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7
而且剛才沈朝元喊了一聲,它就飛過來了,如果是只狗,是只貓,那她倒能理解,可楊柳從來沒見過這么聽話的鳥!她忍不住說:“這真的不是您養(yǎng)的鴿子嗎?” “它不是我養(yǎng)的鴿子,它只是會過來看我?!鄙虺卮?。 “這只鴿子?經(jīng)常來過?” “偶爾。”沈朝元抱著它,一直看著它,“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舉起鴿子,但這次鴿子的腿上并沒有綁小紙條。什么都沒有。 沈朝元疑惑地看著它細細的腿,“你沒帶給我?” 楊柳像聽天書一樣,根本不明白沈朝元在說什么。 “殿下?” “算了?!鄙虺约簱u搖頭,又重新抱住鴿子,“你來了就好了?!?/br> 鴿子咕咕叫了兩聲,順從地貼服著翅膀,一動不動。 “這簡直是只假鳥,您還會馴獸?太厲害了!”楊柳敬佩地說。 “這是楊柳。”沈朝元對它介紹。 楊柳點點頭,“對,我是楊柳,那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鴿子?!?/br> “……我知道它是鴿子,我是問它的名字。” “它就是鴿子?!鄙虺?。 “……”楊柳放棄交流。 轎子來到大門,鄭嬋將簾子掀開一小塊,“殿下,該換乘馬車了。” 沈朝元抱著鴿子從轎子里走出來,低著頭步入馬車的車廂里。她一直能夠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視線,有些是好奇,有些是疑惑,更多的是帶著大量。懷抱這些目光的,不止是月國人。她進入車廂后,楊柳和鄭嬋也隨后進來,這里不是轎子,鄭嬋可以陪她一起坐了。 在三人都進入馬車后不久,車隊便開始緩緩前進。沈朝元掀開窗口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在車隊左邊是月國來的接親隊伍,首領(lǐng)科季末;而車隊右邊則是棠國派出的衛(wèi)隊,首領(lǐng)是文思。她掀開簾子,走在轎子右邊的文思正好望過來,便小心翼翼地借著縫隙往里看??凑l,不言而喻。 沈朝元把臉塞滿窗口,堵得嚴嚴實實才說:“她現(xiàn)在很緊張。” 文思也緊張地問:“楊柳?” 楊柳從背后扯了扯沈朝元的衣角。 沈朝元無視了她的動作,繼續(xù)說:“你知道她為什么害怕嗎?” 文思忙問:“為什么?” 沈朝元猛地把臉撤離,放下簾子。 文思一頭霧水:“……” “你看,他對你一點也不了解。”沈朝元摸著鴿子的羽毛,對楊柳說。 楊柳忍不住替他說話:“他不是不了解我,我怕他覺得奇怪,沒跟他提過。”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他?”沈朝元問。 “如果他問我為什么會有這種病呢?”楊柳道。 “那你為什么會有這種病?”沈朝元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楊柳的病因。 “……”楊柳苦笑道,“就算婢子說了,您也不會信的。” ☆、劫道 沈朝元小聲嘀咕:“你不告訴我,怎么知道我會不會信?” 就算她這么說了,楊柳也不打算解釋。 鄭嬋難得地為了楊柳勸沈朝元:“殿下,人總有難言之隱。” “就像你一樣?”沈朝元問。 ——為什么我家小姐這么不會聊天呢?鄭嬋也郁悶了。 轎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沈朝元摸著懷里的鴿子,對于這種安靜毫無不適感。 她挺舒服,還能不斷從窗口往外望。在馬車行駛的路邊,非??諘纾虺闷娴乜戳撕芫貌糯_定今天的街上真的沒有人。但右邊的衛(wèi)兵們依舊充滿戒備地握著兵器,也不知道是認真地防御,還是做給月國人看的。 沈朝元看不到左邊的動靜,所以不知道月國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但估計和文思的兵差不多。 她回頭跟鄭嬋分享所見:“今天沒人出來?” “您的車隊要出城,他們自然要避讓,肯定有人打過招呼了?!编崑冉忉?。 “為什么?”沈朝元充滿好奇,這又是她沒聽說過的事。 “這是為了安全。”鄭嬋笑,“不過,通常來說是有備無患?!?/br> “對啊,文思帶的衛(wèi)兵可都是陛下派來的精兵,誰敢阻攔?”楊柳也加入話題。 “馬涼在哪里等我?”沈朝元問。 鄭嬋的笑容漸漸淡去:“大概在城外吧?!?/br> 談起這個人,她依舊無法露出高興的樣子。想到不久后要見到他,還要為了沈朝元對他低聲下氣,鄭嬋的表情就越發(fā)難看。她并不認為為了沈朝元做這種事是不應(yīng)該的,但她依舊覺得屈辱與不甘心。她也和青黛一樣身懷武功,卻沒有上戰(zhàn)場的資格,因為她是女人。 但能夠上戰(zhàn)場的男人,卻選擇推出一個女子做祭品,難道不是棠國的男人無能嗎? 可她不能這樣說,更不能讓沈朝元感覺到她這樣想。 事已至此,她不能讓沈朝元也和她一樣不甘心。 “城外哪里?”沈朝元接著問。 如果她可以看書,或許她會選擇閉嘴,但馬車上顛來倒去根本沒法看書,就連想靜心休息也得等到非常疲憊的時候。閑極無聊,除了提問和聊天還能做什么呢?這樣的馬車生活,起碼還有一個多月。沈朝元聽說月國離京城很遠,她想想未來的旅途就覺得迷茫又蒼白。 不愿意想,還不如說說眼下。 “應(yīng)該是出城不久?!编崑纫膊惶宄?,她打聽過,但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來接親的畢竟是月國人,棠國和月國才剛剛議和不久而已,剛從戰(zhàn)場下來,誰都火氣大。所以,作為棠國人想要打聽出月國人的消息,實在是登天之難。就算明知道馬涼會在城外等待金城公主,但他到底在城外的何處,等出城又要如何見面,沒人知道。 “你不知道?” “奴婢無能,請殿下恕罪?!编崑瓤鄲赖卣f。 沈朝元想了想,問:“你有沒有問過科季末?” “他?”鄭嬋笑了起來,不過是苦笑。問科季末?“奴婢問過。” “他怎么說?” “他只會說,到時候就知道了?!?/br> 這種討打的說辭,真的很難讓人萌發(fā)繼續(xù)對話的興趣。 “那我去問他怎么樣?”沈朝元突發(fā)奇想。 鄭嬋緊張地說:“此人心懷不軌,您千萬別和他打交道?!?/br> “是嗎?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沈朝元問。 “奴婢覺得他可疑……”鄭嬋誠實地說,“但只是覺得而已,奴婢并沒有證據(jù)。” “好吧?!鄙虺X得這話倒是可信,“那我就不問了,但出城總能見到馬涼吧?” “應(yīng)該能?!编崑鹊?,“如果他不打算來,月國沒必要這么說。” “也許他們就打算耍我們玩?!鄙虺米约旱哪X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