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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焦急地等在床邊。青鸞拉了拉她,微微搖頭,把她帶出房外,輕輕將門闔上。 “青娘子,你為何讓我出來?”錦書不解又困惑。 青鸞道:“娘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你守到明天早上她也不會吃的,多說無益,關(guān)鍵還在她自己。她想吃了,什么時候不能吃?她不想吃,你逼也沒用?!?/br> “可是……”想辯駁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給我吧?!迸赃厒鱽硪粋€清冷的男聲。 錦書大吃一驚,忙轉(zhuǎn)頭望去。眼前人一襲黑衣,神色淡漠,不知是何時來到她們面前的。錦書睜大了雙眼,手中的碗差點沒有捧住。但是,她沒有遞過去,眼中神色越來越憤怒,死死地瞪著他。 “瞪這么大,不怕掉出來?”林瑜之微笑,但是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錦書嚇得夠嗆,緊緊地咬住嘴唇。 青鸞忙將她護在身后,冷視林瑜之:“你想做什么?” “聽說有些人想絕食自殺,過來看看。” “呸呸呸,你才絕食自殺呢。我們娘子好得很!”孫桃聞聲過來,像母雞護小崽一樣張開雙手?jǐn)r在房門前,“我警告你,趕緊滾,別來害我們娘子。否則,我對你不客氣?!?/br> 林瑜之面無表情地上前一步,孫桃嚇得后退一步,一個不穩(wěn)就坐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林瑜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好整以暇的姿態(tài)。 青鸞和錦書也覺得丟臉了,輕嗽了一聲,正色道:“林將軍,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娘子。她的狀態(tài)不太好,就算你不來,恐怕也不會好,算我們求求你了。你現(xiàn)在春風(fēng)得意,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呢?” “她不好?”他停頓了一下,默默望著緊閉的房門,表情淡漠,半晌,方道,“怎么個不好法?” 青鸞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到底是朋友一場,我來看看她而已。” 青鸞打量著他,思忖這些話的真假。 林瑜之笑了笑:“她都這副模樣了,再壞能壞到哪兒去?給我吧?!?/br> 錦書不知道該如何做,不由看向青鸞。青鸞想了想,微微點頭。他說的沒錯,確實更壞壞不到哪兒去了。況且,不同意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鬧僵了只會更加難堪。 林瑜之接過碗,開了門徑直進去。 門在她們面前闔上了。 “現(xiàn)在怎么辦?”錦書不知所措地交握雙手。 青鸞嘆了口氣:“回去吧,守在這里也無濟于事。希望他能念著點舊情,別再為難娘子了?!彼燹D(zhuǎn)身離開。 孫桃和錦書對視一眼,無奈跟上。 室內(nèi)很安靜,安靜地?zé)o聲無息,仿佛沒有任何生氣存在。林瑜之端著碗繞過屏風(fēng),挑開簾幔,隱約看到床榻上趟這個人,側(cè)對著他,很安靜,仿佛睡著了。他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睜著雙眼,只是怔怔望著頭頂出神。 “有什么這么想不開的?”林瑜之緩緩走到床邊,低頭將碗擱在食案上。 秋姜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神都沒有閃爍一下。 他徑自揭開重重簾幔,極有耐心地將之撩起、捆縛好,提了袍角坐到床邊:“不過幾天不見,你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讓人難以置信?!?/br> 謝秋姜沒有理會他,疲倦地閉上眼睛。 “不想看到我?”林瑜之輕笑,隨即緩緩變冷,“可惜由不得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話你總聽過吧?” 她還是不說話。 林瑜之把那碗拿起來,遞到她面前:“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餓死了,你那三個婢女馬上就得給你陪葬,其次就是其余那些迂腐的老臣。” 秋姜的眼皮終于動了動,最后,還是睜開,一言不發(fā)地瞪著他。 他也不逼迫,就那么把碗放在她的面前,等她的選擇。 秋姜失笑,接過來,吃起來,笑容越來越大,吃到嗆住。林瑜之也在一旁笑了:“這就對了,人生在世,不就是求一份衣食無憂嗎?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要是就這么死了,也太沒趣了。既對不起你自己,也對不起我?!?/br> 門在她面前關(guān)上,她猛地砸了碗。 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回來干什么?” 那人在門口靜默了良久,方遲疑道:“三娘子,是我?!?/br> 秋姜猛地抬頭,怔住了。來的不是旁人,而是許久未見的——爾朱cao——爾朱勁的親侄子,虎賁中郎將爾朱cao。 “怎么是你?”她是真的驚詫。 第084章 袞州邂逅 084袞州邂逅 “你從東門走,我已經(jīng)買通了守衛(wèi),出了大門,往西幾里的小樹林里有一輛馬車。對了,你的朋友也在那里等你?!彼恢闭f。 秋姜忽然停住腳步,拉住這人。 爾朱cao順勢回頭。 秋姜神色復(fù)雜地望著他很久:“……大恩不言謝,明德,算我沒有白認(rèn)識你。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泛泛之交,你卻愿意這么幫我,我是很的感謝?!?/br> “什么泛泛之交?”爾朱cao哈哈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家曾和我說過,你是他的meimei,比親妹子還親,我?guī)湍闶菓?yīng)該的。何況,叔叔太過分了?!?/br> 說起爾朱勁,秋姜又道:“如果他發(fā)現(xiàn)你放了我,你怎么辦?” “不會。叔叔雖然為人霸道,但對身邊人還是挺好的。就算他知道了,最多罵我兩句,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放心吧。” 放心? 她怎么能放心呢? 雖然出城成功,秋姜在馬車?yán)镞€難以釋懷。元敏和抓著她的手擔(dān)憂道:“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秋姜回過神,笑容勉強:“……沒,沒事?!?/br> 洛陽和豫州極近,再往東南便是荊州,但是洛水上游最近洪災(zāi)泛濫,瘟疫遍野,匪寇作亂,沿途城門緊閉,守將潛逃,實在太亂了,秋姜與青鸞幾人商議,決定先北上袞州,再繞道轉(zhuǎn)往豫州。 馬車行了三天三夜,終于抵達袞州。邸舍租金貴,不適合長期居住,他們就在城南租了一處別院,暫定一個月,也交了押金。 日子雖然簡單,倒也愜意。只是,他們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