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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畫棟、美輪美奐。這就是傳說中的幻虛島么?與其說是島,倒更像是一座水上行宮。碧靈皺了皺眉,拖著東張西望的琉玉下了船,剛剛踏上那長長的臺階,便有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從游廊的另一頭轉(zhuǎn)了出來,朝他拱了拱手,道:“此處不許外人擅闖,閣下可是走錯了地方?”“這里是不是幻虛島?”“是。”“那就沒錯了?!闭f著,大步往前。那男子大吃一驚,急急攔住他的去路,道:“二殿下早有吩咐,若有人敢隨意踏足此地,就……”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碧靈已先瞪他一眼,冷冷的說:“讓開!”“可是……”“我要見你家主子?!?/br>“二殿下不會輕易見客的,閣下還是請回吧。”碧靈不耐煩的握緊拳頭,突然手腕一翻,用霧氣化出了一把長劍來,冷聲道:“滾?!?/br>那男子呆了呆,料不到他會硬闖,情急之下,只好抽出了腰間佩劍應(yīng)戰(zhàn)。危機(jī)一觸即發(fā)。正僵持間,眾人耳邊驀地響起了低低的笑聲。那嗓音輕柔悅耳,仿佛玉石相擊之聲,令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十分動聽。“呵,既然仙君執(zhí)意要到島上做客,那就讓他進(jìn)來吧?!?/br>“咦?殿下?”“畢竟那只小鳳凰是從這里逃出去的,我好歹也該負(fù)些責(zé)任,不是么?”第二十六章鳳凰?碧靈怔了怔,隨即想起刺傷他的假公主就是鳳族的人,想來那家伙跟二皇子有些關(guān)系。而二皇子雖然隱居此地,對外界的一切卻是了如指掌。不過他素來對這種事沒有興趣,所以只皺了一下眉頭,并不說話。反倒是那攔他去路的青年渾身一震,面容倏地變?yōu)閼K白,握劍的手微微發(fā)顫。“流光,怎么還不帶他們過來?”“……是?!?/br>名喚流光的男子深吸一口氣,費(fèi)了好些功夫,才將長劍重新佩回腰間,轉(zhuǎn)身說了個“請”字,大步朝游廊的另一頭走去。碧靈自然也收了劍,快步跟上。期間琉玉東張西望,依舊鬧騰不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行了許久,才終于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房門半開半閉。一眼望去,只見屋內(nèi)的擺設(shè)十分華貴,雕花廊柱、描金屏風(fēng),正中央則掛著層層疊疊的紗帳——那上頭模模糊糊的映出一道人影,手中捧著本書,正斜斜的倚在軟榻上。流光推門而入,低頭走到紗帳旁邊,開口喚道:“殿下?!?/br>“嗯,來了?”紗帳后的人影抬了抬頭,微微笑道,“我這幾日身體不適,不太方便見客,還請兩位見諒?!?/br>那聲音優(yōu)美動聽,好似微風(fēng)拂過耳畔,令人心里暖洋洋的,即使瞧不見他的容顏,也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琉玉受了蠱惑,蹦蹦跳跳的跑過去掀那紗帳,可惜他運(yùn)氣不好,只來得及看見一片紫色的衣角,就被碧靈捉了回去,重重按進(jìn)懷里。“喵!”琉玉立刻出聲抗議。碧靈卻毫不理會,僅是直直望向那道人影,冷聲問:“二殿下已經(jīng)知道我的來意了?”“那只小鳳凰原是人家送我的,可惜他野性難馴,非但逃出去投靠了我的一個弟弟,而且還在天界興風(fēng)作浪,折騰出不少麻煩。我素來隱居此地,自然是管不著他的,但閣下既尋上門來,我也不好坐視不理。”說著,將手中的書放在旁邊,輕輕擊了擊掌,“你是為了懷中之人而來的吧?我賠你一個就是了?!?/br>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少男少女從內(nèi)間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穿著薄薄的紗衣,有的容顏清麗,有的妖嬈嫵媚,風(fēng)情各異,儀態(tài)萬千。“閣下喜歡什么樣的?自己挑吧?!?/br>聞言,碧靈的眉頭蹙得更緊,周身散發(fā)出逼人的寒意,咬牙瞪住朝他靠過來的男男女女,聲音僵硬的吐字:“滾開!”二皇子不覺失笑。“怎么?這些都入不了閣下的眼嗎?沒關(guān)系,只要是我幻虛島上的人,隨便哪一個都可以帶走?!?/br>頓了頓,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伸手往旁邊一指,道:“當(dāng)然,除了這個之外。”被點(diǎn)到名的青年立刻跪了下去,本就蒼白的面孔愈發(fā)扭曲起來,連薄唇也是血色盡失。碧靈雖覺得奇怪,卻只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正色道:“我只要五色草。”“五色草?”二皇子將這幾個字重復(fù)一遍,聲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這玩意有重塑血rou的功效,算得上是幻虛島的寶貝,你以為我會輕易送人?”“二殿下若不肯割愛的話,在下只好硬搶了。”說話間,翻轉(zhuǎn)手腕,幻出了慣使的長劍。一陣靜默。片刻后,二皇子好像聽見了什么笑話似的,放聲大笑起來:“有意思,你懷中之人的相貌也不過如此,值得為他冒險么?”碧靈并不說話,素來冷漠的眼眸里卻泛起一絲柔情,慢慢慢慢的握緊了琉玉的手,然后神情傲然的瞪視前方。二皇子便繼續(xù)微笑:“你這人果然有趣得很。這下我可為難了,究竟要不要救人呢?”他狀似困擾的偏了偏頭,忽道:“流光,不如你替我做個決定吧。”一直跪在地上的青年不敢置信的抬了下頭,又飛快地垂低眸子,顫聲道:“屬下……不敢?!?/br>“不敢?你連那只小鳳凰都敢放跑了,還有什么不敢的?”二皇子的嗓音仍是輕輕柔柔的,聽不出喜怒,“你說說,到底是救還是不救?”流光靜靜的跪在那里,頭低得不能再低,拳頭握了松,松了又握,最后終于擠出一個字來:“……救?!?/br>“喔,為什么?”二皇子修長的手指支住下頷,笑聲里多了幾分玩味,“難道這兩個人也勾引你了?”流光的臉色忽青忽白的,實(shí)在難看到了極點(diǎn),但仍是望碧靈一眼,無比艱難的開口道:“他是個癡情人?!?/br>“哎呀,我差點(diǎn)忘了,你也一樣癡情得很?!奔啂ず蟮娜擞皠恿藙?,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嗓音始終懶洋洋的,“看在某些人這么癡心的份上,我就浪費(fèi)一株五色草吧。不過,他究竟夠不夠癡情,我還得確認(rèn)一下才行。流光,帶他們?nèi)ズ笊睫D(zhuǎn)一圈。”“是?!?/br>話落,二皇子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內(nèi)間,那群少男少女也跟著轉(zhuǎn)了回去。唯獨(dú)流光一人跪在原處,呆呆的動也不動。碧靈默不作聲。琉玉卻耐不住寂寞,努力甩脫碧靈的手臂,喵喵叫出聲來。跪在地上青年這才回了神,抬手抹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