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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飼育守則(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初春刺骨的冷意。

關(guān)上門,關(guān)上了外面的世界。

盧弼時緩緩呼了口氣。雖然他喜歡他的生意,但是日日cao持的煩惱少不了。進(jìn)了這溫暖如春的小樓,心情舒暢。

這里,有他的兒子,他只是個父親。

他是個霸道的人,他要他的兒子帶著他印記,成為他想要他成為的人。他盧弼時的兒子。

看見他進(jìn)來,他的兒子瑟縮了一樣,露出小兔子般受驚的神色。盧弼時甚至看到兒子櫻花色粉嫩的唇微微張開,因?yàn)樗淖呓?,微微顫抖?/br>
明明怕,卻不敢逃。

盧弼時體諒兒子的膽小,心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一股得意的占有欲。他非常享受兒子的這種“敬愛”。

小小鵝蛋臉,烏木的黑發(fā),桃紅的鮮膚,閃爍不定的靈巧眼睛。

一只大手握住了小孩的下巴,小孩嚇得快哭了,臉拼命往一邊挪,但是另一只大手憐愛地?fù)崦虾⒆拥哪橆a。

強(qiáng)制的動作,和大手冰冷的溫度令小孩僵住了,只那兩排密密的長睫毛抖抖瑟瑟地顫動。

盧弼時忽然哈哈大笑,放開兒子的臉,抱了兒子起來,走向桌子。

侍女們正把準(zhǔn)備好的熱菜一份份端出來。

“君見,是不是餓了?”盧弼時拍了兒子屁股一把,把兒子放到自己身邊的位置。

即使回來再晚,孩子都要等到父親回來再用餐,這是盧弼時的規(guī)矩。好在盧君見下午都在睡覺,醒來後又吃了侍女準(zhǔn)備的點(diǎn)心,萬沒有餓到的道理,何況他的食量忒小。

他的身量也小,一點(diǎn)看不出是個十五歲少年的樣子。

盧弼時夾了燉爛的雞脯rou擱到兒子碗里,瞧了瞧他說:“你的相貌得像極了你的母親。但是男孩子的身高很重要,你若不想以後被人取笑,就得多吃多長。你的兩個弟弟都快比你高了?!?/br>
盧君見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盧弼時伸手,用指尖擦去小孩的眼淚。這孩子,簡直似水做的。

這幾天躲來躲去,知道躲不過盧弼時觸碰的小孩,現(xiàn)在逆來順之,不怎麼選擇避開了,他可憐兮兮地帶著哀求的哭音:“我要我的爹爹?!?/br>
盧弼時微微挑眉,他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寶貝兒子整天念著賊人當(dāng)親爹:“這句話,你以後都不準(zhǔn)再說了。若不然……”

“爹爹,爹爹……”花幾邊木架子上掛的鸚哥學(xué)著小孩的話。

盧弼時示意婢女把鳥架挪過來。

這本來是送來給盧君見取樂的鳥。小孩子喜歡小玩意兒,盧君見也不例外。

盧弼時摸了摸鳥翠綠的羽毛,摸到鳥脖子三寸處停了停,指尖忽用力,輕微的“哢”一聲,小鳥的嘴巴張了一半,腦袋垂下,再也出不了聲。

盧弼時把鳥扔在了地下,就著侍女送上來的水盆凈了手。這才對嚇呆的盧君見說:“不聽話的小孩,最討厭?!?/br>
雖然相處不過幾日,但是看著活生生的小鳥忽然軟趴趴地貼在地上。盧君見眼睛里水汪汪的淚珠子滾來滾去,順著小臉,淌了下來。

地上的小鳥被掃去。

盧弼時放柔了聲音,對兒子講:“你從來只有一個爹爹,就是我。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小孩的嘴唇蠕動:“……君見?!?/br>
“是了,吃完飯後,爹爹教你寫字,先學(xué)會寫名字?!北R弼時慈祥地笑。

小孩低了頭。

懂得人意,會看臉色,雖然此前幾年教育不盡如人意,但仍是個聰明的孩子。盧弼時滿意地想。

盧君見慢吞吞挖完一碗飯,他爹爹已經(jīng)吃了三碗飯,喝了一碗湯。

洗漱,奉茶,這邊廂丫鬟們挪了碗碟,順序退下。那邊廂,文房四寶已經(jīng)擺好。

盧君見已經(jīng)十五歲,他自四歲半走失,在牛大庇護(hù)下過了十一年。這十一年除了依附牛大的私欲,并沒有學(xué)得一字半識。因?yàn)椴唤佑|外人,甚至對世事亦一知半解,完全是張白紙。

盧弼時察覺到這一點(diǎn),先拿畫冊給兒子啟蒙,就著書頁上的圖案給盧君見講故事,教他寫一些簡單的字。

盧君見尚算聰慧,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但是白天盧弼時不在,他閑來無聊翻爛了書,便拿著筆學(xué)著書冊里的圖案描摹,倒也有幾分神似。

盧弼時很是歡喜,他準(zhǔn)備給兒子請啟蒙的文字教學(xué)老師外,也要請寫會琴棋書畫精通六藝的才好。但是,晴芳閣迎進(jìn)外人前,必須先改變兒子懦弱膽小的性格,至少得充分認(rèn)識到自己的身份,會主動叫他爹爹。

把兒子的不乖歸為父子接觸少。盧弼時這幾日加班趕點(diǎn)安排好了外面生意的周轉(zhuǎn),特意空出十多日,準(zhǔn)備親自教導(dǎo)兒子。

這一晚,盧弼時握著兒子的手,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地寫“盧君見”三個字,等到盧弼時放開手,小孩也能寫得似模似樣了,盧弼時才覺得可以停一下。

夜已深。累了的小兒微微垂著腦袋,眼睛朦朧,他寫字不過靠慣性了。

盧弼時笑了笑,叫侍女服侍兩人就寢。外面夜風(fēng)深重,盧弼時沒有再出晴芳閣去自己的房間,免得驚擾下人,草草收拾後在兒子房間歇息了。

房間里的錦帳層次放下,侍女們退下,只桌子上點(diǎn)的燭臺閃爍著明滅的暈黃燈光。

盧弼時拿著一卷書半靠在床邊看。他兒子裹了另外一重小被子,粽子一樣圓鼓鼓地一動不動,腦袋也快鉆進(jìn)去看不見了。

盧弼時好笑地觀察了一下,擔(dān)心兒子呼吸不暢,伸手去扒拉他的被子。誰知道,手剛伸進(jìn)去,就被兩只暖融融的小手捂住了。

“爹爹……”軟糯綿乎乎的聲音從被窩里悶悶傳出。

盧弼時放下書,空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把兒子從深陷的被窩里撥出來。

盧君見朦朦朧朧睜開迷茫的眼睛,又閉上,往盧弼時懷里靠去,不時嚷著“爹爹”。

盧弼時哪里知道兒子叫的彼爹爹非此爹爹。他以為兒子怕黑,縱容他的小身板鉆進(jìn)了自己的大被子,貼進(jìn)自己火熱的懷里。

一宿無話。

二十一,弦驚曲有誤

盧君見一大早醒來是在男人的懷里。從小到大與人同榻而眠的習(xí)慣,顯然已經(jīng)根深蒂固,如今換了個人,他在睡夢中同樣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