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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點頭道:“是的,等我離開這里就要去辦這件大事?!?/br> “就你自己?以你之前的身份,長官害你可能是有大背景大陰謀的,你拼盡全力也不過是以卵擊石,到時候仇沒報成再送了命呢,那時候你還有這么幸運的機會重活一次嗎?” 他握了握唐迎的手,“到時候我是不是連三jiejie也沒有了?” 唐迎嘆了一口氣說:“我當(dāng)然知道很難!但是我又怎么能自欺欺人心安理得的把自己當(dāng)成沈蕎?唐適長我七歲將我養(yǎng)大,對于我如父如兄亦師亦友,更是生死之交!就算為了他我也不能渾渾噩噩的躲在沈家當(dāng)大小姐?。 ?/br> “嗯嗯,我懂的,你也不用著急,我并沒有說你一定不能去!我只是怕你魯莽,怕你沖動……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極不容易,你須要暗中調(diào)查清楚后再動手,明白了?……而且,你也要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揭開真相的心理準備,我聽方先生偶爾說起過,去年京城周圍幾個衛(wèi)所都發(fā)生了叛亂嘩變的,被斬殺了一百多人,事發(fā)非常突然,也非常不合常理……” 唐迎失神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深深的摳進去。 沈玉謙忍著痛直視著她“方先生說,那可能是個深不見底的陰謀……三jiejie,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到?我十分擔(dān)心你……唉喲!” 唐迎眼光黯淡下去,胸口卻燃燒著一團火,沈玉謙的話就像個雪球壓在她的心火上,一開始沒什么作用,慢慢的卻還是讓火焰降了下來。 “你說的我自然明白,其實我也不知道從哪里查起,通州衛(wèi)下也不知道是否還有軍官幸存?這幾個月我想都不敢去想,生怕一想到就熱血沸騰不顧一切的沖出去,……所以才逼著自己留在沈府一年,不過,等離開了這里,不管多難,我都要去查的……” 沈玉謙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便換個話題問:“那么你叫什么?原來長什么樣子?還有認得和記得你的人嗎?” 第131節(jié) 糯糯交給我 “叫唐迎!名字是兄長起的,之前娘親只喚我做大姐兒的,父親去世后不過幾個月她也追隨而去,我是唐適養(yǎng)大的,一個九歲的男孩子哪里知道怎么教養(yǎng)一個幼女?在他看來,身強體健別讓人欺負了比什么都重要,因此針黹女紅一概不學(xué),倒是學(xué)了內(nèi)功和劍法。 再大一些便將我?guī)г谏磉?,我便是在?zhàn)場和兵營里長大的,從來沒有一點女兒態(tài)度,也不懂穿衣打扮,你若看見我也只當(dāng)我是個男子的?!?/br> “唐迎?方先生所說的傳奇的獅娘子就是你么?” 沈玉謙眼睛里大放光彩,口氣里也是滿溢而出的敬佩之意。 唐迎點點頭,“那又有什么?還不是莫名其妙斬于刀下……” 唐迎長著一張肅穆清正的臉,看不到半點旖旎風(fēng)情;眉毛濃黑帶著不易妥協(xié)的峻利眉弓,細長的眼睛眸光微冷而無瀾,筆直細窄的鼻梁上有一個隱隱可見的鼻節(jié)。 有一次在夜市上遇到一個瘋瘋癲癲臭烘烘的相命先生,他追著一身男裝的唐迎指著她鼻子說:小相公你鼻節(jié)發(fā)青,必有一次血光之災(zāi)! 當(dāng)時她瞪了他一眼就揚長而去,男女都看不出來,還相命? 再說她哪一次上戰(zhàn)場不是提著頭去的,她和唐適都是制造血光之災(zāi)的人!就算死于血光之災(zāi)也是死得其所。 相命先生在她身后叫:“不過,老天會給你補償?shù)?!?/br> 話音剛落,一串銅錢自天而降,正好套在他右手撐著的頂上開了叉的破竹竿上…… 唐家人的血液里都流淌著超人的勇敢,從來沒有把死看的有多可怕!仿佛身為唐家人,若是活到白發(fā)蒼蒼茍延殘喘躺在床上等死那才是恥辱。 唐迎沒辦法再想下去了,她再坦蕩豁達,也不愿意去回憶那慘烈悲壯的一幕! 唐迎閉上眼平復(fù)片刻,睫毛的濕意氤濡到臉頰邊,只覺得有一個微涼單薄小小的懷抱環(huán)住了她…… 她苦笑道:“你這是安慰我嗎?放心,我很好,從不為未來之事煩惱……真的,沈玉謙?!?/br> 沈玉謙說話卻帶著鼻音,只哼哼不肯放開她:“那,你就不是我三jiejie了……我該叫你什么?” 唐迎輕輕推開他,雖然他還只是個孩子,也不習(xí)慣被他這么抱著。 “我當(dāng)然還是你三姐,我在這家里一天你就得叫我一天,等我走了,隨便……” “好,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你走的那天一定要告訴了我送你,不能悄無聲息的走!” 好!唐迎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 沈際又來了。 不像往常那樣帶著蜥蜴的保護色般的笑容,而是形容冷淡。 說實話唐迎不太看得懂他。 他繼續(xù)講解著賬本里的門道,同時還教唐迎打算盤。 許金枝就在屏風(fēng)內(nèi)教茹姑繡花,倒也彼此相安。 廊下卻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開沒開口唐迎就知道那是紅蛋,“不好了不好了!這兔子不吃東西,鼻子里怎么盡冒些血泡,是不是要完蛋呀!” 屏風(fēng)內(nèi)立刻穿來茹姑急促的吸氣聲,她煞白著臉跑出來。 這里沈際和唐迎也走出去,紅蛋手里高高舉著那個小籠子,里面雪白的小兔看著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茹姑的嘴唇哆嗦著,眼淚已經(jīng)滴滴答答往下掉,她想伸手去摸卻又不敢,喉嚨里壓抑又焦急的喚著“糯糯!糯糯糯糯……”,一副急得團團轉(zhuǎn)的樣子。 唐迎安慰她:“別急,我們找個獸醫(yī)來看看,實在不行,我再送一只給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茹姑干脆大哭起來,仿佛兔子已經(jīng)伸腿斷氣了似的。 沈際壓低聲音道:“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她這樣的人戀舊,死個蒼蠅都要難過的,何況是兔子?怎么能這么說呀? 即便這只死了,也只能悄悄買一只一樣的騙她……可不敢叫她知道的!”唐迎無力的閉了閉眼,她哪會哄人呢,和沈際怎么比? “茹姑,放心,這只兔子呃,糯糯交給我!兩天!保證醫(yī)活了給你送回來!” 沈際話音剛落,茹姑的哭聲就小下去了。 “把糯糯拿來我看看,”他裝腔作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從紅蛋手里提溜過來一看,沈際就知道它八成活不過今晚了,但是卻滿面笑容道:“哦,只不過是輕度的兔瘟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