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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被和他灌輸了失去清白就要跳河的道理,若他說他們不做夫妻,她真指不定扭頭就出去找水! 元娘一愣。 盛森淵忙道:“故事只是故事,都是假的,你不要全信。無論將來我們是不是夫妻,你與我這點親昵,都算不上肌膚之親,你不用學(xué)那個李玉雪,你……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吧?!?/br> 元娘松了口氣:“是。” “你先回去,讓我單獨待一會兒,還有,就當(dāng)今晚沒看過那個故事,如果有人問你,一句話都別回答,就跟平常一樣,統(tǒng)統(tǒng)無視,這你做得到吧?” “嗯。” 盛森淵輕松地擺擺手,“你回去吧?!?/br> 元娘便老老實實行了一禮,走出書房。她打開門來到走廊,突然發(fā)現(xiàn)走廊里多了一道影子,竟然是芙蓉站在門外。今天的芙蓉未曾盛裝打扮,但也不是素面朝天,處于一種“似乎有化妝,又似乎沒有”的微妙狀態(tài)。鑒于昨晚的事,元娘對她印象正好,笑瞇瞇地叫了她一聲,繞過她回臥房。 芙蓉一怔,元娘的心情這么好? ☆、 “門外是誰?進來吧?!弊呃鹊挠白涌偸钦廴霑?,盛森淵覺得晃眼,索性把人叫進來。 芙蓉當(dāng)即拋下元娘的事,沒什么能比見少爺更重要。 她嬌嬌怯怯地踏入書房,朝盛森淵行了一禮,“婢子怕少爺這里沒人服侍,所以……” “是你?”盛森淵終于發(fā)現(xiàn)進來的人在他意料之外,“古列呢?桃花呢?” 芙蓉雀躍的小心臟頓時蔫了,“他們都去休息了,唯獨婢子想到您……” “哼?!笔⑸瓬Y冷笑一聲,“背后詆毀,這是一等丫鬟該有的規(guī)矩嗎?把古列給我叫來?!?/br> 芙蓉悚然一驚,“少爺……” 盛森淵不耐煩地敲響了背后一面銅鑼。 …… “哐!”一聲鑼響,響徹整座清涼院。 元娘剛脫下外衣,聽到鑼響,也只是往門口瞟了一眼。 少爺叫她回來休息,她就不會做其他事,連開門看一眼都不會去。這樣的鑼,在書房有一面,在盛森淵的臥房有一面,他要省著嗓子,附近叫不來人的時候,他就敲鑼,只要不是聾子,仆人就會趕來。她就奇怪一件事,她來的時候,芙蓉也在,難道她不頂用嗎? 這疑惑也就是一念間。 換下侍女服,元娘穿著白色的中衣爬進被窩里。她一回臥房,便將那個凄美的故事放下,無論是話本里的故事還是話本外的故事,她全都沒放在心上。她的心很小,能擺心事的地方更小,只有心尖尖那一塊。不感興趣的,絕不會往上頭擱。 元娘沒有心事,容易入睡,一進被窩很快也進了夢鄉(xiāng)。 再睜開眼睛時,已是隔日。 把被子疊好,元娘習(xí)慣性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卻發(fā)現(xiàn)盛森淵的臥房門是敞開的。她疑惑地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盛森淵竟然已經(jīng)起床了,洗漱過,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正在系腰帶。他聽見腳步聲,沒抬頭,“放那吧?!?/br> 沒聽見回應(yīng)他才抬頭看了一眼,“元娘?” “少爺。”元娘等他抬頭,按照規(guī)矩行了一禮才走過去。 走近了,她才看到盛森淵的眼底有兩道青色。 “桃花去拿早飯了,我們一起吃?!笔⑸瓬Y飛快地把腰帶捆了個死結(jié)。 “這樣不好看……”元娘皺了皺眉,“它不是這么系的?!?/br> “嗯?”盛森淵不明所以。 元娘上前一步,低頭將他腰帶上的死結(jié)解開,“這個腰帶上有個扣,可以別住?!?/br> 盛森淵什么都聽不進去,他努力把腦袋向后仰。他比元娘只大兩歲,元娘發(fā)育比他早,現(xiàn)在才比他矮半個腦袋,低著頭時,她額上的碎發(fā)時不時從他眼睫毛上掃來掃去,癢癢的,正如他悸動的心。他腦海里總是響起元娘那清脆的聲音——“少爺,我們將來會做夫妻嗎?” “……” 他耳朵里好像聽到元娘講了什么,但他連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直到一股大力輕輕推開他。 “好了?!痹镒詈笠淮螌徱曀H自重扣的腰帶,十分自豪,“這樣才漂亮?!?/br> 盛森淵尷尬地往后退了幾步,“多謝?!?/br> 他的聲音有些抖。 令他失望的是,他從元娘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波動。 元娘走出門,站在走廊上向外面看了一會兒,回頭對盛森淵道:“桃花回來了?!?/br> 她等著桃花走到跟前,正要打招呼,沒想到兩人眼神相觸的瞬間,桃花竟然狠狠抖了兩下,差點把托盤甩飛,“你你你……你也在?” 她慌張地繞過元娘,走進臥房,偷偷打量著盛森淵的神情。 元娘跟著走進臥房,就聽見桃花突然湊到她耳邊道:“你別說話不算數(shù)……” 元娘置若罔聞,將托盤上的碟子轉(zhuǎn)移到桌上。 “元娘。” “……” “你有沒有說?” “……”元娘哼起了曲子,哼的正是昨晚盛森淵唱的那段,她忽然扭頭問盛森淵,“少爺,白玉緣有沒有改成戲?有沒有曲子?好不好聽?” 盛森淵的神情又變得捉摸不定了。 桃花氣鼓鼓地把托盤上的碟子清下去,咬牙切齒地在元娘耳邊道:“你給我記?。 ?/br> 說完,怒氣沖沖地抱著托盤出去了。 元娘目送一眼,回頭接著問盛森淵:“少爺,有沒有?” “白玉緣是老話本了,我猜有,不如我們到戲樓里問問?”盛森淵道。 “戲樓?” “我不能把戲班叫到家里來,但是帶你去看倒是可以?!?/br> “戲樓是什么?”元娘只好把問題重新修正。 “就是看戲的地方?!笔⑸瓬Y問,“你想出去玩嗎?” “出去玩?玩什么?”元娘不解。 “看戲,踏青……郊外的綠地小河可比我們府中的假山和養(yǎng)魚池大多了?!?/br> “李玉雪去了一次郊外,就死了,我才不去。”元娘挺有危機意識。 盛森淵無奈:“故事只是故事,都是假的……” “不想去?!痹锖軋詻Q,擺好碗筷拉他坐下吃飯,“我也不想看戲,只想聽曲子?!?/br> “就想聽曲子?” “像昨天您哼的那個,白玉緣里有沒有好聽的曲子?” “我……我去打聽打聽吧。”盛森淵嘆息一聲,真要問,就只能向陳今桂請教了。 那天陳今桂看中了元娘,想買她,盛森淵想起來就慪。 不過,他想著出行一事,又有些意動。也許元娘不是真的對外面不感興趣,純粹是因為沒出去過。府里的仆人,對元娘很是怠慢,連他一直以為很懂事的芙蓉也敢背地里欺負(fù)她,可見這些人囂張到了什么地步?他不在家,她在府里也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