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9
剛才高聲大叫的侍女正捂著臉嚶嚶哭泣,看起來十分可憐。 沈朝元和楊柳都盯著她。 文思大喊冤枉:“屬下真的沒碰她!殿下,您說過就讓我們砸東西,我一直盯著人呢,不許他們碰到這里的女人,我一直警告他們,又怎會自己犯錯?她為什么哭,屬下真的不知道啊!” 沈朝元走了過來。 那大叫的侍女將頭垂得更低了,她的哭聲變小,捂著臉的手沒放下來,轉(zhuǎn)為低聲啜泣。 “你不要哭?!鄙虺T谒媲?。 在她話音剛落時,那侍女的哭聲陡然停下了。 楊柳對文思搖搖頭,指指別處。 “跟我說兩句話?!鄙虺?。 侍女依舊捂著臉,但不肯開口。 “那你繼續(xù)哭吧?!?/br> 這侍女的兩只眼睛簡直像水龍頭,在沈朝元剛說完片刻就立刻哇哇大哭。 文思沒走遠(yuǎn),趕緊跑回來說:“她哭得這么快,八成是裝的!” “殿下知道?!睏盍托牡刂钢鴦e處,“你讓我們單獨看看她?!?/br> 在楊柳說話時,沈朝元猛然伸手將那侍女捂著臉的一只手抓了下來,終于看清這侍女的半張臉。這時,楊柳正好已經(jīng)說完,剛剛回頭就看到了這侍女的臉,頓時驚呼:“桃花?!” 沈朝元松開手,恍然大悟。 她全都明白了。 “原來是你賣了殿下!”楊柳指著侍女的臉,把她另一只手也拿下來,“果然是你!” 桃花的兩只手僵硬地垂在半空,眼睛盯著地上,臉頰如似火燒。 她的眼睛里,連一滴眼淚也沒有。 “原來你怕我們認(rèn)出來,裝哭!”楊柳馬上掌握了形勢。 “你們認(rèn)得她?”文思驚訝地說。 “她從前是盛府的侍女?!睏盍艿轿乃忌磉?,低聲說。 文思一怔,繼而一驚。 他苦笑著說:“你不用講這么小聲,陳留郡主既然能找到這個桃花,肯定什么都問出來了。” “對,她已經(jīng)全部都告訴我了,你從前也是個奴婢!”沈朝亞崩潰地吼道。 她已經(jīng)快被院子里當(dāng)當(dāng)啷啷的響聲嚇瘋了。 ☆、落幕 “害怕吧?”沈朝元隨口說,“那不是活該嗎?” 不用顧忌別人感受地說話,感覺果然很好。 在傷口撒鹽這一專長上,沈朝元是先天型的。 “做過奴婢的人,也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是燕王之女!”沈朝亞已經(jīng)徹底喪失風(fēng)度。她站在自己家里,看著這群人闖進(jìn)來,將她新建的郡主府最珍貴的地方拆得亂七八糟,而她的侍衛(wèi)們竟然一個也沒出現(xiàn)!那群白吃飯的廢物! “我是公主殿下?!鄙虺龑φ?,“對了,也有你的功勞?!?/br> “呸!什么公主殿下!你不過是個……”沈朝亞最后的理智逼她及時咬住余下的話。 如果她喪失理智地當(dāng)著自己的敵人喊出侮辱皇帝親自敕封公主的言辭,她就真的完了。 比郡主府被拆,更慘一百倍。 沈朝元很高興:“我以為你要罵我,原來你也覺得我說得對?” “……”沈朝亞不敢開口,她怕自己再搭理這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給自己提前挖的墳。 將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憋住后,沈朝亞倒清醒不少。 她重新恢復(fù)冷靜,指著桃花:“我把她送給你,一了百了,好嗎?” 桃花驚恐地看著沈朝亞:“殿下不要??!” 她用頭發(fā)想都知道自己落到沈朝元手里會是什么結(jié)局! 這個禮物,沈朝元哪能拒絕?沈朝亞想。 而沈朝元,能。 “我不要?!彼訔壍乜粗一?,“我不喜歡她,帶回去有什么用?” 沈朝亞啞然半晌:“你不恨她?不想報復(fù)她?不想折磨她嗎?” “我又不是你?!鄙虺a(bǔ)充,“你這變態(tài)?!?/br> “……”沈朝亞需要用沉默來補(bǔ)充理智。 桃花倒松了口氣。 她真怕自己落到沈朝元手中,被她報復(fù)折磨,她也聽說了沈朝元和親的事,她覺得,換做自己是沈朝元,一定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沈朝亞一從燕王口中聽說了涪陵縣主改封金城公主,并代替真正公主和親的消息后,就立刻高興地回到了府中。她沒有能夠分享的人,只能和知道內(nèi)情的常玉和桃花炫耀。 那時候桃花也想過如果沈朝元知道這一切有自己的原因,會怎么辦,沒想到這天來得這么快。不過,她卻沒想到,沈朝元竟然不肯跟沈朝亞討要自己,難道她當(dāng)真有如此度量?桃花悄悄打量著沈朝元,在心中斟酌一番,暗暗覺得她多半是太傻,太耿直,想不到折磨人才是最大報復(fù)的道理。 她眼里竟然只盯著沈朝亞這始作俑者,桃花雖然暗笑她傻,卻絕不會跳出來替沈朝亞擋。 于是沈朝元的手下并未收手,拆屋可比拆墻快得多,眼看著陳留郡主的臥房即將成為廢墟。 沈朝亞忍不了了,她問沈朝元:“你到底要什么?但凡是我有的,全都可以給你!” 她能說這句話,以她的處世,算是卑躬屈膝了。 然而沈朝元只是望著天,好像天上的云朵比沈朝亞的臉更好看。 沈朝亞想,一定是她給的砝碼不夠。 “你不要以為我是隨便開價,你不就是因為笄禮上的事情生氣嗎?一個桃花不夠,這是當(dāng)然的,不如這樣,我把她給你,你再說你要什么,我給得起的絕不推脫,就當(dāng)是向你賠罪。你不需要在這里大吵大鬧,你如今也是堂堂公主,難道要在我這里丟人現(xiàn)眼嗎?” 傲慢的沈朝亞,就連賠罪的話也能說成這樣。 沈朝元想,如果是延陵郡主在這,聽到這些,不知會說什么? 那畫面一定很有趣,可惜她沒機(jī)會再見了。 她低下頭,直視著沈朝亞。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桃花于我沒有用處,你給我我也不會要的?!?/br> “好,我把桃花留下,你要別的也行?!?/br> “我都要和親了,陛下還會對我吝嗇嗎?你給得起的東西,陛下也給得起,說不定還是你一輩子也想不到的東西呢?!闭摕o辜的難聽話該如何說,沈朝元能把沈朝亞吊打十個來回。 沈朝亞笑而不語,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絕不跟即將和親的瘋子置氣。 “你給我再多,對我也沒有用處。之前你表哥讓我把開淮當(dāng)證人,可以向長輩指證你在我的笄禮上搗亂的事,我沒答應(yīng)。”沈朝元滿足地看著沈朝亞的神情再次變得難看,“他的辦法跟你一樣,不同的是你面對的是我,而他讓我將這件事交給長輩處理。就算祖父答應(yīng)我,真去找你父親燕王,不也是談交易嗎?就像現(xiàn)在你和我說的一樣。你們真不愧是兄妹?!?/br> “說我的事,你總說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