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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傷。”她似笑非笑。 “李傷?”文思仔細(xì)想了想,卻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暗暗嘆了口氣,她果然說了個假的。 李傷看向馬車那,扭頭對文思說:“方才你沒騙我世侄吧?” “當(dāng)然沒有?!?/br> “可你說這個元娘是晉王世子的女兒?!崩顐湫σ宦?,“晉王世子只有一個兒子,哪來的女兒?若你說她是世子的私生女,我也無話可講,可你偏偏說她是世子妃所生。” 文思笑容變淡,“沒想到李前輩對京城的事情如此了解?!?/br> “不用套我的話,你只要給我解釋一下你說的話?!?/br> “若我解釋得不對,您就不會讓我走了吧?” “唔……嗯?!崩顐τc點頭,“我會把你埋了,就說你不小心弄死了世子之女,畏罪潛逃。你剛才敢拿世侄的家人來威脅我?有趣,難道你沒有家人嗎?” 文思神情一變,他沒想到李傷翻臉竟如此快。 但他不得不顧忌她的話,她說得對,他有家人——這種無根浮萍,果然不好得罪。 于是文思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我并沒有說謊,小姐確實是世子和世子妃的女兒,不過,是我們晉王府的‘前世子’。” 李傷瞇著眼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你是說晉王府大公子?當(dāng)初不是說他和世子妃外出時感染疾病,暴斃了嗎?” 文思苦笑一聲,“還請您不要問得太細(xì),總之世子和世子妃是來豐城時去世,身邊的人方寸大亂,都忘了小姐,令她被遺棄在了豐城郊外,后來大概就是被盛公子發(fā)現(xiàn),帶回了盛家。至于世子和世子妃,回晉國后不久便去世了,他們身邊的人都說不清小姐失落在何處,直到最近才有線索,再派我來找?!?/br> “對了,我有件事很好奇,你們晉國被月國攻陷后,就回到京城避難,怎么晉王身邊只帶著世子……哦,就是如今的三公子,你們二公子呢?” 文思眼神閃爍:“二公子在逃難途中走失了?!?/br> 話不必說得太明。 “原來如此?!崩顐α耍斑@個答案我還算滿意,不過,你可別想著回京城去向你殿下添油加醋。我這世侄畢竟救了你們晉王府的千金,跟你們可無仇無怨。你若是記恨我,也別拿他出氣,不然我便教你知道厲害?!?/br> “您不用教我,方才晚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您的厲害?!蔽乃伎嘈Σ恢埂?/br> 他一邊與李傷說話,一邊忍不住往馬車那里瞧。 “不用看,你放心,我這位世侄很懂事,不會讓你為難?!崩顐?。 文思立刻說:“晚輩并不是想偷聽……” “得了吧?!崩顐π?,“反正,他知道什么是為她好,他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讓她為難?!?/br> 文思輕笑一聲,點點頭,似是附和:“但愿如此?!?/br> …… 盛森淵握著元娘的手,珍重地凝視她的眼睛。 元娘心有所感,懇求道:“少爺,別不要我?!?/br> “我沒不要你?!笔⑸瓬Y搖搖頭,卻在元娘期盼的目光中說,“可是,你要跟他回去?!?/br> ☆、勸歸 “我不!”這是元娘第一次強烈地拒絕他。 盛森淵搖搖頭,“聽話?!?/br> 他眼里滿是不贊同,當(dāng)她看出來,又忍不住怕了。 元娘努力鎮(zhèn)定了一下,反駁道:“少爺,他真的不是我哥哥,您別把我送給他!” “我知道他不是你哥哥,我也從未想過要把你送給他,我是讓你跟他走?!?/br> 元娘茫然地瞪大眼,這下她又聽不懂了。 盛森淵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說:“每次你聽不懂,就干脆不說話,連問也不問,遲早會有人覺得你不對勁,等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怎么辦?” “那您就不要離開我!”元娘喊得破了音,“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認(rèn)識他!” 她每次見到文思,都沒有好事,她真真切切地厭惡此人。 可這次,盛森淵不會再縱著她了。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他雖然不是你哥哥,卻是你祖父派來找你的?!笔⑸瓬Y道。 “我祖父?”元娘怔住。 “你還有爹娘?!?/br> “我有爹娘?”元娘茫然地跟著他又把話重復(fù)了一遍,復(fù)而搖頭不信,“不可能!如果我有爹娘,他們?yōu)槭裁床蛔约簛碚椅??他們?dāng)初既然拋棄我,我也不要再見他們!少爺,是不是你想把我趕走?!” “我沒想過趕走你?!笔⑸瓬Y目光微沉。 “那我可以留……” “不可以?!笔⑸瓬Y打斷她的話,“你必須回去?!?/br> “您不想趕我走,又為什么要我回去?”元娘大膽與他爭辯。 盛森淵再次嘆了口氣。 他不知該如何對她解釋,因為晉王府勢大,因為這世上也有盛家無能為力的敵人?這些事情太復(fù)雜,若是元娘聰明一點,不,只要她像一個普通人,他便可以將一切解釋給她聽,甚至,不需要由他解釋,她自己就能想到??稍镞@種情況……他反倒不好解釋了。 這么復(fù)雜的事,她根本不可能理解,如果簡單粗暴地說是因為他不敵晉王府,不得不讓她走,她敵視那處該怎么辦?這次她不可能不回去,一旦回去,便不得不依賴晉王府,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敵視它,他卻不能不替她考慮。 “總之,你不是被拋棄的,至于為什么你爹娘不親自來找你……其中的內(nèi)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估計他們是最近才找到線索,來豐城特意找你,可見用心。元娘,我不可能讓你留下來,現(xiàn)在是你真正的親人希望你回家,他們失去你那么多年……你的祖父,你的親生父母……他們都想要見你?!笔⑸瓬Y停也不停地說完這段話,不敢流露出一絲不舍。 她已經(jīng)沒可能留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說那些好聽的挽留的話?除了讓她走得更難過,更不甘心,毫無意義。 他要讓她能放心地離開。 盛森淵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從前在豐城時,沒有誰能比盛家勢力更大。即使是面對陳今桂,也只是因為他不想讓父親為難,但絕非盛家畏懼陳家。唯獨今日,在晉王這一勢力面前,他意識到不止自己,連盛家也只是渺小的一粒塵埃,連晉王的手下也不將它放在眼中。 他不能將父母扯進來,何況,就算盛家被卷入其中,也不可能動搖晉王府這棵大樹。 而晉王的親孫女,更是如今的他無法觸及的人,此去一別,如果他沒有改變,就真的再也不可能見到元娘了。他不會讓最糟糕的結(jié)局發(fā)生,可是,他也有預(yù)料,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與元娘見面。 盛森淵第一次意識到,奮發(fā)向上刻不容緩,而如今緊急的目標(biāo),又這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