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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项^兒摸摸自己懷中凸起的一塊,顯然那是張家給他的錢,面帶滿意的笑容,“他爹和弟弟都死得不體面,所以讓我別送他家了,直接送墳地去?!?/br> 黃梓瑕看著牛車上那兩具尸體,只覺得心中無限凄涼,不由得背轉(zhuǎn)過臉,仰天長長呼吸著,強忍住眼中灼熱的東西。 周子秦說道:“不過,現(xiàn)在尸身還沒出義莊的門,官府還可以查探的,對不對?” 郭老頭兒點點頭,說:“只是大理寺已經(jīng)結(jié)案……” 周子秦趕緊給他塞了半貫錢,說:“沒事,我事后去補一張檔,現(xiàn)在我們要再看一看這尸身?!?/br> 郭老頭兒示意小瘌痢頭把尸體又拖回去,目光落在王蘊身上,見他一團溫柔和煦的模樣,心里就有些詫異,心想怎么這樣的公子哥兒也來看尸體?再一看黃梓瑕,更是下巴都快掉了,愕然拉過周子秦低聲問:“你……要帶著他們驗尸?” 周子秦點頭:“對,我都回家把驗尸的箱子帶過來了,你可別說不行啊。” “那個……那個姑娘,也要驗?” 第280章 冠蓋京華(3) “廢話,這事兒沒她還不成呢。你可知道人家是誰?”周子秦豎起一個大拇指,得意地說道,“論驗尸查案,她若數(shù)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你就吹吧!”郭老頭兒給他一個唾棄白眼,“天下第一的,自然是當初黃使君家的姑娘、后來跟在夔王身邊的楊公公了?!?/br> “真不巧,我?guī)淼倪@位,就是黃姑娘?!敝茏忧氐靡庋笱蟮?。 郭老頭兒頓時傻了,不住地打量著黃梓瑕,嘖嘖稱奇。王蘊看著郭老頭兒那模樣,微笑著一拍黃梓瑕的肩,說:“走吧。” 等他們進去了,郭老頭兒又拉住周子秦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這么說,這位一起來的公子,如此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的模樣,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夔王殿下?可是我聽說夔王殿下如今被羈在宗正寺吧……” 周子秦愕然看著他,問:“這是御林軍王統(tǒng)領,怎么會是他?” “哦?不是???”郭老頭兒臉上頓時顯出遺憾來,“我還聽說,夔王與楊崇古聯(lián)手破解了數(shù)個疑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還有人傳說,夔王二十多了還沒娶親,就是在等這個王妃呢?!?/br> “什么嘛……亂七八糟!”周子秦驚愕地聽著,茫然地說。 “就是啊,坊間傳說,真是亂七八糟?!惫项^兒趕緊賠笑。 周子秦無語地背著自己的箱子走進停尸處。為了保存尸體,這里厚墻小窗,光線十分暗淡。 他從明亮的戶外乍一進來,眼前一片黑蒙蒙的。他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后睜開來,看見昏暗之中,黃梓瑕的面容,蒼白如冰雪。 周子秦呆了許久,終于漸漸地明白過來。 明白了,她站在夔王身后時,那種因為知道自己萬事無虞而毫不憂慮的自信;明白了,夔王在她說話做事之前,總是先一步替她安排好一切的默契;明白了,在他們偶爾對望之時,無需說出口便已經(jīng)靈犀相通,只留他一個人猜測不出的秘密…… 忽然之間懂得了他之前從未覺察過的東西,他有些手足無措。夔王與王蘊,都與他相識匪淺,黃梓瑕在他的心中,更是幾乎超越了所有人。而如今,這三人忽然之間在他面前呈現(xiàn)出一個復雜的局面,讓他一時腦子一片空白。 王蘊看了他一眼,問:“子秦,你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彼箘排呐淖约旱念^,強迫自己把所有念頭都趕出腦子,然后趕緊放下箱子,取出里面的手套和蒙面布巾遞給黃梓瑕之后,才慌里慌張地戴上薄皮手套,“這里有點黑啊,把尸體移到那邊窗下吧?!?/br> 就著窗口射進來的光線,他取出箱中薄薄的刀子,合在掌中向著張行英鞠了一躬,喃喃說道:“張二哥,抱歉啊,我們也是想替你查明真相,看看究竟你的死,是不是有冤屈……” 王蘊在旁邊說道:“據(jù)我所知,張行英是自殺的,又事先誣陷梓瑕,證據(jù)確鑿,還有什么驗尸的必要呢?” “話是這樣說……”周子秦有點為難地看著黃梓瑕。 “只是萬一而已,畢竟,徹底檢查之后,總是安心一點?!秉S梓瑕對王蘊說道,“蘊之,我知你不喜歡剖尸檢驗,你在外間等我們便可?!?/br> 王蘊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一下頭,說:“我在外面替你們看著吧?!?/br> 他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向他們。周子秦已經(jīng)解開張行英的衣物,仔細地檢查身上有無傷痕。黃梓瑕按著自己的蒙面巾,示意他將身體翻過來,留神查看上面殘留的痕跡。 王蘊遲疑了片刻,但終于還是走出去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面明亮的日光,在心里想,又有什么意義,反正她之前,必定已經(jīng)看過許多尸體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 等一切都結(jié)束吧,等到結(jié)婚后,她可能就會轉(zhuǎn)變,再也不接觸這些荒誕的事情了。 周子秦下刀剖開張行英的胸腹,仔細探查。 黃梓瑕見他已經(jīng)將腸胃剖開,便到外間去取過了清洗尸體的大桶,讓王蘊幫忙打了兩桶水進來,將他所有的臟器洗干凈。 張行英死去已久,血液早已凝固,但即使如此,她和周子秦在水中一一清洗內(nèi)臟時,王蘊還是避到了外間。 他扶著樹覺得胸口作嘔,但運氣良久,還是硬生生強忍住了。等再回頭看見他們用紗布過濾清洗出來的東西時,他終于再也忍不住,連奔了兩步,逃也似的跑到了院子中。 他們在兩桶水中濾了許久,終究一無所見。黃梓瑕略一思忖,說:“解開氣管與食道?!?/br> 周子秦換了更小的刀,要將肺葉切開,黃梓瑕示意他沿著氣管切開,但依舊一無所見。食道與咽喉之中,也是一無所獲。 她取了一碗水,將切開的脖子細細沖洗去體液與凝固的血液,然后從口腔而下,順著氣管一路往下搜尋。 周子秦問:“你是在找他生前吃下的東西嗎?” “嗯,我想,應該還沒有腐爛才對?!彼f著,然后手停住了。周子秦趕緊湊上去,和她一起以布巾蘸水沖洗那一塊。正是聲門裂之中,那里有一條小小的,紅色的東西。 她拿過他箱中的鑷子,從聲門裂之中,夾出一條細小的紅魚。 只有小指甲那么長的一條紅色小魚,細如蚊蚋。薄紗般的尾巴卻占了身體一半。它已經(jīng)開始腐爛,深凹下去的眼睛如同骷髏。 周子秦趕緊取過旁邊一個小瓷盒,將它放在其中。 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在尋到小魚之后,才松懈下來。黃梓瑕只覺得自己一頭一身都是冷汗。她抬起手臂,以手肘的衣袖擦去額前涔涔而下的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