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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太太的目的,就是把子孫拴在自己身邊,成不成才倒不重要,她就是要求闔家歡樂子孫滿堂。 孫子輩還好,畢竟不是自己生的,也不敢太過插手,可是幾個兒子,說句實話,黎大老爺如此極品,其實還是他們兄弟幾個里面最有出息的,二老爺若不是碰上了二夫人,估計現(xiàn)在就是另一個三老爺。 “反正我娘說了,這事我們小輩們都別說話,她跟老太太商量,總之不會任由董茜茜賴在咱們家不走的,總之,不是她走,就是我們走?!?/br> 榮壽堂的氣氛也是劍拔弩張,黎二夫人和黎三夫人分別坐在老太太下手兩側,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尤其是黎三夫人。 “老太太,我們欣欣正是說親的年紀,您來這一出是什么意思,感情欣欣不是您親孫女?她的嫁妝公中一分不管,我這個做娘的千辛萬苦湊齊了,您又巴巴趕著毀她的名聲,我們欣欣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您說出來我們改行不行?” 黎二夫人接口道:“老太太,分家吧,我是不敢讓我們媛媛跟那種父不詳,親娘還氣死外祖母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我想想都怕,我們媛媛要是被帶壞了,我上哪再找個女兒去!” “你不是早就想走了嗎,現(xiàn)在說這個,是我老婆子給了你們理由是不是?”黎老太太暴怒。 “老太太總該知道,黎家家業(yè)將來是大房的,我們二房又分不了幾個,還非把我們老爺拘在府里,等將來分了家,我們一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難道要我變賣嫁妝維持生計?” 黎二夫人冷哼,懟起人來毫不客氣,可見黎媛媛的心直口快,都繼承于她親娘。 “老三好歹有您幫襯著,在州府謀了個閑職,俸祿雖然不多,但是官府給官邸給下人,早晚餓不死。我們再不走,就為了孝敬您老人家,讓我們一家子都餓死嗎?” “你……”黎老太太恨恨地拿手杖敲著地,一雙眼睛里冒出精光,“自從你嫁進來,我一不要你們立規(guī)矩,二不搶你們的孩子,我做的還不夠嗎?” “老太太當然是個好婆婆,可惜您不是個好娘,對我們好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我們都敬著你圍在您身邊,老大一搬出黎家門,您是什么態(tài)度,吟吟要做王妃,您也不管孫女前程似錦,就想著阻攔?!?/br> “不知道以為您是對孩子好,但是我們心知肚明,您不就是想把黎家所有人都拘在你身邊,等您百年后,愛怎么著怎么著,死活也不管您的事!”黎二夫人一針見血地指出黎老太太的心思。 “啪!”黎老太太手邊的杯盞被砸碎在地上,guntang的茶水濺出來,沾濕了黎二夫人的裙角,黎三夫人諾諾不敢言。 屋內一時之間寂靜無言,一陣風緩緩吹開了窗戶上的簾子,寒冷的氣流傳來,黎二夫人也冷靜了幾分。 她冷淡道:“這個家我是非分不可的,大不了我們二房凈身出戶,除了我的嫁妝什么也不要,我兒子都要在黎家被關傻了,我不能讓他跟他爹一樣,半輩子一事無成!” 黎三夫人聽到她說凈身出戶時還竊喜了一下,結果就聽到下面的,想想自己小兒子和老太太一向親近,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若是兒子也被養(yǎng)廢了,她這輩子還有什么指望。 “老太太,我們也要分家!” 黎老太太冷笑,抬起眼皮看她,“你也要凈身出戶,只要嫁妝?你的嫁妝銀子,夠欣欣吃喝嗎?” 黎三夫人啞了,扭捏道:“黎家的家產(chǎn),本來就有我們老爺?shù)?,您怎么能獨吞呢?也沒聽說過,誰家家產(chǎn)不給兒子給老娘的?!?/br> “都給我滾出去!”黎老太太吼道,“我活著一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黎二夫人甩袖就走,三夫人倒是猶豫了幾秒,但還是跟著二夫人出去了。 黎二夫人回到自己院里就開始收拾東西,她的嫁妝亦是豐厚,管住一家人錦衣玉食沒問題,總之,是不怕黎老太太的。 “二嬸跟我娘一起走嗎?祖母那里……”黎吟吟看著雷厲風行的二夫人,有點心疼老太太,又不能說二夫人做錯了,畢竟二老爺?shù)拇_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了。 “老太太心里明鏡似得,今天鬧這一通不是為了留我們,是為了留老三一家,子孫后輩里她是疼你,但那還不是因為你從小貼心懂事,又會逗她開心,若是跟我們家媛媛這樣悶,她才不會看在眼里?!?/br> 黎老太太,最寵愛的,始終是小兒子小孫子,她對黎吟吟放手是多痛快啊,迫不得已的時候,也沒見心疼。 當然,不可否認這些年她幫了黎吟吟不少,但是怎么說呢,黎吟吟孝順了這么多年,也不欠什么。 “吟吟,我娘家有大船,我跟我哥哥說了,他找大鏢局送我們去,你問問你娘,要不要跟我一路走?好歹安全一些。” “好啊,我昨天還發(fā)愁哪個鏢局靠譜呢,這下不必cao心了,親家哥哥找的自然好?!崩璺蛉诵τ哌M來,她身上精致的衣袍隨著走動起伏,可見其間與眾不同。 “娘,你怎么過來了?!?/br> “我來找你,有人從京里給你寄了信,跟著官府加急的信件一起過來的,也不知道著急什么!” 眾人這才注意到黎夫人手里拿著封書信,火漆尚未拆開,信封上是俊雅是男子筆跡,寫著“吟吟親啟”四字。 黎吟吟臉色可疑地紅了,小心翼翼地接過信拆開,看了一眼,猛的蓋在胸口,臉色紅的更加可疑。 黎夫人已經(jīng)在和黎二夫人商量上京的事了,對她的事完全不關心,除了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黎媛媛。 “吟吟你臉好紅,瑞王殿下寫了什么,情詩嗎?” “不是,我臉紅,這是氣的了?!崩枰饕魉励喿幼煊?,斷然不肯承認自己這是被撩了。 他寫,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潔白如雪的宣紙上,僅此一句話。但那筆跡力透紙背,其中相思,總是處處愁。 黎吟吟記得下一句,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心里忽然就有了思念之情。 一種很玄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只覺得李煜說的好,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吟吟去回個信吧,信使在驛館等著,我讓人送去。” 黎吟吟點頭,逃也似的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回到閨房。她忽然覺得,好像明白了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黎吟吟提筆,看著桌案上柔軟芬芳的薛濤箋,緩緩落筆寫了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一章粗長 ☆、千里來見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黎吟吟其實是個很坦率的人,她覺得自己喜歡了一個人,那便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