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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睏盍鴪罅诉@個名字,“您答應(yīng)我饒過她,婢子什么都告訴您?!?/br> “那就饒過她吧,這又不是什么難事,她做錯什么事?”沈朝元不解。 對于饒恕青黛一事,她心里沒受一點矛盾與糾結(jié)的折磨,反正她也不知道青黛做錯了什么。 楊柳道:“其實我們都不希望您舍棄擅長的琴藝,特意去學(xué)舞劍這種危險的才藝來表演,如果在斗花宴上出了什么問題,對您自己的身體和名譽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 “說重點?!鄙虺牭迷粕届F繞,趕緊打斷她。 “已經(jīng)說到了?!睏盍柿艘幌?,“為了打消您學(xué)舞劍的決心,青黛特意用了她學(xué)的拉筋方法里最狠毒的那種,連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受得住。像您這種新學(xué)者,事實上應(yīng)該慢慢來,針對您這樣從未拉筋過的人,有更舒適也更適合的辦法?!?/br> “所以不是我撐不住,是因為青黛用的拉筋方法本來就是錯誤的?”沈朝元喃喃道。 這個提取也夠一針見血的。 楊柳閉著眼點點頭,“對,縣主,您剛才答應(yīng)過不會懲罰青黛的?!?/br> “我為什么要懲罰她?”沈朝元突然很雀躍地反問。 楊柳一怔,“您不生氣嗎?” “我為什么要生氣?”沈朝元再次反問。 “我們都騙了您,而且一直在隱瞞?!?/br> “沒關(guān)系,斗花宴上表演什么都無所謂……但你告訴我的這個秘密不是為了安慰我吧?” “拉筋這事?不是?!睏盍s緊搖頭。 “那就夠了。”沈朝元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楊柳實在想不通,但她說完這件事,好像真的讓沈朝元解開了心結(jié)。 她又不敢找人查證,只能用這個猜測來安慰自己,她似乎做了一件好事。 是啊,接下來的日子里,沈朝元再也不是滿臉暴風(fēng)雨前奏的陰郁神情了。 鄭嬋不知道楊柳說的話,但她很高興,因為她總算不用擔(dān)心沈朝元盯著那張要吃人的臉去參加斗花宴了。當(dāng)沈朝元重振心情,正月園里的氣氛也逐漸恢復(fù)正常。畢竟,作為一園之主的沈朝元心情不好,圍繞她的侍女們也很難露出笑容。 沈朝元打算等斗花宴后再試一次拉筋,這次,是新手的拉筋。 心情大好的沈朝元,決定好好應(yīng)付接下來的斗花宴,特意去拜訪詹夫子,向他學(xué)習(xí)了一曲新琴譜。其實這琴譜也是詹夫子新到手的,他自己也彈得不順暢,但一節(jié)一節(jié)示范給沈朝元后,她便能夠十分流暢地演奏了。 詹夫子有點嫉妒,“看來你果然是天生的天才,琴藝上的天才?!?/br> 沈朝元正彈著琴,不說話,等一曲畢,才問詹夫子,“這一曲叫什么?” 她很喜歡問琴譜的名字,這些譜曲的人總喜歡給自己的曲取名,通常都很有意境。 奇妙的是,曲的名字總是能夠與琴曲應(yīng)和,從來沒有例外。 ——也不排除是因為她學(xué)得少而精。 “這首曲子名叫,說的是大河滔滔,奔流向東的景象?!闭卜蜃娱L嘆一聲,“我本以為,這種曲子不適合女人來彈奏,沒料到,天才是不拘曲性的。” 聽不懂。沈朝元琢磨半天,說:“反正您的意思是說我彈得很好唄。” 詹夫子哭笑不得,無言以對:“是啊?!?/br> 這種天才,偏偏就最不會說話。不過也是,或許正因為她是個只懂琴的癡兒,才能夠?qū)⑦@世間的曲譜都原原本本還給世人聽。 “你打算拿這一曲去斗花宴上表演嗎?你一定能奪頭名。”詹夫子對她很信心。 他信她的琴。 ☆、斗花宴 二月初七。 舉辦斗花宴的地點在前院中的衡月園,從正門進入后一條大路直通其中。 第一局是斗花,每個來赴宴的客人身邊都必定跟著個隨從,隨從懷里也必定抱著一朵花。沈朝元先躲在附近偷偷看了一眼這景象,差點笑出來,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讓鄭嬋先行一步把花送到宴會上,她再踩著點隨后趕到。 踩著點……沈朝元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該來的大部隊已經(jīng)進了大門,她也該出發(fā)。 正從拱門里繞出來,就撞著一熟人。 “沈,哦,涪陵縣主。”葉律歆朝她拱了拱手,沈朝元也趕緊還了個禮。 很新奇,他的連體表妹不在。 “你表妹呢?”沈朝元問。 “她要和姐妹一起赴宴,所以我先來了?!比~律歆禮貌地退了一步,“縣主先去吧?!?/br> 沈朝元點點頭,告辭后便出發(fā)。 葉律歆果然沒跟上來,刻意與她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來到衡月園,沈朝元先將院子里的人掃了一眼,除了自家兄弟姐妹,沒一個認識的。有個臉熟的,好像叫焦和煦?但也只是在沈朝祎的生辰宴上見過,不算認識,她找到鄭嬋所在,快步走去,和她一起去見世子妃。 世子妃見了她便笑盈盈喚過去,和身邊“姐妹”介紹這位親侄女。 來赴宴的夫人們自然都是與世子妃關(guān)系很好的,也都十分配合地附和她夸贊沈朝元,幸好沈朝元爭氣,主要是臉長得好看,夸起來不用顧忌太多。加上皇帝陛下也送給這位涪陵縣主不少好詞,借來用特別簡單,于是又“秀外慧中、明德惟馨、光風(fēng)霽月、高山景行”地贊了一遍。 世子妃當(dāng)然不能由著她們夸,作為長輩得說兩句自損的話以顯公平。 沈朝元已提前得過鄭嬋的指點,趕緊裝出謹慎低調(diào)的樣子,虛心聽教。 眾人在世子妃說話時歇了口,便悄悄打量起沈朝元,見她如此沉穩(wěn),都滿意地點點頭。 倒沒夸錯。 世子妃也不是針對她,提點幾句就住口,叫她到自己身邊來坐。接下來的客人都要到長輩這拜見,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可以趁機見見那些客人,世子妃順便再介紹一下這些人的身份與姓名,就算是認識了。 沈朝元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她有耐心,臉上沒有露出不悅的樣子,乖乖聽她說話。 這是誰家公子。 這是誰家小姐。 那又是哪府的俊才。 世子妃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沈朝元的神情,在說到幾個她看中的少年俊彥時,世子妃的語氣便會特意放緩,說得略大聲一點,可令她疑惑又擔(dān)心的是,沈朝元對這些男人似乎毫無興趣,她隨便掃了兩眼將姓名身份與臉對上號,就移開了目光。 是看不中還是另有緣由?世子妃無奈地看向下一個。 不對,這次是兩人。 葉律歆和沈朝亞結(jié)伴前來,命身邊隨從把帶來的花奉上,而后來跟各位長輩見禮。 見到葉律歆,世子妃的笑容略淡了點,此人雖然也稱得上是一名俊彥,但并不在她給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