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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的深重執(zhí)念,與激烈感情。“是啊?!庇谟≌f,“瀾祭就在那兒。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去新生了多少次……”席恩看著他清雋平靜的面容,有種他將所有炙熱尖銳的情緒都切割下來,全數(shù)拋給了魚朝恩的錯覺。但細細深究他漆黑眼眸的深處,又覺得站在這兒,語氣平淡的于印,與旁邊深陷幻覺無法自拔,瀕臨瘋狂的魚朝恩別無二致。于印與魚朝恩,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有著相同的記憶與情緒。只是在白生瀾祭死去之后,他們分別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成為了兩個不一樣的個體。但好歹起點是同一個人,骨子里有些東西是怎樣也不會變的。像是……對白生瀾祭的執(zhí)著……于印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席恩的眼角眉梢,他不似魚朝恩那樣,將人錯認,只帶著微微的贊賞:“不愧是與他相同模樣的人,在這種時候,頭腦也一如既往的清明。”席恩終于問了出來:“我和他很像?”“不是像。”于印抬起指尖,似乎想觸碰他的臉頰,“是一模一樣?!?/br>席恩微微側(cè)身,打算避開他的觸碰,卻在剛剛側(cè)過一個小角度時,感覺身畔一陣勁風劃過,帶起的風壓使皮膚生疼。在他恍然身邊魚朝恩的嘶吼聲已經(jīng)停下有一會兒了時,他的余光也瞥見魚朝恩一腳踢出,于印雙手招架的景象。雙臂與小腿的碰撞,激起巨大的氣浪。魚朝恩顧忌到席恩,在氣浪掀起的瞬間,將席恩的位置移動到不受影響的遠方。“離,他,遠,點!”他兇狠地壓低了聲音,目光狠戾又冰冷,“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于印放下在胸前交織的雙手,輕輕抖了抖寬大的衣袖,目光漠然:“你就不是了嗎?你是誕生在他死后,而非死前。你來自于一個劊子手的廉價感情,而非衷心無辜的他的副手……朋友?!?/br>“呵呵呵呵?!濒~朝恩詭異地勾起唇角,面容說不出的邪氣,“對,我們都是劊子手,都是白眼狼……”他話未說完,就一振衣袖,風沙如墻立而起,朝著于印壓去。他癲狂的笑聲在風沙的呼嘯唳鳴里,也格外刺耳清晰:“我們都該死啊哈哈哈哈哈!”席恩被魚朝恩放得夠遠,沒有被他與于印的戰(zhàn)斗波及到。在戰(zhàn)斗開始后,魚朝恩有意識的將戰(zhàn)場往更遠處轉(zhuǎn)移,而于印竟也配合著,同他一起遠離席恩所在的方向。席恩漸漸看不清二人的身影了。再一會兒,憑借遠方傳來的巨大轟鳴與空間的顫動,他才能確定二人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正午的驕陽還在,說明他還身處魚朝恩的幻境里。沒有勘破幻境趁機離開的想法,誰知道離開幻境的力量后,他會不會一個照面就被空間裂縫絞殺?在自然的天威面前,人力常常如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不足為道。——當然,那一人一幻影除外。遠遠的,都能感受到戰(zhàn)斗的中心所醞釀著的澎湃的力量,驚天動地,形成混沌的異象。世界頻道里,原本鬧鬧嚷嚷著撤退還是留守千流城的玩家們,這時也都在短暫的沉默后,飛快刷起了消息——“我去!那是什么!”“看天!快看天!那是破了一個窟窿嗎!”“系統(tǒng)沒騙人?千流城真要完了?”“絕壁要完!還是快點跑路吧!”……席恩點了點隊伍頻道,徐迪他們也發(fā)來了消息。之前他被魚朝恩擄走,知情的只有時辰生一人。不過時辰生并沒有告訴大家,而徐迪他們忙著協(xié)助月溪他們的行動,也沒有過多留意席恩他們這邊的動靜。直到千流城外的異象連他們都看見了,這才分出了心思,想問問席恩和時辰生,城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就發(fā)現(xiàn)——地圖上代表席恩的小藍點,什么時候跑到了那么遠的地方去?那里已經(jīng)是城外的深處了吧?席恩居然還活著?于是歐薩拉在隊伍頻道里敲了時辰生。【隊伍】歐薩拉:席恩呢?怎么沒和你在一起?【隊伍】辰時:他做任務去了XD【隊伍】秦狄:尋找魚朝恩那個?【隊伍】辰時:大概還要加上緝拿叛徒于印那個XD【隊伍】厄斯德蒙:他怎么在城外活下來的?【隊伍】辰時:刷臉XD【隊伍】徐迪:我就說!學長的臉就是曠世寶物??!【隊伍】辰時:[拇指]……席恩看他們聊得起勁,也沒插話,只默默圍觀著,心情被感染得愉快了不少。再抬頭看遙遠的方向,那幾欲攪動天象的戰(zhàn)斗波動,眸色沉靜——雙方都是以死相搏的姿態(tài),毫不保留,實力盡出,注定戰(zhàn)斗不會黏著?,F(xiàn)在的波動比先前弱了不少,或許勝負即將分出。他耐心地等待著,直至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爆發(fā)出來,令幻境的空間寸寸皸裂,搖搖欲墜時,他撐住被波及得暈沉的腦袋,隨意地坐在地上,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肯定的聲音——結(jié)束了。幻境中,明亮炙熱的太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燈罩,一片片落下,暴露出背后黑黝黝閃現(xiàn)的空間裂縫,猙獰如怪獸的大口,要將一切靠近的全部吞噬。很快的,碧藍的天空、遼闊的黃沙……都裂開了紋路,化為大小碎片,簌簌落下。沒有聲息的。從席恩的角度看去,真的很像世界頻道里,玩家們咋咋呼呼的世界崩碎的模樣。是一種寂寥的殘景,有著波瀾壯闊的絕美。魚朝恩便在這番景象當中,如藍天上墜下的碎片,落在了席恩面前。他還存在著,卻并不代表他勝利了。他的身形已經(jīng)透明模糊,仿若一縷青煙。他半跪在席恩身前,癡癡地望著席恩的面容,在這最后一刻,他似乎依舊沒有認出,眼前這人并不是他所執(zhí)著的那人。“我不是于印。”他虛弱極了,聲音也如青煙,散在空氣里,“我是魚朝恩?!?/br>話落,他的身形完全透明,無聲息地消失于空中。十城的第一個幻影。從誕生起便從未消亡過的幻影。迎來了他的第一次死亡。或許,也是最后一次——如果通往聚窟城的通道不能再一次關(guān)上的話。席恩閉了閉眼,將魚朝恩消失前傳入他耳中的最后一句話在心中滾了滾——“當心,昆吾…割玉刀。”聽到這個聲音時,十城各個任務大廳中[尋找幻影魚朝恩]的任務,都悄然標注為“已完成”字樣。同時,整個幻境空間,徹底崩碎。在混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