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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沈蕎感到事情又滑向不可控的一面,想起昂頭離去一臉勝利姿態(tài)的小秦氏。 難道自己又遭了她的道? 第24節(jié) 輸?shù)煤軕K 松香看了看門外,低聲說:“太太讓丁大護院掌嘴……其實,應(yīng)該讓管事婆子來掌的……” 江米拿著藥箱進來,江米是小秦氏撥過來的。 “江米,你去小廚房說一聲,晚上送消淤的黑魚蘿卜湯來,再下幾碗銀絲面。” 江米穿著一身鸚哥綠鑲月白邊的小襖,十三四歲,平時話不多,眼神沉著又靈巧,聽沈蕎吩咐自己,放下手里的藥瓶紗布應(yīng)聲而去。 沈蕎這才上前打量,染秋的臉要好一些,紅中帶紫,像烤過火一樣,柳氏的簡直慘不忍睹,就連輕輕敷藥都疼得她吸氣不止。 “鏡子……”柳氏勉強發(fā)出兩個字來。 “mama還是別看了!” 柳氏搖頭:“要看,丁護院的掌……有問題……” 沈蕎再細(xì)看,心中疑慮頓生。 青紫的掌印中還帶著白色的筋,上面綻開點點紫黑,臉上的血管都變成黑色,似有滲入內(nèi)里的趨勢。 這怎么像江湖上傳說的寒毒的“幽冥掌”? 染秋和柳氏一人持著一把靶鏡自行看著,染秋的胸脯氣鼓鼓的,將鏡子“啪”地拍在桌上,“這掌好古怪!整個臉都麻了、僵了不能動了,像凍住了似的!我還怎么見人?” 她是個年輕姑娘,當(dāng)然在乎顏面,不過仗著有功夫在身,挨的也少,癥狀也輕一點。 柳氏卻怔怔的看著鏡子,半晌才微弱的說:“我覺得,是,中毒了……”身子軟軟無力的像滑下床的錦被,很快就癱在了地上,松香撲過去抱她…… 柳氏躺在沈蕎的床上,屋里門窗緊閉! 松香紅著眼睛說:“……我聽內(nèi)院管事說過,若只是尋常的摑掌,管事婆子動手就可以了……太太叫了丁大護院打四十下,便是……不打算給她留命了……” “是不是他的手上涂有毒?” 松香打了個冷顫說“嗯,也有人這么說的,但也有人說他說練掌時手上淬了毒打人時用內(nèi)力摧出來,是很陰毒的一種功夫……那四十下,實在……” 床上傳來幽幽的低聲:“是,他的掌上有寒毒……會滲入血管腦髓” 沈蕎大怒道:“他竟敢公然在內(nèi)院下毒行兇,難道不怕我去告訴老爺嗎?” 柳氏繼續(xù)道:“他不怕,這毒并不是藥物所致……靠的是內(nèi)力,就算醫(yī)生來了也……查不證據(jù)來” “松香……去拿針灸盒子……” “mama要針灸盒子做什么?……mama可以自己解毒對吧……”沈蕎眼睛一亮。 柳氏艱難的坐起來,接過盒子拿出一根又長又粗的針來:“小姐,這恐怕……是奴婢最后一次為您行針了,我要加重手法……確保強有力……刺激!” 沈蕎發(fā)現(xiàn)她頰上的青紫正蜿蜒向上而去,眼睛周圍也腫了起來,太陽xue上一條青紫筋微微凸起,像蛇身一般,十分駭人! “這個時候mama還管我做什么!我的左眼即便不扎針,過幾天也能好,mama還是給自己治一治!” 柳氏搖頭,一把抓過沈蕎的手。 “今晚一定……治好小姐!”她的手勁很大,傳達的是不容反駁的決心! 沈蕎想到了自己的獅虎營,每次接受艱巨危險的任務(wù)時,每個人臉上那種視死如歸的榮耀,沒人比她更懂那種無畏。 有一種人是不怕死的,只怕心中有憾! 果然柳氏說:“別讓我……帶著遺憾走……” 沈蕎的熱淚奔涌而出。 “mama……” “閉眼!”她說道。 同時將第一根針扎入沈蕎的頭頂,接著又陸續(xù)在她左眼周圍和手腕上、背上、腿上扎。 沈蕎從沒覺得這么酸麻疼脹過,猶如萬蟻食心,又像血管里充滿了膨脹的熱氣…… 約摸半個時辰后,松香接過柳氏拔下的最后一根針,柳氏示意松香扶自己起身,她從墻角拿起手腕粗的紅漆木窗栓,裹了厚厚幾層粗布后深吸一口氣,“你閃開” 然后果斷的向坐在床頭的沈蕎頭部“啪啪啪”敲了三下,松香剛要尖叫,柳氏喝道:“……別影響我,害了小姐……” 松香忙捂住自己的嘴,柳氏又朝沈蕎的背部和肩膀連敲幾下,最后是腿和腳心。 沈蕎從始至終不吭一聲,就在頭上挨那三下的時候也是不動不搖的,她信任柳氏! 換句話說,如果連柳氏都不信任,她還能信誰?這個疑鬼遍布的宅子里,幾乎找不到一個盟友…… “好了……睜眼試試……”柳氏丟了窗拴徐徐癱軟在地。 沈蕎卻在心里祈禱了幾句,唐適,你若在天有靈,就保佑我雙目復(fù)明吧! 屋里回蕩著沈蕎狂喜的哭聲! 看見了!看見了…… 鎮(zhèn)定下來的沈蕎從柳氏手里接過一張藥方。 “抓了這藥mama就能解了寒毒嗎?”沈蕎滿含希望的問,到現(xiàn)在她還認(rèn)為柳氏是可以救自己的。 “……這個……能救染秋姑娘,但只怕……這藥都……抓不回來” 沈蕎看著她紫青色的臉,心里的怒火在燃燒。 小秦氏一定知道自己會派人去抓藥,那么這個人肯定走不出去,出去了也回不來。 吃了這么大的虧再不能魯莽行事了,松香,柳氏和染秋的遭殃,哪一個不是因為自己有勇無謀造成的? 這個時候,徒有沖鋒陷陣的勇氣是不夠的,明搶易躲暗箭難防! 腦子!沈蕎你要動腦子! “小姐,小姐” 松果慌慌張張跑進來。 “小姐,你說奇不奇怪?西邊屋子里的柜子全被人翻亂了,東西丟的一塌糊涂!” “西邊的?”沈蕎心里一動。 “就是放了幾個頂箱柜,氣死貓柜子和樟木箱的西屋……” “丟了什么嗎?” “只丟了一個小筐子……好像是……四小姐拿來的那個……” “砰!”沈蕎猛拉開大門快步?jīng)_了出去!像被點著的炮仗。 我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