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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這里是國公爺平日歇午覺的篆云軒,離無華院還比較近,平娘子昨兒都哭了,說沒照顧好你,馬上要為你上藥……可是國公爺說了,你都挺了三個時辰了,說不能功虧一……” “一,什么來著?!?/br> “反正不能上藥就是了,但是你又疼的不省人事,國公爺就叫人在屋里燃了安神香,然后姑娘就睡到現(xiàn)在……” 第156節(jié) 像要私奔 唐迎聽了久久不語,老實說當(dāng)她聽到陸仰能在她暈過去的時候尊重她的意愿不上麻藥,她又意外又感動,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好像是,他很懂自己似的!他懂得唐迎這么做的意義,要不是他,之前的疼確實都白捱了,而且,一覺睡醒的她覺得背上的痛楚已經(jīng)不那么恐怖了,能扛過這第一晚真好啊! 對了,染秋呢? 一想到染秋她又忍不住心慌起來。 剛要站起來就聽見陸仰醇和的聲音。 “醒了?好些沒有?” 一抬頭正見他一身水煙灰的廣袖長袍走進來,肩頭衣料里嵌的銀絲在晨光的照耀下閃著佛性的光芒。 “國公爺!染秋她怎么樣?” 想從他的神色里看出事情的好壞是困難的,他依舊那么平靜,略頓了頓說:“腹腔里確實積了許多廢血,受損的不是肝臟,是脾臟,情況比較嚴(yán)重! 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昏厥,我便替你做了決定,請龐七將它取了出來,再用藥止血縫合,這過程中她一直深度昏迷,龐七說,若十二個時辰內(nèi)能自己醒過來,便是活了,若是不能?!?/br> 唐迎咬著下唇盡量不哭出聲音,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悠。 陸仰后退兩步轉(zhuǎn)身看向窗外,依然靜靜道:“不必忍著,哭出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女將軍也會有擔(dān)憂和害怕的時候,你已經(jīng)非常的勇敢了,唐迎,不管是以前和你哥哥一起在沙場上征戰(zhàn),也包括能理智的對待自己的傷,還能為染秋的治療做出清醒的選擇!這些無一不是你勇敢的表現(xiàn),若是唐適能看到,一定也是欣慰的。 不過……在我面前,無需這么自制,你還年輕的很呢……” 唐迎張大了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淚珠一串串往下掉。 “你,確定今日要回沈府去嗎?” 唐迎想了想搖頭,總得等染秋醒了吧。 “有個情況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了,為你們趕車的車夫也被我救回來了,他當(dāng)時在看熱鬧,離著車廂有一定距離,故而傷的輕些,我已經(jīng)派人查過,他沒有什么問題,就是個趕車的。 他說,親眼看見雷火彈對面的街巷里扔過來的,當(dāng)時還以為是小孩子玩的球,也就是說,確實是有人蓄意害你!” 唐迎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點頭道:“我知道,十有八九是我繼母做的,我出來前一日拿到了不利于她的東西,她應(yīng)當(dāng)是發(fā)覺了才棋行險招?!?/br> “現(xiàn)在,外面有幾批人都在找你,敵友都有……”他淡淡一笑,“沈玉謙很厲害,你就算不回去他也快摸到門邊了?!?/br> 他走過來,袍縫里露出雪白的府綢褲腿,“你的傷還沒好,回去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唐迎語氣堅定,“我等染秋醒了就回去,家里還有個放心不下的人,我這幾天不在,怕是她也不太好了;我也要和繼母正式的攤牌,我手里有能毀掉她的證據(jù),她若再敢犯我,這個太太就真的當(dāng)?shù)筋^了!” 一道明亮適度的目光在她面上巡視,“既然是沈家內(nèi)宅之事,外人也不便置喙,只是內(nèi)宅雖不是戰(zhàn)場,卻也暗藏刀光劍影甚至更為危險,小唐將軍不畏懼同叛匪賊人刀刃相見,卻未必適應(yīng)內(nèi)宅的陰謀詭計,所以……” 他鄭重道:“還請小心為上?!?/br> “嗯,一定會的,之前已經(jīng)交手過幾次,也算有了教訓(xùn)……請問,龐七公子她現(xiàn)在何處?” 陸仰換了略輕松的語氣,“她去休息了,一晚上都在救人,她也甚是勞累!也就是她年輕敢為,不會畏首畏尾的,否則,這樣的病癥若交到老龐先生手里,是一定不肯這么冒險的?!?/br> “唐迎亦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龐公子的感激之情!”唐迎嘆了一口氣。 “不用時時掛懷,她救人是應(yīng)我的請求,你并沒有欠她什么……至于我,也早已說過了,不必放在心上?!?/br> 說完,就沉穩(wěn)的向外走去,脊背挺直如青峰玉仞,唐迎看著忽然想到:不知國公夫人是誰?怎地在這山苑里從未見過呢? 也不知這世上可有能與他相配的女子。 沈家,到了沈蕎失蹤的第二天下午,沈近山也開始著慌了。 這怎么看著都不像好事了,已經(jīng)大大超過了貪玩或賭氣的界限。 小秦氏紅著眼睛坐在椅子上,脂粉未施臉色有一點黃,頭發(fā)也是隨便一綰,只用個玳瑁梳篦插著,李嬤嬤滿面愁容的陪著她,不住安慰她:“太太莫急,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消息了啊!” 沈近山掀開茶杯蓋一看,心煩意亂的一推,“有沒有甜羹甜湯什么的?我不想喝茶!” 小秦氏忙吩咐丫頭,“端紅棗杏仁湯來!” “都是妾身不好,不該答應(yīng)她出門去的,我的珍娘,若是真有個不測,我還有什么臉去見jiejie?”說著又嚶嚶哭了起來。 沈近山一看她眼泡都是腫的,心下一軟口氣就松動了:“你是有錯,怎么能讓她自己出去呢?即便出去了,為何不多叫人跟著?還讓她放了車夫先回來,你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怎么這件事做得這么沒有章法?” 小秦氏慢慢跪下,也不解釋,只低著頭抹淚。 李嬤嬤也跪在她身邊望著沈近山道:“老爺請恕太太偶爾的疏漏,前幾天太太的后槽牙發(fā)炎,夜里睡不著,連飯都吃不下,人也瘦了一圈了,三小姐出去那日,太太也是派了個婆子跟著的,小姐到了寧遠齋只帶了丫頭一人上樓吃飯,馮大掌柜單獨見了她,兩人在包間里聊了半個時辰呢,后來小姐就讓丫頭下樓吩咐婆子和車夫先回府,自己帶著丫頭從廚房的后門走了,恕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這般行事,還真有點像是……像” “像什么?”沈近山背著手走到她面前,黑玉扳指還在快速的摩挲著。 “老爺您別生氣,老奴才敢說呢?!?/br> “說!”沈近山臉上已經(jīng)騰起一股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