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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染秋和松香被她什么都不怕的勇氣感染了,突然覺得這次外出放風(fēng)的機(jī)會也很不錯,天氣那么好,碧空上如絲的白云像畫兒似的,鴿群來來回回的飛著,沒有葉子的垂柳被風(fēng)吹得左右擺動,前后都看不到頭的恐慌也變成了一種心靈上的寬廣。 “我和小姐一起?!比厩镆沧剿磉?。 “那松香就在車廂里看著他們,有事叫我!” 大道上來來往往過了好幾輛車,這輛由兩個小嬌娘駕駛的大馬車,時而疾走幾步時而踟躇停頓,逶迤蛇行得一條官道似乎都不怎么夠用,也想不透是什么情況,難道車夫罷工了?要小姐親自駕車? 個個經(jīng)過時都減速張望,十分好奇,卻沒有停下問津的。 就這么慢慢吞吞歪歪扭扭走了一盞茶功夫,沈蕎強(qiáng)作鎮(zhèn)靜的還在摸索規(guī)律,突然一輛很新的翠帷馬車優(yōu)雅的停在了旁邊。 說優(yōu)雅是馬車從不遠(yuǎn)處就開始減速,在和沈蕎的馬車并駕齊驅(qū)之時輕盈的停了,似乎連地上的灰都不曾激起。 “姑娘要去哪兒?是不是不會駕車?” 問的是個相貌端正的年輕男子,身上穿著絲縷暗紋的黑色棉布衣,不太像是公子少爺,大約是貴人身邊的貼身仆從或者清客,他坐在車廂里兩指夾著簾子和和氣氣的問,對面依稀還坐著一個男人,看不見臉。 沈蕎擦了擦汗老實(shí)道:“正學(xué)著呢,還不曾學(xué)會?!?/br> 他放下簾子同車?yán)锏娜松塘苛藥拙浜缶吞萝噥恚疽馍蚴w也停下,這并不難,本來那兩匹馬就不怎么樂意走,沈蕎韁繩一松,二馬立刻懈怠下來扭頭便去吃路邊的衰草,徹底撂挑子了。 沈蕎有點(diǎn)不好意思,只得虛弱的笑了笑。 黑衣男子和自己的車夫說了幾句,車夫便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垂手走到沈蕎的大馬車前。 “那請小姐下來吧!小的來替你們趕車……” 沈蕎坐著沒動,車夫有點(diǎn)無措微微紅著臉說:“小姐可是不相信小的?我們公子真是一番好意,不然像你們這么趕車,天黑也到不了?!?/br> “你知道我們?nèi)ツ膬喊??怎么就天黑也到不了?”染秋不高興的問。 黑衣男子手持韁繩朗聲道:“小姐不必多慮,我叫華笙,他是我的車夫朱三,我方才看您自己駕車猶如閑庭信步然而方法卻不對,若真有事情要辦恐怕會耽誤,這才決定幫你,雖說這世上不止華某一個古道熱腸之人,卻不敢擔(dān)保我走后你還能碰上……華某也不敢相強(qiáng),一番單純的好意而已,你若實(shí)在擔(dān)心,那朱三就回來吧!”說著臉色就清淡起來。 “多謝華公子!” 逮著你就是你吧! 沈蕎趕緊從車轅上跳下來,染秋有功夫,輕輕一躍便站穩(wěn)在地上,沈蕎對華笙一福道:“這位朱三師傅就算我雇傭一日好嗎?” 華笙無可不可道:“只要小姐覺得好就行,華某無所謂……” “多謝公子熱心相助!” “不必,就此別過吧……”說完竟駕車走了,沈蕎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車窗上兩層經(jīng)緯斜織的灰色透氣紗,里面那人依然端坐無聲。 “請問您要去哪里?”朱三禮貌的問。 “城西阜財(cái)坊的毛筆胡同” “那也不太遠(yuǎn)了,請兩位小姐車廂里坐吧!” 進(jìn)了車廂還依稀聞到殘留的迷香氣味,兩人不免皺了皺眉頭。 那四人捆著被堆在角落里,婆子和丫頭一臉驚恐淚珠亂迸卻不敢發(fā)出聲音,車夫只閉目養(yǎng)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沈際一看見沈蕎進(jìn)來,眼睛就亂放光彩,嗯嗯嗯的想要掙扎,還不老實(shí)的想要滾過來。 染秋拔了匕首欺到他面前威脅道:“你再敢發(fā)一聲試試?閉眼!不許動!” 沈際一開始并沒那么聽話,仍舊想掙脫,染秋毫不猶豫的在他耳廓上劃了一下,鮮血立刻流下來,他嚇得臉色煞白連連顫抖,剛想呼喊染秋的匕首又伸到他鼻子前:“還叫?!割你鼻子!” 沈際立刻像蛇一樣縮了回去,瞬間盤成一卷狀躲到車夫身后。 沈蕎一路上閉目打坐練習(xí)內(nèi)功,她沒有時間可以拿來浪費(fèi),現(xiàn)在也是。 …… 到了秦府,染秋將一小錠銀子遞給了朱三。 “哪里要的了這么多?”朱三囁嚅著不敢要。 沈蕎溫言道:“還是拿了快雇車回去吧!” 朱三才彎腰收了。 主仆三人同時站在一幢高門大宅前抬頭望著,心里感概不已,差點(diǎn)就來不了?。?/br> 第76節(jié) 有恃無恐的歹計(jì) 這就是秦楦買的舊宅子???墻頭古樸,大門緊閉,門口的臺階干干凈凈的。 染秋去敲門,很快門房就出來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家丁。 “什么?是表小姐來了?兩個時辰前派去接您的馬車都還沒回來??!您是自己來的?……快快請進(jìn)!” 染秋對那家丁說了幾句,家丁看向車廂的眼神頓時鄭重緊張起來,又連連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 又出來一個管事看見一身櫻紅斗篷的沈蕎忙上前請安:“表小姐過年好!老爺太太都在家呢,已經(jīng)讓人去傳了!” 進(jìn)了大門的沈蕎四處打量,這個宅子并不大,就是個三進(jìn)的院落。在前院里稍作修整后,已經(jīng)有負(fù)責(zé)接待客人的婆子和管事領(lǐng)了她們往垂花門走,上了臺階剛跨過門檻,就看見身穿藍(lán)色暗紋錦袍的秦楦領(lǐng)著兩個仆人從抄手游廊快速走來。 “珍娘!” 秦楦健步如飛,帶著朗日般的笑容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很快又放開,看向她眼睛的目光很熱切。 “好!能看見了實(shí)在太好!……你怎么自己來的?沒有坐我派去的馬車么?” 他在問染秋:“染秋你沒照顧好小姐?” 沈蕎帶著深意說:“她照顧的很好,若不是她今天可真麻煩了……” “怎么了?”秦楦伸手護(hù)著她往里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何鞋上裙角都有灰?……手指又怎么了?”他臉色沉了下來。 “容我慢慢告訴舅舅吧……” 秦楦的小書房里,沈蕎把今早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他聽后猛地站起來在屋里踱了幾步,臉上露出一絲冷戾之色,“天下竟有這樣的祖母,可以將心偏到這般無恥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