人沒有加糖?!?/br> 紅袖聞言一驚,辭諾才剛到太師府就已經(jīng)對辭柔的喜好一清二楚,顯然是用心打聽過了的。 這二小姐看著有些木訥柔弱,倒是個心巧的人。 她只好伸手接過,看著那水青色的裙擺遠(yuǎn)離視線,紅袖又覺得一陣頭疼,想來剛才小姐陰沉的臉色,二小姐的這份溫湯算是白送了。 但也只好硬著頭皮送進(jìn)去。 “辭諾送來的?” 岑玉心中雖然對自己目前的新身份感到忸怩,但好歹也勉強(qiáng)接受了。 他盯著紅袖手上的溫湯看了半晌,神色上看不出是否想要嘗一嘗。 “二小姐看來是用了心意的?!奔t袖細(xì)聲開口。 岑玉沒接她的話,就在紅袖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忽然用手順起湯匙輕微抿了一小口,細(xì)長的眉幾不可察的皺了起來。 嘖,一點也不甜。 他剛想將勺子放下,舌尖就傳來一股清甜,下一刻蔓延至整個口腔。 口中的舒適感讓岑玉瞇了瞇眼。 紅袖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看他面色沒有什么不虞,這才放心的說:“二小姐知道您不喜甜,特地吩咐過不加糖的?!?/br> 岑玉聽了猛地抬眼看她,盯的紅袖分外不自在。 “小姐,怎么了嗎?” “你先下去。”他頓了頓,“下次辭……二小姐要是再送些什么來,你一律推拒?!?/br> “紅袖明白了?!?/br> 那股清甜還殘留在唇齒之間,岑玉瞇眼,細(xì)長的眼里閃過一抹疑慮。 辭柔不喜甜,她明知道,卻仍舊送來一盞甜湯。 是挑釁嗎? 節(jié)骨分明的手捏著湯匙在湯中攪了攪,他盯著湯面上泛起的細(xì)沫,忽然沉思起來。 他想,這湯和那個人一樣,深深淺淺,看不分明。 …… “扶呦在江寧呆了那樣久,如今剛到京都,會不習(xí)慣嗎?” 辭諾看著坐在上首的辭夫人,年歲不淺,卻自有風(fēng)姿。 她垂眸,平靜的開口:“京都很好,伯父和伯母待我也是真心好,扶呦心里明白?!?/br> 辭夫人瞧著她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剛到嘴邊的安撫和勸說不知怎的就咽了下去,“算算日子,你也過了及笈之年,是和盼兮一樣可以出嫁的大丫頭了?!?/br> “再過幾日的仲秋宮宴你便隨著盼兮一起去,這天子腳下的少年公子多不勝數(shù),扶呦模樣生的這般好,定是不愁婚事的?!?/br> 辭諾恭敬地聽著,唇角噙笑,并不答話。 辭夫人頓了頓,便又繼續(xù)講下去:“貴妃娘娘是你姨母,久別江寧,又值仲秋之際,肯定思念的緊。你多陪娘娘說說話,也好緩了娘娘的思家之苦?!闭f著又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聽說你的字還是娘娘給你起的?” “是。”辭諾頷首,“笈禮的時候,娘娘特意派人傳信給了祖父,祖父也覺得扶呦二字甚好,便允了?!?/br> 聽罷,辭夫人眼中露出幾分打量,她側(cè)身拿了桌上的茶盞,想了想才對辭諾講,“近期六殿下也從戍邊回京了,你帶著盼兮去和你表兄?jǐn)⑴f也好?!?/br> 辭諾心下想笑,她自小生在江寧,連六殿下的面都沒見過,何來敘舊之說? 面上卻又低眉稱好,一派順從。 太師府這是已經(jīng)慌了手腳,打算投靠新主。自近年陛下身體不虞以來,對太子的不滿已經(jīng)逐漸顯現(xiàn)出來,加上夔、豫兩州的洪災(zāi),于太子的行事更是失望。 上月將駐守邊關(guān)的六殿下召回京,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