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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是個已死之人,有什么資格再回來?”顧容與笑了,這次的笑不同于前面,他是真正的笑了,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籌劃了十年,不在乎講給這個快要死了的人聽。他的笑容很美,卻讓朝華郡主心里發(fā)冷,而他之后說出的話,更是讓朝華郡主害怕到發(fā)顫,他笑著說:“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什么人能夠比我更有資格得到他呢?十年,我等了他整整十年,你以為他與你定親便是極大的好處了嗎?愚蠢!”說到這些的時候,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溫柔:“他早便想讓我登上皇位,他只是為了幫我才同你做了這場賜婚的戲,懂嗎?”朝華郡主不屑道:“我才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蘇意洲驚世之才,怎會甘心臣服于一無所有的你?”顧容與的神色隱隱有些瘋狂:“你以為我能這樣在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只是巧合嗎?這皇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這天下,也只不過是我和他玩的游戲罷了。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他希望將我親手送上皇位的愿望?!?/br>朝華郡主嘲諷道:“可是,就算是這樣,蘇意洲他也不喜歡你?!?/br>顧容與的手指溫柔的劃過她的臉,并不尖銳的指甲所到之處,皆是血痕,眼睛微瞇,掐上朝華郡主的脖子,五指收緊,顧容與道:“那又怎樣呢?最終在他身邊的,只會是我?!?/br>朝華郡主的手無力的拍打著顧容與的胳膊,臉漲的通紅,她的神情充滿了怨恨:“顧容與......”顧容與放開手,順勢將她推到地上,輕聲道:“你就放心的上路吧,我定會與他百年好合,相親相愛!”冷宮里的女聲凄厲起來:“顧容與,我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永遠也得不到蘇意洲的心!”“本來還想讓你死的體面一點,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br>顧容與的聲音飄蕩在風里,頃刻間便消弭不見......他的身后,布帛撕裂的聲音和聲嘶力竭的詛咒此起彼伏。蘇意洲并沒有機會去見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最后一面,原因是皇家的人希望能夠保全朝華郡主最后的臉面。不過,就算不去看,一些風言風語也難免傳到他的耳里,傳言朝華郡主死狀及其恐怖,臉上被人劃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衣不蔽體,到處都是被侵犯過的青紫痕跡,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蘇意洲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顧容與正在他的身旁吃著點心,喝著新茶,嘴角勾起,笑容艷的像罌粟一般。他是故意的,本來他有一千種方法能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卻選了一個最輕的,只因他知道,在喜歡的人面前露出那樣不堪的樣子,是比死更難受的事!他要讓蘇意洲知道,一個連死后的清名都保不住的女人,不值得他念念不忘。蘇意洲對這件事反應很平淡,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之所以答應賜婚,只是因為他有把握在婚約履行之前離開這個世界,一旦他離開,在這個世界的人眼里,他不過是自然死亡而已,朝華郡主自然可以再尋求良配。只是他沒想到,朝華郡主竟然死的這么突然,還在死后貞潔盡毀,畢竟是個女孩子,這樣的死法未免太過殘忍。蘇意洲決定為這個女孩子保留一點最后的體面,留言很快便散播出去,蘇家三公子決定為朝華郡主終身不娶的故事感動了大批的老百姓,風向很快轉(zhuǎn)為了對這對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遺憾和惋惜。顧容與聽說后咬碎了銀牙,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一向清冷的蘇意洲會將那女人放在心上。或者說,是對那女人起了憐憫之心,顧容與有時也會恨蘇意洲,恨他因為一時的惻隱對他那么好,卻在走進他的心里后,悄然的離開,全然不顧他的感受。多么諷刺呢?蘇意洲可以為了遮掩他的行跡自傷其身,還可以為了朝華郡主終生不娶,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的代價,卻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那么,蘇意洲在乎什么呢?哦,對了,或許蘇意洲只在乎一件事,他希望顧容與能夠登上大盛朝最高的那個位置。顧容與笑了,等他登上那至高的位置時,不知道蘇意洲會不會后悔將他送上去。蘇意洲打開窗戶,看向墻外伸進來的一枝桃花,手上捧著一杯熱茶,饒是如此,他還是在開窗的一瞬間被猛然間吹進來的寒風吹了個正著,打了個寒噤。顧容與在身后為他披上了一件薄披風,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哥哥身子弱,現(xiàn)在才早春,要小心不要著涼才是?!?/br>蘇意洲攏了攏披風,扭過頭去笑道:“哪里有那么嬌氣了?!?/br>顧容與看著他偶然露出的淺笑愣了幾秒,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來:“這暖玉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哥哥貼身帶著,會舒服很多?!?/br>說著,不由分說的拉過蘇意洲微涼的手,將暖玉放進他的手心里,玉佩滑膩,入手溫涼,確實是難得的好玉。蘇意洲反手將玉佩推回去:“既是貼身之物,還是不要隨便送人為好?!?/br>顧容與撒嬌道:“哥哥不是別人,況且容與一介習武之人,也用不著這個的,哥哥是嫌棄這玉是容與戴過的嗎?既如此,便扔了吧,我再去給哥哥尋更好的來?!弊鲃菀獙⒂衽迦映龃巴?。蘇意洲連忙將他攔下:“別,我收下就是了。”顧容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來,我給哥哥戴上?!彼氖謭?zhí)著繩子的兩端,身子探的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全部噴灑在蘇意洲的耳邊,顧容與看著蘇意洲染上薄紅的耳朵,淺淺的笑開。退開身子,將玉佩放入蘇意洲的胸前,又幫他把衣襟整理好。蘇意洲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任由他做完這一切。只是,當玉佩觸到皮膚的一瞬間,仿佛有什么東西順著玉佩進入了身體,玉佩上,有什么東西......腦子里想起的系統(tǒng)音尖銳刺耳:“叮,不明物體入侵,正在清除......正在清除......清除完畢。”一時間,狡兔死,走狗烹的各種詞匯在蘇意洲的腦袋里一一轉(zhuǎn)了一圈,類似朱元璋,漢武帝等的皇帝在登基之后做過的事都被他過了一遍。但是,他現(xiàn)在又是高興的,顧容與這樣做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有足夠的把握能夠登上皇位。他馬上就能完成任務了。等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除了系統(tǒng)最初的提示音之外,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蘇意洲看著顧容與,難道下的是□□嗎?顧容與:“怎么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