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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的聲音,嘴唇甚至被咬出了血!不知是不是內(nèi)臟被踢壞了,身體里一陣翻江倒海的,痙攣似的痛苦。身上被打爛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臟亂的地面,安洛的眼前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掉……多想想以前的事情,想想前世的時候,跟安揚在安家度過的那幾年,想想后來在溫哥華的那一段難得平靜的生活……安洛幾乎是強迫自己去刻意回想前世,從小到大,仔仔細細地回想一遍,仿佛在重溫一個人的波折重重一生。拼命回想以前來分散注意力,這樣才可以減輕身體上一陣陣劇烈的痛楚。可最終,痛到極致漸漸變成了麻木,安洛的目光開始渙散,皮鞭抽在身上,也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知覺。“你說這人也夠倔的啊,打成這樣還一個字都不肯說?,F(xiàn)在怎么辦?”“三爺吩咐了,如果問不出什么,就直接解決了他?!?/br>耳邊響起模糊的討論聲,身體冰冷得像是墜入了冰窖。不能死……這是安洛失去意識之前,最后的一點念頭。Chapter70安洛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黃昏,金色的陽光透過破舊的鐵窗射進角落里,鼻間是nongnong的血腥味,身體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稍微動一動手指就痛到無法呼吸,每一個毛孔都如同被撕裂了一樣尖銳地傳達著痛楚,雙腿完全失去知覺,甚至無法挪動。安洛輕輕皺了皺眉頭,之前趕來工廠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黃昏的時間,那些人開始對他實施酷刑時天色已晚,破舊的工廠里只有那種老舊的燈泡,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些人的影子被無限拉長,猙獰的臉猶如一群魔鬼。此刻,周圍并沒有人,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安洛深吸口氣,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試著挪動雙手來解開綁住自己的繩索。可惜繩子綁得太緊,安洛的手腕被勒出一條深深的紅痕,繩子卻依舊沒有松動的跡象,安洛只好暫時放棄,用目光搜尋著周圍可以逃生的地方。就在這時,突然傳來鐵門被打開的刺耳聲響,安洛趕忙閉上眼睛假裝昏迷。進來的有五人,其中一個走在最前面,腳步悠閑,大概是他們的頭,另外四人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些雜亂。“他怎么樣了?”為首的年輕男人低聲問道。——是誰的聲音?為什么聽起來如此熟悉?“我們教訓了他一頓,他昏了過去,發(fā)高燒連續(xù)昏迷兩天,冷水潑都潑不醒他?!绷硪粋€人附和道:“是啊,看上去挺斯文的人,沒想到性子這么倔,死咬著嘴唇什么都不肯說!”年輕男子點了點頭,淡淡道:“如果他不肯說,就直接解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他慢慢走到安洛的面前,蹲下來,用手輕輕抬起安洛的下巴,低聲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配方呢?”安洛緩緩睜開了眼睛。驀然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一時間,安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那個人細致的眉毛,烏黑清澈的眼睛,清俊斯文的臉,此刻就這樣突兀地放大在自己的面前。那張臉,安洛曾見過無數(shù)遍,熟悉到甚至能閉上眼就描繪出他的輪廓。此刻,那人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可安洛卻在對上他眼眸的一瞬間僵硬下來。——蘇子航。哥哥安揚曾經(jīng)最愛的人。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也是光明會的人?或者像以前一樣,是警方的臥底?安洛心中涌起的大量問題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見蘇子航突然湊到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我替陳睿來救你。待會兒裝死,知道嗎?”說完之后,他又神色平靜地看著安洛,仿佛剛才柔和的聲音只是安洛的幻覺。過了幾秒鐘,他再次用手指抬起安洛的下巴,低聲問道:“配方呢?”“我不知道?!卑猜謇淅涞鼗卮?。抬頭看一眼蘇子航,用目光示意自己已經(jīng)明白。蘇子航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回頭沖那群人道:“算了,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闭f罷,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對準安洛的胸口,迅速扣動了扳機。砰——一聲尖銳的槍聲在破舊的工廠里產(chǎn)生了空曠的回音,刺目的鮮血在安洛的胸口瞬間綻開!安洛的身體蜷縮在地上抽搐了幾秒,然后,一動不動地閉上了眼睛。槍聲消散,工廠里一片墳墓般的死寂。良久之后,旁邊的男人似乎有些驚訝于蘇子航的果斷出手,怔了怔,才忐忑地問道:“蘇少,他死了嗎?尸體怎么辦?要不要抬出去扔到后山?”蘇子航淡淡道:“就扔在這兒?!?/br>“可是……”“都回去吧,三爺還有事找你們。”他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另外幾個人也只好跟著他轉(zhuǎn)身走了,其中一個還在離開前踢了踢安洛的腿,見安洛死氣沉沉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放心地關上了破舊的大門。腳步聲漸漸遠去,很快,空蕩的工廠里就只剩下安洛一人。——蘇子航用的是假槍。雖然會像真槍一樣發(fā)出聲音,可打在身上卻只是被石子撞到一般微微的麻痹感,那些血跡顯然是假子彈破裂之后綻開的紅色顏料。安洛深吸口氣,睜開眼睛,挪動著身體,背后的手輕輕摩挲著割開繩索。剛才,就在蘇子航的身體角度遮擋住眾人視線的那一瞬間,他迅速給安洛的手里塞了一只手機和一把小刀。對安洛來說,這是目前最需要的兩樣工具。安洛忍耐著全身的痛楚,艱難地用刀子割開了繩索,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指,拿起手機,迅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安家大少失蹤三天后被救護車發(fā)現(xiàn)在一座廢棄的工廠,全身是傷、奄奄一息,拉到醫(yī)院急救室搶救了好幾個鐘頭,醒來時卻突然失去記憶。在工廠連續(xù)兩日的高燒讓安洛的大腦記憶功能受到損害,再加上被暴力懲罰期間一直在“回憶前世”的強迫性自我心理暗示,導致醒來時的安洛完全忘記了這些年所發(fā)生的一切,卻只記得自己前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