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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吹湯,慢慢啜飲。 “有刺客!”延陵郡主尖叫道。 “又沒刺我?!鄙虺肓讼?,問她,“刺到你了嗎?” 延陵郡主感覺和她聊不來。 沈朝元也覺得跟她聊不來,明明是她勸自己吃飯現(xiàn)在又不許自己吃飯。真麻煩。 沈朝元吃飯很快,胃口不大,等她吃飽了,時間也才過去一小會兒。 文思預想的刺客大軍一直沒出現(xiàn),再繼續(xù)警惕,似乎有點尷尬。 沈朝祎早就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文統(tǒng)領(lǐng),刺客在哪里?”沈朝颯大聲問。 風中裹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息,在酒園內(nèi)四處飄蕩。 文思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烤架,立刻吼道:“剛才在這烤rou的人呢?” “小,小的一直在這……”烤架后突然鉆出一人,小心翼翼地舉起手。 原來他一直蹲在烤架后面,有高高的篝火擋著,才讓文思一時沒覺察。 文思快步走去,將他拎了過來,“你鬼鬼祟祟在這干嘛?” “不,不要啊,小的不是刺客!”這廚師手里還拿著翻rou的夾子,一臉驚恐,十分害怕。 文思右手還拎著刀呢。 “住手!”沈朝祎道,“他是馬場的人,我認識?!?/br> 文思之前一直是跟隨晉王,是第一次來盛天馬場,對此人不熟悉。 即便有大公子擔保,他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真的?” “文統(tǒng)領(lǐng),你抓不到刺客,也別拿個下人出氣呀!”沈朝颯道。 “咳咳!”沈朝元大聲咳嗽,等所有人都望過來了才開口,“我們什么時候去騎馬?” 她坐了這么久的馬車出城,可不是為了來喝湯的。 “也是,都趕快吃飯吧,待會我們?nèi)ヌ赳R?!鄙虺t道。 沈朝颯抿抿嘴,沒再說話。 “我再問問此人?!蔽乃几屑さ乜戳怂谎?,帶人扛著捆成麻花的刺客走出酒園。 眾人繼續(xù)吃飯,但沒人再碰酒。 除了沈朝元,她之前沒喝,好奇它的味道,便拿起來灌了一口。 滋味不錯。 rou香味不斷飄過來,沈朝颯對那邊喊道,“裝一盤rou,我試試什么味道。” “是!”烤rou的廚師忙將烤架上的rou夾進盤子里。 沈朝颯讓身邊的仆人去拿,廚師卻先端著rou小跑過來,“不用不用,小的還要謝謝各位幫我說話,不然小的可就倒霉了。” “這是小節(jié),你不用對我們說謝謝?!鄙虺t道。 廚師陪著笑,將裝滿rou片的盤子放在桌上,“那里還可以燒魚,幾位要不要試試?” “不必了,我們待會就要……” “噌!”銀光一閃,廚師突然反手甩出一柄短刀,朝著近在咫尺的沈朝祎刺去。 沈朝祎悚然一驚,他坐在凳子上,閃躲不變,但他反應很快,迅速往后一倒,帶著凳子一起向后摔在地上,就地一滾,爬了起來。這時他的近仆也回過神,當即都抽出刀,將沈朝祎擋在身后。沈朝颯大喊一聲,“有刺客!”拔出劍就往前沖。 “閃開!”沈朝祎推開他,舞劍刺向那廚師。 他本該躲在兩名近仆身后,可是,他很生氣。 這人是他保下的,否則文思已經(jīng)將這廚師帶走,他信任此人,此人卻背叛了他的信任,如果這里不是棠國京城,他一定要生擒此人,親自鞭殺!“你竟敢刺殺本公子?”沈朝祎勃然大怒,舞劍如飛,將廚師追殺得狼狽不堪。當然,這其中還有那兩名近仆掠陣的功勞。 以多打一,本是十成勝算。 可是,就在這時,酒園高墻上忽然跳入幾十道黑影,個個都穿著勁裝,用黑布蒙面。 文思預想的刺客大軍,終于抵達——可他不在了,還帶走了幾個精英護衛(wèi)。 酒園大亂,頃刻間陷入血戰(zhàn)。 青黛握住腰間一個銀墜,猛然一抽,只聽“鏘啷”一聲,竟抽出了一柄軟劍。 她將沈朝元護在身后,且行且退,退入酒園墻角。 楊柳舉著個凳子,擋在身前,窺伺半天,終于找到機會沖到沈朝元那,將她往身后一堵,“小姐,你站著別動,我?guī)湍烙?,青黛幫您反擊!”青黛翻了個白眼,你直說也要躲在我身后唄,不過,一個是躲兩個也是,反正她也沒指望楊柳能幫上忙,她還記得舉一把凳子,算是機智了。 延陵郡主那邊倒是惹人眼紅,青蕉青蔡全是女護衛(wèi),又是雙生子,配合默契,將延陵郡主夾在中間,舞劍如風,水潑不進,還趁著還擊時殺了幾個刺客。 “怪不得鄭嬋讓我?guī)夏恪!鄙虺藭r才明了鄭嬋的苦心。 ☆、別遲疑 青黛全神貫注,獨自支撐著這一角的安全,沒空對她這句贊許致謝。 “文思去哪了!”楊柳舉著凳子小聲吶喊,“他難道不應該留下來保護小姐嗎?” “他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面拷問刺客。”青黛簡單解釋,因為楊柳問了好幾次。 “??!”遠處,有人慘叫。 沈朝元朝著聲源處望去,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像是沈朝夏。 已經(jīng)有第一個人受傷了。 見到沈朝夏倒下,得到鼓舞的刺客們的攻擊越發(fā)猛烈,像是不要命般出招,青黛應對得更加吃力。她面前本是同時應對兩名刺客,那一刀砍倒沈朝夏的蒙面人騰出手來,立刻沖向她,一劍對三人?青黛額頭沁汗,內(nèi)心越發(fā)焦急。 這些刺客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她身后保護的沈朝元,他們顯然是專門沖晉王府的人來,對護衛(wèi)本身倒是不在意,如果她抵擋不住,令沈朝元受傷甚至……青黛不敢再想,出手更快,但人總會有累的時候,也總會有露破綻的時候,她向右揮劍,略微失去平衡的剎那,一名刺客覷見空隙,當即一刀朝她左臂劈下! 如果青黛被砍中,左臂必定會被斬落,就算她右手用劍,一旦失去左臂,大量失血的情況下肯定會暈厥,那么……可她擔心有什么用?她的身體正向□□,再想閃躲,已經(jīng)來不及。青黛臉色一白,突然屈膝,將脖子朝刀下送過去,這次一刀斬下就不是砍掉她的左臂而是割破她的喉嚨了。 “喂,你小心呀!”楊柳突然大喊一聲,舉起凳子擋住她左方,狠狠一推,擋開了那刀。 青黛迅速回神,重新奮起刺向右方蒙面人的手。 “你剛才怎么突然腿軟了?你差點死了知不知道!”楊柳驚慌地說。 她依舊站在青黛左邊,替她阻擋來自左方的擾亂攻擊。 “多謝。”青黛冷面卻并非不知好歹,感激一聲便重新投入對敵。 楊柳沒有武功,但幸好她撿了這張凳子,能當板磚,又能當盾,可謂攻守兼?zhèn)洹?/br> 酒園里打了這么久,外面的人要是再聽不見,就是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