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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給他扯破了,我拼老命對他一頓好揍才沒真少幾塊rou。不過里奇酒品差歸酒品差,身手居然不錯,幾乎壓著我打。我膨脹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即使安慰自己對方腦袋里也長滿了肌rou,也不能不直視小我三歲的里奇已經(jīng)是六級斗師的事實。“沒啥,你學(xué)得晚啊?!崩锲嬲f,“我從小開始被我爸打,要是打不過你,他非宰了我不可。”知道我的身份后,里奇看著更佩服我了。不是因為我是領(lǐng)主,而是因為我才從十三區(qū)到這里來了沒多久,能用區(qū)區(qū)一年多時間突飛猛進。里奇這個人有點不自覺地仗勢欺人,但并非傳言里的小霸王,他心眼挺實。按照直覺也好,他目前對我的態(tài)度也好,都讓我覺得這人可以一交。兩個昨晚大發(fā)酒瘋的家伙今天一個個居然神采奕奕,看不出八點宿醉的樣子。倒是我這被他們拖累的可憐鬼掛著兩個眼泡,一副縱欲過度的倒霉樣。我看著他們磨牙,他們還毫無自覺,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地利用一下壯勞力了。“里奇,你昨天是被誰挑撥了?”我問。“什么?”他有點茫然,“我自己要來找你的?。俊?/br>“我才來一周,看的賽事并不多。比我目光犀利的老看客多得是,怎么輪到我拿一個‘神眼’的名號?”“哦!”里奇想到了什么,“對,我爸以前的外號是神眼,我聽你沒名沒號嘴上沒毛還敢叫這個名字,氣不過,這才來找你?!?/br>我為那句嘴上沒毛翻了個白眼,他倒是耿直,明明比我小,這句話居然還說得出口,也難怪他能和伊桑有共同話題。我昨晚本該早早回去,抱著杰弗里進入溫柔鄉(xiāng),卻被算計得只能挨熊孩子啃,此等大仇,不讓幕后黑手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我就把頭拿下來。“你是不是本來就經(jīng)常在這一代晃?”我追問。“是啊,最近不是邊貿(mào)季嘛,沒什么戰(zhàn)事,我老子帶我來都城轉(zhuǎn)轉(zhuǎn),我這兒待了快半個月?!?/br>“那就對了?!蔽艺f,“我想想自己的確沒什么突出的地方,除了每天來競技場賭輸贏,還叫破一次假賽。”里奇一愣,勃然大怒道:“開盤的人敢坑我們?呸,也不看看坑得是誰!”“等等!”我急忙拉住他,讓他稍安勿躁,“你這樣去沒證據(jù),別人不認(rèn)怎么辦?”“我管他認(rèn)不認(rèn)!”里奇已經(jīng)開始擄袖子了,“他不認(rèn)就打到他認(rèn)!”“那打誰不都一樣?”我說,“你隨手抄個有錢的商人過來,打一頓他也能吐錢,有意思嗎?我們算明明白白暢暢快快報仇了嗎?開盤的就是個卒子,揍完他,背后是誰你知道?”里奇一估摸覺著也是這個道理,他問:“那怎么辦?”“我有個想法?!蔽颐嗣掳?,“可以試試看?!?/br>我把學(xué)到的理論知識和以前當(dāng)混混的經(jīng)驗結(jié)合,指使著伊桑和里奇(以及里奇的隨從們)找了幾個地方。雖說生為領(lǐng)主,我回去說一聲就能把敢坑我的人全挖出來吊死,但我覺得這樣告訴家長的做派很沒意思。我天天想著做一番事出來給杰弗里看,可不是要惹一堆麻煩回去讓他給我擦屁股的,里奇對他父親也是這個心情。我們一拍即合,準(zhǔn)備用自己的能量把問題解決。我們最先挖出了傳頌“神眼”名號的人,那是一批民間游吟詩人。為首的游吟詩人叫蓋勒米,油滑得和黃鱔一樣,我們埋伏了他好幾次,最后還是卑鄙地“借用”了他一群小小年紀(jì)的養(yǎng)子養(yǎng)女們才達(dá)到了目的。他對我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說自己是揭不開鍋了才會賺點小錢,也只是歌頌了我的威名,誰能知道這對我會有害處呢?這種鬼話我半個字不信,只要達(dá)到目的就好。我逼問是誰讓他散布這消息,他說得模棱兩可,哭天喊地地胡扯,聲稱自己做生意靠信譽,要是說了雇主的名字就沒錢好賺了。里奇哼了一聲,說要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他一雙拳頭對著被綁起來的一群小蘿卜頭比劃,拳頭都快打到一個八歲小鬼身上,蓋勒米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我攔下了里奇的拳頭,告訴他答案已經(jīng)有了。“我們抓了他半數(shù)的養(yǎng)子和他自己,他不肯說,那就是他覺得他說了以后會更慘?!蔽掖蛄恐w勒米,“他知道你是尤金將軍的兒子還敢這么干,恐怕不是不怕遠(yuǎn)處的強兵,是更怕地頭蛇吧。看看他平時活動的地方,就知道是哪一條。”“我們壓著他去對峙?”里奇頗有點躍躍欲試,并不把三區(qū)的地頭蛇當(dāng)一回事。我看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他會認(rèn)?有用嗎?”“我覺得不會?!崩锲嫫沧斓溃澳俏覀冞@個月白干了?”“你傻???”我無奈道,“都確定是誰了,我們處理他還不容易?”里奇啪地打了腦袋一下,居然還埋怨我:“都怪你這幾天非要搞破案,我都忘了這茬!”“因為你笨?!蔽覜]好氣道。我不想用領(lǐng)主的勢力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得罪我們的人處理了,那總有一種成為我曾厭惡的持強凌弱者的感覺。然而如今我們找準(zhǔn)了對象,從各方得知那家伙并非好人,處理起對方來也就輕松愉快毫無負(fù)擔(dān)。我并非滿腦子理想化念頭的迂腐家伙,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幸運和直覺是一種,天上掉下來的地位也是,動物都知道要揚長避短,人哪有避開長處不用的道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在各處辛苦的打聽時,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游吟詩人一度輝煌過,他們能深入王宮,為貴人們表演,貴族家中也養(yǎng)著不少。但近年來玩雜耍、樂器、歌謠的游吟詩人被更高雅的宮廷詩人替代,被各自的主人遣散,只能在民間流浪。蓋勒米據(jù)說師從一名被遣散的游吟詩人,他之所以不用隨便游走,還能有余錢收養(yǎng)孤兒,正是因為他時常從有點權(quán)勢的人手里賺外快。比如打聽競爭對手的店里要進什么貨物,比如唱一支故事歌頌一名官員不存在的勇武,“讓尤金將軍的兒子教訓(xùn)不守規(guī)矩的外來者”只是件小事。我感到迷惑不解,就沒人想過把這些游吟詩人都掌握在手里嗎?他們是多好的情報販子和宣傳手段?。?/br>然后里奇厭煩地說:“那種小丑有什么好看重的?”于是我明白了。我們的行動后一周開始,我的目的已經(jīng)改變,被人蔑視因此忽略的游吟詩人完全是隱藏的寶藏,重要性勝過教訓(xùn)幕后黑手不知多少。我安撫了蓋勒米,告訴他威脅到他的人不久便不再是個威脅,以及我有意成為他的長期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