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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上頭映出她美麗的模樣:“我和哥哥常常聽見他們的房間里傳出母親的哭聲,每當這個時候,我們都不敢靠近那里,直到有一天,我們出于好奇,偷偷從閣樓的洞口瞧進去……”銳利的刀刃劃破了她的指腹,艷紅的血珠瞬間凝出。她告訴我們,她看見她的父親在性虐他的妻子,他像是對待牛畜一樣對待她,他用荊棘鞭笞她、或是用燒火的鐵叉在她身上留下可怕的傷痕,最后再狠狠地侵犯她。他們看到了她的下.身,那里已經(jīng)潰爛,流出惡臭的膿液。而他們的父親踏出房間后,又會恢復那個道貌岸然的模樣向他人布道。“即使如此,母親也不愿意離開他?!彼龑⑹种阜旁诖竭叄?吮著:“也許她樂在其中,畢竟痛苦和歡愉總是交織在一塊兒,他們一直說我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尤其是我的父親,他以我為傲,他一直親吻我的嘴,我也同樣愛他,直到我漸漸長大,mama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我知道,她只是在妒忌我,她已經(jīng)無法生育,變得又老又丑,而我卻越發(fā)美麗,父親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狂熱,他甚至會在沒人在的時候親吻我的腳趾。”她露出了一個甜蜜詭艷的笑容,“然后,我懷孕了?!?/br>雷鳴映出我們蒼白的臉,她朝我們一步步走來,“他覺得那是一個污穢的印記,所以他想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塊淹死。為了活命,我只能和我的哥哥一起逃走。他一直都很聽話,那是他做過最大膽的事情,我們逃到了倫敦,在那里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我們住在貧民窟里,他每天都要干最低賤的活兒,終日郁郁寡歡,酗酒后便沖我大發(fā)脾氣。我為了十二先令的工資而去紡織廠工作,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所幸并沒有持續(xù)很久,我認識了一個善良又富有的男人,并且很快地嫁給了他,七個月后,我就生下了一對可愛的孩子?!?/br>我覺得我的血液被抽干了,渾身上下只剩下徹骨的寒意。羅伯特的話突然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她們是惡魔的蕩婦,而我們就是她們的祭品!mama的表情忽然猙獰起來,拿刀刺向我們!莉莉和愛瑪發(fā)出了尖叫聲,不知道是誰推倒了燭臺,火光滅去,這里剩下一片黑暗,我們分散在四處躲了起來。雷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天地甚至晃動了一下。“噢,親愛的小麻雀——”女人唱著童謠,一邊尋找著我們,“可愛的小麻雀,你們在什么地方呢?”我躲在柜子里,她手上的刀反著光,我看見了莉莉,她縮在桌子底下,可憐地瑟瑟發(fā)抖。“快出來,小麻雀,我調(diào)皮的小麻雀們——”她的歌聲漸漸變了調(diào),她隨便揮舞著刀子,用它扎著隆起的床鋪,又割破了隔間的簾子。她瘋狂而恐怖,讓人膽顫心驚。她距離桌子越來越近,莉莉害怕極了,她想要挪走,卻不小心發(fā)出了一聲動靜。“噢——”mama臉上一喜,“原來在這兒?!?/br>她發(fā)現(xiàn)了!她一步步走向桌子,在她快要抓到莉莉的時候,我沖出了柜子,從后面撞向了她——刀子從mama的手里滑脫,它滑到了床底下。我將莉莉從桌底下拉了出來,mama卻撲向了我!我推開了莉莉,狼狽地躲開,但是我們這幾天一直餓著肚子,身上沒有力氣,不一會兒mama便追上了我,她壓在我身上,兩手掐住我的喉嚨!“你太——太調(diào)皮了,朱利安?!彼谋砬槌錆M了憐愛,雙手卻不斷用力,“可憐的朱利安,這么多孩子里,我最疼愛你,你敏感又善良,如果你不是這么聰明的話,那該有多好?!?/br>她臉上洋溢著詭異的興奮,我掙扎地呼吸著,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漸漸失去力量。忽然間,一股熱流濺灑在我的臉上,我的眼前剩下一片紅色。第八章這一夜的洛克菲德莊園并不平靜,布蘭女士快步走下樓。“噢、難以相信,難以相信,她這時候不在她的房間里,那又會在什么地方,噢——”她一著急便會沒完沒了地絮絮叨叨。她像是在喃喃自語,手心上卻滲出了汗,她一直都有神經(jīng)過敏的毛病,大小事都會讓她變得六神無主而又神經(jīng)質(zhì)。她的醫(yī)生曾經(jīng)勸告過她,這座陰郁蕭索的莊園并不適合她的病癥,無奈她已經(jīng)將一生都奉獻在此處,離開這里的話,她便會像枯萎的蘆葦那樣,失去一切支撐。門在這時候“咿呀”地推開,冰冷的風雨隨之灌了進來,一個蒼白的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老天……”看清了來人之后,布蘭女士失聲地叫道。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個蓬頭垢面、渾身濕透的女人。那件絲綢睡袍沾滿了泥濘,袖子不知道被什么東西鉤破,領(lǐng)子處還有一大片看不清是什么的污漬。她的頭發(fā)濕嗒嗒地滴著水,披頭散發(fā)地遮蓋住了大半張臉。“噢、天啊……”她連喊了幾聲“上帝”,她大概快要暈厥過去了。她纖細的神經(jīng)尚不能支撐她接受自己的女主人大半夜地消失不見,接著以這副狼狽凄慘的模樣出現(xiàn)在眼前。她拿起燭臺,顫顫地走了過來。在她要將那凌亂的頭發(fā)掀開的時候,一聲叫喚從樓上傳來:“布蘭女士?!?/br>布蘭女士嚇得倒抽一口氣,她猛地回頭一看:“歐文?!”年邁的老管家走了下來,他的步伐無聲,老是在這幢宅子里神出鬼沒。他cao著那標準而威嚴的口音,對布蘭女士說:“恕我直言,現(xiàn)在并不是大驚小怪的時候?!?/br>接著,他瞧了過來,銳利的目光駐足了一會兒。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無法驚嚇到他。隨后,他說:“請隨我過來。”他在前面帶路,卻什么也沒問,而跟著他的人也一直沉默著,他仿佛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房間里干熬溫暖,壁爐里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浴缸里蓄滿了溫熱的水。衣衫褪去的聲音回蕩著,緊接著修長的雙腿踩了出來,慢慢地伸進了干凈的池子里。從鏡子看去,那身軀消瘦頎長,白.皙的肌膚承襲自母體,像是初生的嬰兒的皮膚一樣光滑,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背部的傷痕斑駁交錯,也許在另一雙眼里,它們也同樣迷人,一如斷臂的維納斯,她的缺陷使她的美得到了最終的升華。水面映出了一張臉,這是我。我的雙手撫過它,我的鼻間還縈繞著泥土和血腥的氣味,它們經(jīng)久不散,以此來告訴我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個荒唐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