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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還早。 她等不急就隨便找了身衣裳換上,匆匆梳洗完畢就跑出院去。 園里只有雀鳥蟬鳴,昨晚的紛亂沒留下半點痕跡,清晨灑掃的仆婦仍舊忙碌著,一切如常。 玉蘭樹下的落花終于被人掃走,風(fēng)過時枝葉微動,又飄落幾許花葉,似乎藏在樹上的少年又悄悄搖了枝椏逗她笑。 她抬頭,樹上無人。 巳時未到,他還沒來也不奇怪。 俞眉遠(yuǎn)安了安心,坐在石凳上等他。 她總覺得,他說了不見不散,就真的不散。 …… 入夜時分,院里的燈漸漸點起。玉蘭樹下落了一大片陰影。 “姑娘,該回去了?!鼻鄫圃谟崦歼h(yuǎn)耳邊輕聲道。她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這時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為俞眉遠(yuǎn)今天不像往常那樣隨性。 俞眉遠(yuǎn)手里捏著兩朵玉蘭花,正放在鼻間細(xì)細(xì)嗅著,聞言轉(zhuǎn)了頭,將花夾在了青嬈耳廊上。 青嬈不明所以,摸著耳后的玉蘭花愣愣看她。 “餓壞了吧?走吧,我們回去?!庇崦歼h(yuǎn)拍拍手,笑著站起。青嬈那點心思,她焉能不懂。 “姑娘,你不等了嗎?”青嬈只知她在等人,卻不懂她在等誰。 “不等了。也不是非見不可的人?!庇崦歼h(yuǎn)邁步往回走去。 她只是想確認(rèn)他是否平安罷了。 不論成敗,只問生死。 …… 翌日,俞眉遠(yuǎn)往俞章敏那里打聽了消息。那夜興師動眾,一場廝斗,死了個賊人。 多余的,他便也不知了。 “霍引呢?”她問俞章敏。 “沒聽說,好像回云谷了。”說起霍引,俞章敏又露艷羨的目光。 “哦?!庇崦歼h(yuǎn)懶懶地回應(yīng)。 莫羅死了,霍引走了,所有線索盡斷。 衣袖下的小手緩緩攥起,俞眉遠(yuǎn)開始厭惡無能為力的感覺。 少年不再回來,她依舊每日到玉蘭樹下坐著。 像個習(xí)慣,也只是習(xí)慣。 …… 入夏天氣越發(fā)熱了,園里姑娘們的衣裳換成薄紗輕羅,似蝴蝶般輕盈。 晝長夜短,杜老太太身體漸安,園里的姑娘又總要聚到她屋里去,吱吱喳喳鬧騰一番。 “大jiejie,昨天我聽我舅媽同母親閑談,說是二皇子殿下回來了?!比媚镉崦及怖擞崦汲醯氖肿轿萃饫壬弦鸲?。她母親惠夫人娘家是國公府,向來都有許多宮里的小道消息,這常讓她在一眾姐妹間主導(dǎo)話語權(quán)。 “二皇子?”俞眉初初時不解,略一回憶就想起了這位二皇子,“你說的可是一出生就因體弱多病被抱出宮外,長居別院養(yǎng)病的那位?” “嗯?!庇崦及驳靡獾攸c頭,“聽我舅媽說,二殿下一回來,皇上就擬旨要給他封王?!?/br> “封王?我可記得他年紀(jì)不大呀?!庇崦汲躞@奇地道。 “我還聽說……他生得可好了……不知和魏哥哥比起來差多遠(yuǎn)?”俞眉安眼珠一轉(zhuǎn),臉上忽浮起幾縷紅暈。 “你怎知是差呢?難道就不許是更好?”俞眉初打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年紀(jì)小小就談?wù)撨@些,仔細(xì)我告訴夫人去?!?/br> 俞眉初忙抱了她的手臂討?zhàn)垼骸昂胘iejie,別,我不說了。這外頭怪熱的,我們回屋吧。” 二人走后,俞眉遠(yuǎn)方從拐角處走出。 關(guān)于大安朝惠文帝的第二子,她有些印象。 二皇子霍錚,字安隱,與太子霍汶同為惠文帝元妻崔元梅所出。 他在出生之時便被還未登基的惠文帝送出宮,十歲方回,并立刻獲封晉王,是惠文帝在位期間最早封王的人。 惠文帝在位期間,霍錚不涉朝政,不爭權(quán)勢,雖是帝后最寵愛的兒子,卻人如其字,安隱于府,直至其兄霍汶登基為帝,他方嶄露鋒芒。 平定新王登基之時的五王之亂、輔佐其兄實行新政、剪除前朝錢相黨羽、治理京畿水系,他為大安朝殫精竭慮,從無私心。 她唯一一次見他,就在他的喪禮之上。 他畫過幅畫,墨山遠(yuǎn)陽,孤雁繞林,一人一劍,揚(yáng)風(fēng)策馬,沖入林間。 那時她困于將軍府的后宅,終日游戈于爭寵奪利的小伎倆之間,又兼身染奇毒,一見此畫便由然生出敬仰之意。 也正因為這幅畫,她才清楚明白今生她所要追求的東西是什么。 可惜這樣磊落之人,卻薨于永樂八年,年僅三十歲,英年早逝。 當(dāng)時的皇帝,其兄霍汶在他靈前扶棺慟哭不已,后賜其謚號“文正”。 而除了一個謚號外,他再也賜不了更多的東西。 因為這位晉王殿下無后。 他終生未娶。 …… 昭煜殿后的花園里,也種了棵不知多少年的玉蘭樹。樹上的玉蘭開得正盛,風(fēng)一吹便幽香四散。 樹下安了張鋪著大毛褥子的羅漢榻。時值近夏,天氣漸熱,這大毛褥子在陽光顯得厚重沉悶,可榻上斜倚著的人卻絲毫不覺悶熱。 漆黑長發(fā)未束,披爻垂落,遮去他半張臉。他閉著眼懶懶歪著,腰下還蓋了張薄被,身上披件蓮青的鶴氅,寬大的衣袖垂在榻側(cè)。 “殿下——”遠(yuǎn)遠(yuǎn)的,尖細(xì)聲音傳來。 他直起身子睜了眸。長發(fā)被掃到臉頰兩側(cè),露出一雙含墨點漆的眼眸,瞳中明光如長穹碎星,盛放滿天璀璨,讓人無端淪陷。這是張難以言繪的臉龐,棱角分明,俊美無邊,唇線硬朗,鼻梁挺直,本當(dāng)是極為英挺的男兒之相,然而……蒼白皮膚與淺淡透明的唇色,又在這硬朗上添了矛盾的病態(tài)。 來人跑得匆忙,到榻前時腳不慎踢到了一物。 “咚……”空去的酒壇骨碌碌滾了老遠(yuǎn)。 “殿下,您又偷偷喝酒?” “小左,你好羅唆!”他掀了被,從榻上下地,“連酒都不讓我喝了,這日子還有什么樂子?” “這不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毙∽竺㈤轿驳囊患L(fēng)拿起展開。 “區(qū)區(qū)一壇酒,要不了我的命!”他淡道。 “唉,殿下,云谷的人來接您回去了?!毙∽笞飞先?,將披風(fēng)給他披上。 這趟他的病發(fā)作得厲害,宮中御醫(yī)竟束手無策,他只能回云谷。 “知道了。”他一拂手,將背上的披風(fēng)拂開。 有件東西跟著他的動作從袖間輕飄飄落下。 他眼神微怔,俯身拾起素青的絹帕,腦中忽閃過小白蘭似的女孩。 他這人生平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