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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都會讓這場對話談崩。太子坐起身來,雙手抱臂一副防備姿態(tài),看著小侍衛(wèi)堅毅的神色和眼角顯眼的龍紋。身體被他打上了烙印,看樣子魂靈也決計不肯放過他了。“小中山王心思莫測,太子殿下您不可輕信他。卑職雖人微言輕,愿為殿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卑職會想方設(shè)法把您救出來的!”小侍衛(wèi)這話說的信誓旦旦。太子卻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且不說小中山王無論如何根本不會傷害自己,就說小侍衛(wèi)哪里來的勇氣妄圖對抗智謀無雙的小中山王。“我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你也不再是我的下屬。我解除你的貼身侍衛(wèi)之職務(wù),從此兩不相欠。你回去罷。”小侍衛(wèi)沒說話,卻只神色凝重半跪在他面前。太子皺眉,看到小侍衛(wèi)抓過自己的手來,放在他唇下一吻。顫抖的手,溫熱的唇,蜻蜓點水一樣掠過,卻死死不肯松手。太子啞然失笑,想不到,他活在世上還有人喜歡。只可惜,這孩子氣的表忠心,太過蒼白無用。太子要抽手,卻根本掙不開,挑眉看他。小侍衛(wèi)渾身微微打著哆嗦,張嘴要說什么卻又一個字都不講,但看他的面色,仿佛剛剛下定了什么很大的決心。“難道,你還想爬上我的床不成?”太子取笑他,原本期望一句話把小侍衛(wèi)氣走。不曾想,小侍衛(wèi)應(yīng)了聲:“我已經(jīng)爬過了?!?/br>太子聽他語氣,才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收斂了神色不笑了:“我與你那些,不過是玩笑,不作數(shù),也當不得真,往后,你尋個好人家的女子與她結(jié)親,這才是你該想的事?!?/br>“您從前不肯看我,我也不敢高攀您,可……可現(xiàn)在,我心里有您,便再也容不得第二個人了?!?/br>太子冷笑一聲:“我怕你是想多了,對你,我從來沒有其他想法。”“可您,我是您的人,您不能這樣一句話把我推開!”“我的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您,”小侍衛(wèi)低頭咬牙,“您用身體蹭我的時候,心里怎樣想的?”太子沖小侍衛(wèi)勾勾手,叫他站起來走近。小侍衛(wèi)便站起來了,走到床邊去。太子一只手突然繞過他的身體,在他身上比劃著:“從這兒進去,才作數(shù)。我只不過看你無知拿你尋開心。你不是我的人,我也從未想過跟你有些什么!現(xiàn)在,滾吧!”小侍衛(wèi)垂了腦袋,一張臉已經(jīng)是通紅。“叫你滾,你聽不到?”小中山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現(xiàn)了,大聲呵斥道。小侍衛(wèi)看看太子,又轉(zhuǎn)頭看看小中山王,終是心有不甘地握緊拳頭走開了,只是走之前,還壓低了聲音告訴太子“我會救您出來的”。“太子哥哥,你可總算是醒了。”小中山王遠遠地望著他。太子說:“還好,這地方不錯,很隱蔽,一般人怕是找不到?!?/br>一種無形的壓迫在兩人之間形成。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提起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新皇登基,我還有許多事務(wù)要處理?!毙≈猩酵踹h遠地說。“那你去吧,但可別累壞身體?!?/br>小中山王應(yīng)了一聲就走開了,與其說走,不如說逃,他離去的步伐,仿佛背后隨時有什么東西會糾纏上來。太子閉了眼睛,定定心神,他知道小中山王有事要同他交待,但還需要時間。需要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倘若時間太久,太子疑心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里要發(fā)瘋。幸而,小中山王從來都不會叫人失望。日子過去兩天,熏香換了三爐的時候,他又來了。他衣服上帶著沐浴過的味道,頭發(fā)還是濕的,隱隱冒出些酒氣。太子皺皺眉:“你喝酒了?你這身體,怎么能喝!”小中山王木偶一樣坐在太子床邊,扭頭看他,那眼神里充滿了憎怨,和迷戀。“為什么,哪怕你已經(jīng)失去一切,還有人要跟我搶你?”小中山王終于開口說了。“你……”太子一向待他如親兄弟,但此刻,那句話已經(jīng)表明兄弟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從前在東宮,你身邊就有很多人,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直到那個侍衛(wèi)的出現(xiàn),讓我生出妒忌之意,他可以跟你那樣親昵,同吃同住,我卻不行。不是他,也會有別人?!闭f到這里,小中山王露出一絲苦笑,“我恨自己心胸狹隘至此,我恨自己深陷情之囹圄,我恨自己有如此齷齪的想法?!?/br>“可你終究這么做了,不是嗎?”小中山王悶哼一聲:“可我終究是錯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活著,終究都不會只是我一個人的?!?/br>“所以你要取我性命?”太子這話問的坦然,生命之無常他早已感悟到了,事已至此他也并不在乎,倘若送他上路的是面前這人,死時倒也不孤單了。“不,我要放你走,”小中山王從懷中摸出鑰匙來,解開鐐銬,“你只管走,后門有一輛馬車在等你,有足夠的銀兩還有路引,拿著它們走,不會有人找到你的。”太子活動了一下手腳,起身狐疑地轉(zhuǎn)頭看小中山王一眼。小中山王語調(diào)平靜地說:“太子哥哥,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快走吧?!?/br>“你也保重身體?!蹦芑钪l想死,太子囑咐一句算是告別,便拾級而上,從密室之中逃了出去。可轉(zhuǎn)念一想,終是不對。強烈的不安,占據(jù)他的心頭。越是平靜的告別,才越是暗流涌動。太子轉(zhuǎn)身返回底下,便看到小中山王猛地抬起頭來看他。一雙眼睛里,似乎有波光流轉(zhuǎn)。太子眼疾手快,一巴掌便拍掉他懷中未完全出鞘的匕首,揪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按在墻上:“瘋了!拿刀子是要做什么?”很顯然,如果他走開了,那這把匕首從前胸穿過去,刺穿那跳動的心臟。“可我贏了?!毙≈猩酵踝旖枪雌鹨荒ㄆ鄾鲇值靡獾男θ荩焓直ё×颂?,將整個人擁在自己身前。太子怔住,無奈地嘆一口氣,伸手回應(yīng)這個熱烈又蠻不講理的擁抱,揉他的頭發(fā),拍他的脊背,輕聲哄他:“我在的?!?/br>可越哄,越適得其反,那壓抑的哭聲更兇了。淚水浸染了他大半個肩膀。“太子哥哥,我就在這里?!毙≈猩酵踉谔佣吥剜?/br>他帶太子一同倒在柔軟的床上,用顫抖和興奮的嗓音,慫恿太子傷害自己,肆無忌憚地對他做些什么。太子猶疑,他就發(fā)出悶哼,他把自己送上去。像得不到玩具的孩子要大吵大鬧發(fā)脾氣。他要的,太子從來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