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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結(jié)果。 “你太著急了,坐下聽?!鄙虺钢磉叺奈恢谩?/br> 這次鄭嬋想知道答案的急切壓倒了身為奴婢的謙卑,她迅速落下,生怕浪費一點時間。 沈朝元一直沉著臉。 鄭嬋小心地端詳她的神情,想起從客棧出來開始,沈朝元的臉上就一直沒有笑容。 這種事發(fā)生在沈朝元身上著實可怕。 難道…… 鄭嬋的心慢慢提起來,用力地抓緊了膝蓋。 沈朝元端了一杯冷茶給她,“你先喝一口,壓壓驚?” 鄭嬋微微一抖,苦笑道:“縣主,您就別跟奴婢開玩笑了,施大夫是怎么說的?” 不喝算了。 沈朝元把茶杯擱回桌上,輕飄飄吐出四個字,“我是石女?!?/br> 鄭嬋抖得更厲害了,她瞪大眼睛望向沈朝元,“您,您說什么?” 她嚇得連說出這四個字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是不是她聽錯了? ——鄭嬋如此希冀。 沈朝元輕輕搖頭,如她所愿,“施大夫診斷過了,我的確是石女?!?/br> “不,不可能!”鄭嬋噌地站起來,“她弄錯了!” “你也說了,施大夫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怎會弄錯?你坐下。”沈朝元拉她。 “奴婢得親自去問她!”鄭嬋向外沖去。 “你過來坐下!”沈朝元厲聲道,她指著身邊的座位呵斥了一聲,“坐好!” 鄭嬋茫然地停下,呆呆地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歉疚和絕望。 沈朝元心一軟,嘆了口氣,“你別去找她,找到了她也會回答一樣的話?!?/br> “可是……” “行了,別磨磨蹭蹭的。”沈朝元起身又想扯她一把,卻不小心碰到右手。 沈朝元痛呼一聲,鄭嬋慌忙跑了回來,撲通跪下,“奴婢有罪!”她深深地伏倒在地。 “你真奇怪,我自己碰到右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沈朝元無奈地說,“起來吧?!?/br> 鄭嬋直起腰,卻深深地低著頭。 沈朝元觀察了她一會兒,忍不住用左手端起她的下巴——鄭嬋居然在哭。 “你怎么會哭了?”沈朝元手足無措。 見縣主已經(jīng)察覺,鄭嬋索性抬起頭大哭,“小姐,我對不起您!” 她看著上方,沈朝元隱約覺得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但她還是禮貌性地說了一聲,“我原諒你,你別哭了?!?/br> 可鄭嬋依舊痛哭不止。 “別哭了,別人該以為我在罵你了?!?/br> “嗚嗚嗚……” “有什么好哭的,我是石女,又不是你。” “嗚嗚嗚……奴婢對不起您!”鄭嬋突然又伏倒了。 沈朝元哭笑不得,“我得病又不是你傳染的,怪你有什么用?” 鄭嬋只是搖頭,哭聲未歇。 沈朝元無奈地坐下,索性抱著手臂不吭聲了,等她一次哭個夠。 等了挺久。 當(dāng)鄭嬋的痛哭漸漸轉(zhuǎn)為啜泣,沈朝元道:“你明天幫我辦件事吧?!?/br> 鄭嬋抬起頭,露出通紅發(fā)腫的眼睛,“請縣主吩咐?!鄙ひ羲粏?。 “你還能說話嗎?”沈朝元歪著嘴問。 “能?!编崑葓詻Q地說。 沈朝元道:“那你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叔母?!?/br> 鄭嬋難以置信地問:“什么消息?” “我這病呀,你別替我坑她,這件事她最好早點知道。”沈朝元說。 “可是,奴婢去說,這事就定了,世子妃便不會再打理您的親事了!”鄭嬋道。 “不要緊,總好過得罪人?!鄙虺辉诤醯卣f。 “萬一是施大夫診錯,如果您真的不是石女呢?”鄭嬋依舊抱著微薄的希望。 沈朝元露出看到傻子的表情,“這話你自己信嗎?” 如果鄭嬋轉(zhuǎn)告給沈朝元的那番話沒錯,施月娥恐怕是棠國民間最厲害的女醫(yī)了。能夠內(nèi)外兼修,還上過戰(zhàn)場的大夫不多,女醫(yī)更少。無論是經(jīng)驗還是學(xué)術(shù),施月娥都大大領(lǐng)先其他人,現(xiàn)在她說沈朝元的身體有問題,那就是有問題。 鄭嬋沉默。 沈朝元又道:“對了,你別告訴叔母給我診斷的人是施大夫,我怕她遷怒。” 這是小節(jié),鄭嬋點點頭,“奴婢明白,不過……” “什么不過?” “不如再想想辦法吧?”鄭嬋懇求道,“如果等您年滿十七歲也沒來月事,再告訴世子妃。” 真是麻煩! 有完沒完! 沈朝元含著不耐煩的心聲正欲訴說,便看到鄭嬋眼眶又積聚起兩汪眼淚。這種說哭就哭的人,還真是可怕。沈朝元嘆了口氣,也有些可憐她,“好吧,如果你非要這樣,我也不介意再等等,但你必須先讓世子妃停下相看親事的事,否則,我就會親自把我的病情告訴她?!?/br> 這威脅相當(dāng)管用,鄭嬋答應(yīng)了。 ☆、煮藥 沈朝元開門看了一眼,“天色還早,你現(xiàn)在就去我叔母那吧。” 鄭嬋輕聲答應(yīng):“是?!?/br> “好好說話,千萬別提起施大夫,我們這次已經(jīng)夠麻煩人家了?!?/br> “是?!?/br> “你可以講得迂回點,但絕對要把我的完整意思告訴她,不準(zhǔn)缺漏?!?/br> “是?!?/br> 沈朝元仔細(xì)想想自己還有什么沒吩咐,沒想到,便小手一揮讓鄭嬋出發(fā)。她站在走廊上,盯著拱門那,在鄭嬋離去前曾回頭向臥房這里張望了一眼,沈朝元便恰是時候地伸出手輕輕搖動。送別鄭嬋,沈朝元走到拱門處,見她果真不見蹤影,迅速叫來青寧。 “婢子在,請縣主吩咐?!鼻鄬帉@場景很熟悉了。 沈朝元悄悄從懷中取出一張寫滿字的紙,交給青寧,“按照這張方子抓藥,悄悄帶回來?!?/br> 青寧小心地接過,一閃身便離開正月園。 沈朝元抱著手臂望著天,“我果真是聰明了許多——?。 ?/br> 一聲慘叫,這傻子又去看太陽了。 好在,這次正月園里到處都是忠仆,青黛迅速沖過來攙扶著沈朝元回房休養(yǎng)。 做縣主和做下人不同,同樣是直視太陽暫時失明,在縣主身上便是天大的事。 太醫(yī)趕到,認(rèn)真診治,最后給她眼皮上涂了一層厚厚的藥膏,然后纏上紗布,蒙了七圈。 繼右手廢了以后,雙眼也廢了,好在只需要蒙過一夜。 青寧回來是懵了,走的時候還是個只缺右手的人怎么出門一趟縣主瞎了? “這是暫時性失明,不是瞎。”沈朝元道。 她不是真能讀出青寧的心聲,只是猜別人會這樣,提前預(yù)警而已。 當(dāng)她說中時,對方就會非常心虛。 青寧訕笑著說:“婢子已經(jīng)將藥藏好,您什么時候需要?” “明天上午,我跟你要,你就馬上去拿。”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