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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心做任何事,鄔小曉再次撥打了董柏寒的電話,依然不通。她在心里咒罵:你個騙子,混蛋董柏寒,讓我有事去找你,現(xiàn)在是怎么地,我有事,我不好了,可我去哪找你。 想了想,沖出辦公室,正好于米蘭今天過來,她找到人,急問:“你有跟你聯(lián)系的那個風投公司聯(lián)系人的手機號嗎?” 于米蘭見鄔小曉面色不好,先給了電話,沒急著打聽出了什么事。 從有道風投那里得了牟澤的電話,慌亂地打過去,緊張地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等待音,終于,牟澤接了。 牟澤的聲音,鄔小曉認得,只一個“喂”字,她知道是他本人:“董柏寒呢?我是鄔小曉?!?/br> 牟澤在電話里欲言又止,鄔小曉聽得心里一揪一揪的,最后在她的逼問下,牟澤才告訴她董柏寒現(xiàn)在在哪個“窟”里。就是上次她住的那個房子。 打了車,按記憶來到門前,鄔小曉按門鈴,半晌沒人給她開。想起牟澤掛電話前說的:“他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陳老師偏偏這時候……他誰也不見,你去了怕也無計于事,門可能都叫不開。”鄔小曉當時就想問他:“他不開,你不會找人撬啊,就那么放任他把自己關在里面?” 鄔小曉看向門鎖處,是密碼鎖,門上也沒有開鎖廣告,她喊:“董柏寒!開門!是我?!焙傲藥茁暎燕従佣己俺鰜?,眼前的門還是緊閉著。 鄔小曉在人家嫌棄的眼神中,放棄了喊門。她看著密碼鎖,心中想著一個數(shù)字按了下去。只試了一次,門開了。 心中備選的另幾個沒有派上用場,密碼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他的,而是他們決裂時見最后一面的日子。誰說鄔小曉不了解他,吳小桐說得不對,沒人比鄔小曉更清楚董柏寒的為人,她不說,只是她愛他,她能接受他的一切,無論優(yōu)點缺點。 董柏寒啊,這個記仇的男人,這日子他會記一輩子的,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忘卻的痛。 ☆、戲精 房子采光很好,一眼沒看到人,卻聞到了濃烈的煙草味。重逢以來,鄔小曉沒見董柏寒抽煙,原來他會啊,還好沒有酒氣。 她本想往臥室走,卻看到客廳落地窗前縮坐在那里的人影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鄔小曉覺得那身影莫名的凄涼孤覺。 見到了人,心踏下來一半,鄔小曉輕手輕腳地朝窗前走去,“董柏寒”她小聲且溫柔地喚他,好像是在哄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董柏寒的一個看上去脆弱的背影,就讓鄔小曉心慌、心疼。收起一切的焦慮情緒,她試圖靠近他。 他回頭看她,看上去出乎意料地,干凈整潔,沒有想像中的胡子拉喳。他看著她不說話,似乎對她的到來沒有任何情緒,鄔小曉再走近些,蹲下,看著他的眼睛問:“陳老師的事都辦好了嗎?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模俊?/br> 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一直過不去的心里的坎,隨死了而一了百了?,F(xiàn)在的鄔小曉能跟董柏寒很自然地提起陳一蕓,內(nèi)心還很平靜。 他好像一個姿勢呆得久了,身子僵硬著動了動,頭一下竟沒站起來。鄔小曉離得近,一把扶住了他,而董柏寒順勢倚在她懷里不再動彈。 鄔小曉母性泛濫,由著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只是尋了一個得力的姿勢,席地而坐,借著腰上的力量,撐著董柏寒。 他還是沉默,一字都不肯說,而鄔小曉并沒有用語言勸慰,只默默地做著他的依靠。 門鈴聲喚“醒”了鄔小曉,她剛動,就被董柏寒一把揪住,像個揪住起夜母親的孩子一樣。門鈴還在響,鄔小曉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我去一下,馬上回來。” 終于離了他的揪扯,鄔小曉邊問“是誰”邊在貓眼里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她膽顫心驚。她回頭瞅向董柏寒,他還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著她。鄔小曉突然就有了力量。 開門,面對穿著公服的警務人員,她平靜說道:“請進吧。”而房間本來的主人,卻對進來的陌生人視如無物,還是緊緊盯著鄔小曉。 “董柏寒在嗎?我們要帶他回去接受調(diào)查,這是搜查證?!边@場面太過熟悉,當年她就是在家門口這么看著梅蕓被帶走的。 惡夢再次襲來,這是換董柏寒,依然是她最在意的人之一。好在鄔小曉長大了,心理也變得強大起來,這次沒有光害怕光哭,想的都是董柏寒現(xiàn)在的狀況可不可以適應這種變故。 一直坐在地上的董柏寒站了起來,主動走到公職人員面前,聲音啞然道:“我是董柏寒,我去換件衣服。” 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沒有制止他,只是其中一名一直跟他到了臥室,緊迫盯人,這個時候,嫌疑人是沒有隱私可言的。鄔小曉等在那里,她有些話必須要在董柏寒被帶走前說與他聽。 臥室門開,鄔小曉迎上前,對著公職人員請求道:“能占用一點時間嗎,我有話跟他說,就在這說,不私聊?!?/br> 對方看看表:“兩分鐘,女士,請抓緊時間?!甭牭酱嗽?,鄔小曉握住董柏寒的手,緊緊地:“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我對眼前的形勢一點都不清楚,你無罪我去接你,有罪,我……等你?!?/br> 說完她就放開了他,沒有看到董柏寒轉身離去時,雙眼飽含的笑意。 她沒送他到樓下,屋里留下的人在搜查,她要留下來幫他收拾殘局,不想等人走后,這里看上去一幅“抄家”后的凄涼模樣。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他們只是拿走了他的電腦,沒動別的東西,連書桌的抽屜都沒有拉開。 鄔小曉站在剛才兩人倚偎著的窗前,看著樓下一行人朝一輛公務車走去。那被押著的男人,身板挺直,步伐有力地邁著,看上去沒有了剛才在她面前的脆弱,鄔小曉稍稍寬心了一點點。他還撐得住,董柏寒沒有垮。 鄔小曉不知道的是,董柏寒一上車,不卑不亢地問道:“我什么時候能給我的律師打電話?”對方回道:“到了地方,你可以用我們的電話聯(lián)系他?!?/br> 得到答案后的董柏寒,頷首,然后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坐他旁邊的一位剛入職的年輕公職人員,饒有興趣地多看了他幾眼,這人怎么與剛剛在家的表現(xiàn)一點都不一樣了。他辦的案子少,不過也知道在家里還能撐上幾分的,到了陌生的車里,一般都會出現(xiàn)情緒的波動,沒有幾個還能老神在在。這人的心理素質(zhì)真不是一般地好。 董柏寒當然不光是心理素質(zhì)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自然是不急地,輕松地。尤其是鄔小曉,沒想到他還什么都沒說,只裝了頹廢用了沉默,就把人搞定了。 良心不會痛嗎?當然不會,良心能當飯吃嗎?能把人追到手娶到家嗎?顯然不能,那要它何用??尚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