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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潛意識里判斷得出對方的危險性,于是身體快于想法的,一個個都遠離了時辰生。“來了呀?!睍r辰生偏頭看他,笑。席恩掃了一圈圍坐在玉醴泉畔的小伙伴,不止厄斯德蒙和辛德,就連歐薩拉、西硫、張大爺他們,都是醉醺醺的模樣。唯一清醒的,就是坐在他旁邊的這位了——哦,還要包括泡在泉水中的秦漓。于是造成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就一眼明了了。席恩扯了扯時辰生的小揪揪。時辰生無奈地攤手:“這么些天了,話題都快扯完了。這不是太無聊了嗎?”他向秦漓尋求支持,秦漓也默默點了點頭。“他們在事先喝下解酒藥劑的時候,我讓他們一不小心拿錯了藥劑?!彼拱?,“他們喝下的都是養(yǎng)生藥劑啦,沒問題的。”沒有服下專門的解酒藥劑,還敢距離玉醴泉的源頭如此之近——怎么可能不醉?恐怕再一會兒,這些人連說話都要抖不清了。正這么想著,歐薩拉就首先晃了兩晃,倒在旁邊的秦狄身上。秦狄默默的把人抱緊了,箍在懷里,一副誰搶也不給的模樣,難得誠實。另一邊,張大爺口若懸河的向百花們灌輸他的溫泉館經(jīng)營理念,熱血澎湃地決心要把溫泉館做大做強,走向巔峰。已經(jīng)從焱炎城返回的月溪與歡期面對面坐著,手牽著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好像要把錯失的那些時間全部看回來。西硫已經(jīng)拉著佐伊與落湘,一臉嚴肅的拔出長劍比劃,儼然一副嚴師教授的模樣。阿爾薇拉端坐一旁,下巴抵在撐起的膝蓋上,笑盈盈的觀看著。徐迪一臉不明覺厲的睜大眼睛,看辛德正氣凜然地給厄斯德蒙普及軍屬待遇,然后被厄斯德蒙用更優(yōu)厚的地下待遇一一打臉回去。“挺有趣的?!弊锟準装氩[著眼打量著大家,興致盎然,“我都想當(dāng)個軍屬了呢。”席恩與他靠著肩,低笑:“軍醫(yī)的家屬也是一樣待遇的?!?/br>“哦,那我就放心了?!睍r辰生偏了偏頭,用發(fā)頂蹭了蹭席恩的脖子。……潛意識再怎么對時辰生嚴防死守,最終還是著了道的一眾人,醒來時已經(jīng)被安放在了秦家的殿宇內(nèi)。回想起各自醉后的言行,要么是會心一笑,要么是略感羞恥,要么是隨意無視,唯有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死死抱著歐薩拉的秦狄悄咪咪松了手下了床,再怒氣沖沖地去找時辰生麻煩。很明顯的惱羞成怒。他在觀星臺上找到了時辰生。高且廣的觀星臺上,這時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不過秦狄沒有細看,就沖上去怒視時辰生了。“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時辰生掀起眼皮看他,笑得他背脊發(fā)麻:“是我調(diào)換了藥劑,讓你醉了一次。不過讓你抱著大美人不放的,就不是我了?!?/br>秦狄面紅耳赤,梗著脖子:“你,你——”“我有什么地方說錯了嗎?”時辰生無辜的攤手。秦狄張了張嘴,沒能發(fā)出任何反駁的聲音。“歐薩拉也來了?!毕鳒睾蛶Φ穆曇繇懫鸬们〉胶锰帯?/br>秦狄默默地扎進人堆里,頂著一張大紅臉不說話了。而這時,他才看見,席恩的旁邊站著歸琴。歸琴從十城評議會回來了。“人到齊了?!毕鬏p輕拍了拍手,引來大家視線后,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歸琴有事要與我們說?!?/br>“是于印的事嗎?”徐迪問。歸琴點了點頭。“于印當(dāng)年是白生瀾祭的跟隨者,知曉許多隱秘。加上是他打開了聚窟城的通道,反過來可能也知道關(guān)閉的方法……”他頓了頓,“十城評議會對他進行了審訊?!?/br>“他什么也不會說吧?”徐迪說。“他都說了吧?”這是席恩的聲音。徐迪呆?。骸罢O!學(xué)長?于印那種人……”徹底黑化的boss,早就壞掉了,還會屈服于所謂的審訊?“他是故意送上門的?!毕骺粗鴼w琴,在歸琴的神色里得到了確認,“一直閉口不言的話,那送上門去豈不是沒有了任何意義?”徐迪繼續(xù)呆:“難道……他是故意給十城評議會送情報去的?”他也看向歸琴。歸琴仍舊點頭:“他告訴了貴族,另一種延續(xù)生命的不死法。即使聚窟城大開,一切回歸正常,也能保持不死的辦法?!?/br>“什么辦法?”席恩問。“于印說,聚窟城內(nèi)有一種反魂樹,能制成卻死香。以卻死香為主材,輔以其他靈草,能夠做出一顆‘不死心’?!睔w琴的話像是講著天方夜譚,“用不死心替換人本身的心臟,那么這個人不論死去多少次,都會在下一秒復(fù)生?!?/br>歐薩拉微微皺眉:“他說了,貴族就信了?”“因為他拿自己舉例了啊——他的心臟就是替換后的‘不死心’?!睔w琴又想起在十城評議會上的一幕幕,至今仍感到不寒而栗。——于印站在高臺之上,神色淡淡的用各種方法殺死自己,再一次次從血泊里站起來。有一次,他將自己尸首分離,按理說是徹徹底底死亡了。卻仍如之前數(shù)次死亡一樣,并沒有投生往生池轉(zhuǎn)生成鬼魂。他倒在地上的軀干緩緩爬起,他掉在地上的頭顱朝著他們眨眼微笑。不論是身軀還是頭顱,在那樣的境地下,依舊活著,充滿了生機。后來有治愈天賦的醫(yī)師將他的頭與軀干對接,施展能力,使骨骼皮rou快速生長連接,就像治愈斷手斷腳那樣,將他的頭頸恢復(fù)了正常——與其說他活了過來,不如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死過。最后一次,貴族將他粉身碎骨,撒于各處。他也在一個月的漫長時間后,碎末被裊裊青煙牽引著匯聚在一起,終成人形,再借由治愈能力將他黏合好。他以自身為例,告訴眾貴族,還有另一種不死不滅的方法存在。“那貴族呢?他們怎么打算?”徐迪聽得張口結(jié)舌,感覺貴族把生命都玩出朵花兒來了,“要做出不死心,需要聚窟城的反魂樹。要取得反魂樹,就得進去聚窟城,聚窟城不是有去無回的么?”時辰生勾了勾唇角:“徹底打開聚窟城,不就任人來去了么?”“可那樣一來,十城就徹底生死平衡,沒有長生了吧?”辛德說,“這不是于印一直想做的事嗎?”眾人面面相覷,覺得于印真是可怕極了,竟然想引誘往昔的敵人主動幫他完成自己的目的。他先是站在貴族的對立面,打開聚窟城的通道,打破十城千年來波瀾不興的平靜,讓享受了悠久生命的貴族突然間面臨死亡的威脅。而后在貴族紛紛尋找挽回契機時,拋出這么一個不死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