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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后,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黃梓瑕,一時之間只覺上天待他如此豐厚,世間一切圓滿如意。 他微笑抬手,輕輕幫她擦去淚水,俯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走吧,我們回去了?!?/br> 黃梓瑕點頭,又問:“你真的準備好夾竹桃了?” “沒有,騙人的??磥砘厝サ穆飞线€要先去買一點?!?/br> 話音未落,只聽得旁邊有人說道:“這夾竹桃,我看夔王殿下不買也罷。” 正是王宗實,他在旁邊對李舒白拱手為禮,低聲說道:。其實那兩杯酒中,一杯是阿伽什涅的魚卵,一杯則是如黃姑娘上次騙我的那樣,下的只是腡脂粉末而已?!?/br> 黃梓瑕與李舒白對望一眼,目光緩緩轉向王皇后。 皇帝已經昏迷,王皇后正面色冷漠地看著他的軀體,似乎在盤算如何對待他才好。 王宗實的聲音,輕微而陰森,坐在上面的王皇后,決計聽不到他所說的話。 “陛下的意思,是兩杯酒內都備好。一是以防萬一,二是,陛下不舍皇后孤身存留?!?/br> 黃梓瑕與李舒白對望一眼,只覺毛骨悚然,都是無言。 皇帝自然忌憚皇后,尤其在知道她不是王家人,更與太子沒有血緣關系之后,再聯(lián)想到京中所謂“今上崇高、皇后尚武”的戲言,絕不可能讓她安然活著。 而王家,這枚棋子已然毫無用處,甚至會成為阻礙,自然是該棄則棄,翻然決絕。 王宗實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但他也不在乎,只繼續(xù)低聲說道:“然而老奴終究覺得,夔王殿下乃朝廷中流砥柱,如今陛下一旦撒手西去,若無王爺一力交撐,大唐天下怕是岌岌可危。因此,想起黃姑娘曾以胭脂粉騙過老奴,老奴便也如法炮制。所以王爺不必擔憂,老奴即使忤逆陛下,也萬萬不敢令王爺有任何損傷?!?/br> 見他如此說,李舒白便向他拱手說道:“多承王公公厚意?!?/br> 王宗實提高了聲音,讓殿上的王皇后也聽見自己的話:“夔王殿下,瑯邪王家可一直對殿下心存善意。過往的一切雖有不是,但郡是君命難為。先帝駕崩當日所發(fā)生之事,連皇后殿下都不知曉,而王家為皇上所用,亦是迫不得已啊…… ” 李舒白神情平淡地說道:“其實我亦心懷感激。畢竟,梓瑕也多承你們關照,若王公公無心幫我們,梓瑕也無緣接觸種種真相,如今局勢也斷不會如此順利” 黃梓瑕頓時想起,在王宅的時候,王宗實似有意、似無意對自己的提點。 現(xiàn)在想來,他答應讓她參與調査夔王一案,難道真的是為了緩解皇帝命他調查此事的壓力嗎?實則,皇帝根本不在乎此事真相,只因真相便是他們一手設計。而王家在外散布振武軍敗退,急需再度起用夔王,擊潰回鶻的消息,雖然逼迫皇帝提前對夔王下手,但畢竟也使得他脫困宗正寺。若不是皇帝此次突然發(fā)病,是否李舒白就真的能就此逃脫呢? 黃梓瑕看向王宗實,他面容依舊蒼白,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而她的后背,卻因他的笑意而滲出了針尖般細小的冷汗。 她的目光望向龍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在心里想,原本夔王失勢,下一個輪到的,便該是令陛下如鯁在喉十數年的王家了。然而如今,皇帝病體已難回天,夔王受盡萬民唾棄,而唯有王家,因他動的一個小小的手腳,令李舒白所承的人情,足以保護王家避過滅頂之災。 這十幾年的棋走到現(xiàn)在,原本以為自己漁翁得利的皇帝,恐怕他到如今也不知道,究竟得利的那個漁翁是誰。 李舒白自然也清楚洞悉這一切。但他只輕輕拍了拍黃梓瑕的肩,便對王皇后說道: “陛下受此驚嚇,恐怕于龍體有礙,皇后殿下可先遣人送他回咸寧殿?!?/br> 王皇后見皇帝已陷入昏迷,便慢慢放開手中的皇帝,任由他倒在榻上。她抬手拭去臉上淚痕,站起身在丹陛之上望著下面的他們,聲音冷硬地問:“今日事已至此,夔王興師動眾,可是要取而代之嗎? ” 李舒白的目光落在那金漆裝填的龍榻之上,在那金碧輝虐鑲珠嵌玉的座位之上,他的兄長正倒在上面。他面色晦暗,氣息微弱,任誰也看得出他命不長久。 然而沒有一個人理會他。他風華絕艷的皇后將他棄在那至高無上的位子里;自顧自與別人商談如何處置他的問題。 李舒白忽然笑了出來,他反問:“是啊,所以父皇駕崩十年之后,本王終于可以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嗎? ’’ 王皇后臉色微變,只保留著最后一絲倨傲,微微揚著下巴。 而王宗實則說道:“原該如此。當年先帝是皇太叔即位,治理天下并井有條,百姓稱幸。如今夔王殿下英明神武,若是登基為帝,天下大治定然不遠了。” “然后呢? ”李舒白反問。 王宗實一時語塞,不知他所指為何。 “然后,我便先殺了對自己的皇位有威脅的人——比如說,我的侄子們,十二歲的太子儇兒,七歲的皇后之子杰兒,對嗎? ” 王皇后身形陡然一震,臉上這才真正褪去了所有血色,連濃艷的胭脂都無法掩蓋她的烏青頗抖的唇。 王宗實沉默不語,只面露遲疑之色。 李舒白仿佛沒有看見她,又緩緩說道:“然而,朝中頗有些大臣,上書陛下殺我,就連今日亦有人直言我該死,這種人怎么可能留在我的治下?然后為我殺鄂王的事情,又要砍一批腦袋;我的皇位是逼宮所得,又有—批要殺;如此下來,滿朝大換血,也算是一個新的開端,不是嗎? ” 黃梓瑕默然笑著搖了搖頭,顧自撿起自己被倉皇退出的御林軍踢翻的箱籠,將里面的東西理好。 “至于民間嚼舌頭的’更是數不勝數。說我斌君殺弟的,傳播流言說早知夔王要傾覆天下的,私下講我逼宮奪位的……數不勝數,危害社稷,人心浮動。如此下去怎么辦? 少不得殺光京城大半的人,直到百姓們道路以目,我這個皇位才能坐穩(wěn),是不是?” 王宗實道:“王爺宅心仁厚,未必會如此?!?/br> “或許我現(xiàn)在還不會想殺他們,但在那個位置坐久了,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就誰也不知道了——就像陛下一樣,他之前,也未曾想過要殺我與七弟,只是在其位,謀其政,人心易變,到了那一步,誰能控制自己所思所想、所要做的事? ”李舒白說到此處,才搖頭譏笑道,“蒙陛下圣恩,我如今聲名狼藉,已成亂臣賊子。若真敢妄想稱帝,恐怕是萬民唾罵,千古罪名。而儇兒本就是太子,即位后朝廷自然平穩(wěn),又何必為我一人私欲,陷天下黎民于水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