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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心霍地甩開她的手,從霍錚身邊站起。 “楊jiejie,慈悲骨有解藥,解藥在前朝皇陵之中,而皇陵的地圖……在我手里?!彼f著從頸上扯下一物,“你救他,我們都可以活;你若不救,他便要馬上死去。楊jiejie,霍錚若死,我誓不獨存!” 聽到了嗎,霍錚…… 若你不在,俞眉遠(yuǎn)絕不獨活。 ☆、第150章 求娶 破曉的光刺破厚云,天色將明。秋已深,山間潮濕,夜里的露水從葉上滾進(jìn)領(lǐng)口,透心的寒。 俞眉遠(yuǎn)徹夜未眠,帳外的山樹才朦朦朧朧現(xiàn)個霧影,她就已掀簾出帳備馬。 楊如心被她說服,然而白雪嶺上各種藥材與工具都匱乏,金針渡xue之法風(fēng)險太大,楊如心只能帶他們到滄州府的慈意齋醫(yī)館中再作打算。滄州府與他們原本要去的涂州相鄰,這里有慈意齋最大的一家分館,藥材等物相對齊全些,施針的風(fēng)險也會小許多。 馬車趕路速度太慢,俞眉遠(yuǎn)便令青嬈留在馬車上,由錢老六、吳涯與徐蘇琰護(hù)送去滄州,而她和楊如心則驅(qū)馬以最快的速度先趕去滄州。 計劃已定,她就不再多想。 魏眠曦站在營帳口望去,她清瘦的身骨在晨曦間似永不知疲倦。 “阿遠(yuǎn),要走?”他走上前去,問道。 俞眉遠(yuǎn)正給馬喂草喂水,聞言頭也不抬,只“嗯”了一聲。 “殿下怎樣了?”他替她拎過一桶水。 她搖頭不語,臉色沉得像山霧,不見悲喜。 “阿遠(yuǎn),好了嗎?”楊如心亦掀簾而出。 見到魏眠曦,她停下腳步不再上前,隔著段距離遠(yuǎn)遠(yuǎn)問俞眉遠(yuǎn)。 “好了?!庇崦歼h(yuǎn)拍拍馬背,快步走回。 不多時,魏眠曦就見她將霍錚從帳里背出。 俞眉遠(yuǎn)背著霍錚飛身上馬,以長繩將他縛在了自己背上,楊如心也躍上另一匹馬。 “你們?nèi)ツ??我可以幫你?!蔽好哧匾话此掷锏鸟R韁,問道。 俞眉遠(yuǎn)正將霍錚的頭靠到自己背,他的身體冷得像塊冰,寒意透過她的背傳到她心里。 他們沒有時間了。 從魏眠曦手里奪回韁繩,她冷漠開口:“不勞煩魏將軍,就此別過?!?/br> “阿遠(yuǎn)……”魏眠曦還待再說,卻聽她一聲輕叱,馬兒已向前躍去。 一前一后兩匹馬,轉(zhuǎn)眼沒入山色之中,只余“嘚嘚”蹄飛的聲音,在寂靜山林里尤其清晰。 魏眠曦目光漸澀。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是那個將死之人,起碼能得她一刻情深。 …… 俞眉遠(yuǎn)背著霍錚日以繼夜地趕路,總算在第十日趕至滄州府。 滄州干冷,關(guān)外的風(fēng)沙到城中,滿地皆是細(xì)密沙土。 霍錚已昏迷十日,除了一息尚余之外,他毫無反應(yīng)。一到滄州府,楊如心便收羅了數(shù)十樣藥材,準(zhǔn)備好藥浴,將他浸入其中。 因要承受慈悲骨之毒,楊如心也給俞眉遠(yuǎn)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澀口的苦藥一碗接一碗的喝,每天三次的金針刺xue,她只能偶爾過去看霍錚一眼。 霍錚浸在深褐的藥湯中,浴桶之下有特制的火窯,不分日夜地保證藥湯溫度,霍錚被熏燙得肌膚通紅,臉頰泛出赤紅色,可俞眉遠(yuǎn)伸手去摸他時,那臉仍是冰的,就像塊終年不化的寒冰。他閉著眼,似睡去般。俞眉遠(yuǎn)湊近看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模樣好得過分。他睫毛長而密,在眼下籠出一小片陰影,鼻子挺拔,唇的棱角弧線完美,分明是張極俊的容顏,可他平日里行事作派總叫人忽略了他的模樣,只記得他這個人。 比起容顏,霍錚這人更叫人心動。 楊如心又準(zhǔn)備了兩日,才將金針渡xue法所有的東西備齊,到第十三日清晨,她才將俞眉遠(yuǎn)叫到火房中。深秋季節(jié),這火房里生了火龍,攏起炭盆,熱得像蒸籠,俞眉遠(yuǎn)在這里才呆了一會,便已汗?jié)裰匾隆?/br> 霍錚被人從藥湯中扶出,只著素白單衣,平躺在滾熱的石板上,石板之下就是火龍。楊如心罩了件青褂,長發(fā)齊綰于腦后,正在石板邊的方桌上清點著金針等物。 聽到俞眉遠(yuǎn)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阿遠(yuǎn),把衣裳除了,只留主腰,躺到他身邊?!?/br> “……”俞眉遠(yuǎn)正俯頭看霍錚,聞言一怔。 楊如心拈了根針轉(zhuǎn)頭在他身上測試長度,忽見她怔著,不由莞爾:“死都不怕,還怕這些虛禮。放心吧,他看不著你,不過……你們遲早也要……” 她欲言又止,俞眉遠(yuǎn)臉燒紅。 “楊jiejie!”她低嗔一句,心情到底因楊如心的笑話松了些許。 楊如心說過,金針渡xue法的成功率只有六成,俞眉遠(yuǎn)神情雖如常,心卻一直緊繃著。 石板很大,霍錚只占半邊,留了另一半給她。她收斂心思將衣裳褪卻,緩緩躺到他身側(cè)。手臂不經(jīng)意間與他的手擦過,她驀地漲紅臉。他雖閉著眼,她還是羞怯。楊如心走到她身邊,在她肩頭輕輕一按,溫?zé)岬闹讣獍矒崃怂那榫w,她方僵硬地躺下。 “阿遠(yuǎn),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慈悲骨的毒,并不好受,而你所謂的解藥,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找不到……”楊如心垂眸最后再勸。她雖愛慕霍錚,卻也不愿拿別人的性命來換他的命。 “楊jiejie,我不后悔?!庇崦歼h(yuǎn)不待她說完就打斷了她,“即使沒有解藥,我和他至少還能再相守五年,夠了?!?/br> 慈悲骨的毒進(jìn)入俞眉遠(yuǎn)體內(nèi)后,如果沒有解藥,楊如心最多只能保她五年壽命,且這五年之間,她不能再妄動內(nèi)力,否則會被寒毒侵骨,十分痛苦。這便是常人中慈悲骨與習(xí)武之人中慈悲骨最大的區(qū)別。常人沒有內(nèi)力,無法抵御慈悲骨的毒,就會像上輩子的她一樣,慢慢被侵蝕五感,不再有感覺,所以世人常言這毒以慈悲為骨,是這世上最不痛苦的毒,但習(xí)武之人就不同了。 習(xí)武之人大多有內(nèi)力,中毒之后若運功,內(nèi)力便會自行抵御毒素,一旦兩相對沖,寒毒就會變本加厲,到時中毒之人便會痛到極至。為了避免她承受這樣的痛苦,楊如心要求她在毒解之前,不得擅動內(nèi)力。 楊如心知她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只是拈了針站在二人身邊,自語著:“祖師在上,弟子今日枉顧師訓(xùn),不遵醫(yī)道,他朝若有報應(yīng),弟子愿一力承擔(dān)?!?/br> 語畢,她低頭:“阿遠(yuǎn),閉眼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俞眉遠(yuǎn)只覺得自己像架上被火烤的魚兒,石板燙得她背心火灼似的疼,她不自覺貼近霍錚,從他身上獲取些許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