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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他做什么爛好人?側開臉,低頭對小兵吩咐了幾句,重新跟上車隊。祝傾在看到祝痕的身影真的消失在眼前時,終于崩潰,完全不能接受祝痕如此冷漠地對她。不要命地抵抗中,還是沒看到祝痕的回頭,眼中僅剩的希翼徹底破滅。她以為祝痕來查真相,至少會問下她,和她說上句話,以為他會介意他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看穿了肚里的孩子不是韶冬的,也會看在是侄兒的份上由著她點,對她好點,然后當著她的面收拾了祝崎,讓他生不如死。結果不但什么話都沒有,無論她怎么表現(xiàn),對祝痕也毫無影響,就好像她不存了在一般,更別說祝崎。既然都入不了眼了,那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屈辱地懷著孩子,而讓祝痕好好地懷著孩子,備受寵愛?祝傾猛地掀開帽兜,在所有人都避開視線的那一剎那,撿起地上顧老將軍還沒撿走的另一半煙桿,對準了喉嚨。顧老將軍的煙桿只是隨手可得的老竹材質(zhì),也正因為是老竹,切開喉嚨輕而易舉。凡是明眼的人,都看出只要這女人動真格,還不定會生出什么事來。到時候真弄的玉碎瓦不全,他們拿什么去向陛下交代?就連王有為也不會饒了他們。他們猶豫了會,沒再靠近,只是推搡出個算是能說的上話的頭兒來。祝傾掀掀下巴,眼神輕蔑極了。她也不和他們廢話,瞇起只剩一半眼皮的眼睛惡狠狠道:“叫祝痕來見我。”兵丁們面面相覷,沒一個沒反應過來她嘴里的祝痕是何人,以為是什么阿貓阿狗,才會這樣的口氣。只有站的最遠的一個小兵忽地哆嗦了下,悄悄地往后撤了幾步又停下來,猶豫著是要聽完再去報告,還是現(xiàn)在就去。最后他咬咬牙,決定聽下去。祝傾以為這些人不愿意,冷笑一聲“叫他來見我,等他知道最終的秘密,自然會獎賞你們。想想你們現(xiàn)在的地位,做的事,再想想同樣沒有軍功,卻能對你們呼來喝去的那群人。如果想做一輩子的慫蛋,那就杵著別動?!?/br>剛才被推搡出來的頭兒似有意動,又擔心這是個陷阱,還是緊閉著嘴巴沒有開口。祝傾又是一聲冷笑,“怎么,怕死還是不信我?你覺得我都要去天牢了,是會尋死還是找活路?”這話中聽,但祝傾從傷了的喉嚨里吐出來的聲音,聽著就是毛骨悚然,再配上毀的一塌糊涂的臉簡直就像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白天看著都腳底似有股寒氣往上躥。他們一個勁地搓著各自的手臂,拍著額頭,試圖清醒點。頭兒是個三五大粗的漢子,站直了比祝傾都高上倆個頭,外加健碩的身體。但在祝傾面前就是如此的底氣不足,小雞仔一般地慘白著臉,支吾了半天才含糊地問了句,“祝,祝痕,何許,何許人也,哪,哪里能,能找到?”站的最遠的小兵聽見有人開口,也扯著嗓子喊了句,“是什么秘密?好歹也要讓我們知道點,要是不愿意來,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祝傾聽見前一個人的問話罵了句蠢貨,聽到后一個人問話,沒有開口,想看清是誰在問她。奈何眼睛也曾被傷到,看遠了就看不清,只好指著那個模糊的身影說。“既然你知道祝痕是誰,那你去,就告訴他,‘前朝皇帝心儀的繼位者本來就是韶冬,某人當了擋路者還怪有人背叛?!?,他聽了肯定回來?!?/br>小兵沒再問話,聽完了扭身就跑,追的方向就是韶冬他們走的方向。等他閃出所有人的視線,吹了聲口哨,一匹油光閃亮的高頭大馬嘚嘚嘚地向他跑來,還親昵地蹭蹭他的手背。他一把揭了悶重的頭盔,露出汗?jié)竦哪槪€道是誰,原來是混進兵丁里的吉利。韶冬早就猜到祝傾會出幺蛾子,他們在院子里問話推測時,吉利就按照韶冬的吩咐裝扮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兵,。等他們走了,他就負責盯住祝傾,直到她被關入天牢。按吉利自己的判斷,祝傾剛透露的那句秘密有七成是真的,但整個兒去聽,或許就是假的。吉利一路追一路追,發(fā)現(xiàn)去的方向并不是少將軍府,而是西河谷的方向,頓時嚇得心臟狂跳,趕緊快馬加鞭。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里竟然被說成了詛咒之地,還言之鑿鑿地在京都中流傳起凡是皇族中人,只要去了那里鐵定沒命。那顧老頭將陛下與懷著少皇子的祝痕往那里領,是何居心!就在吉利追逐時,韶冬一行人即將到達西河谷。在還差兩里地時,韶冬忽然喊停了整支車隊,他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顏色極為不正常。按這個季節(jié),花草樹木應當郁郁蔥蔥,就算沒有化,也該是翠綠的,而不是只有灰敗的顏色,毫無生機。也不知道是不是與之前的傷心有關系,還是韶冬過于緊張,只肯在外面騎著馬盯住顧老頭的一舉一動,影響到了祝痕的情緒。總之,祝痕在車廂里孕吐的厲害。他感到馬車停的很突然,還以為出事了,趕緊拿袖子擦干嘴角,又拍了拍臉,強打著精神推開車廂門看了看,見韶冬夾眉毛望著就在眼前的山頭,也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心臟驟然快了數(shù)拍,剛拍紅潤了的臉又變得慘白慘白,連一雙最為漂亮的眼睛都失了光澤。許久,他眼神一厲,兇光畢露地指著還坐在馬上的顧老將軍喝道:“將他拿下,我們撤?!?/br>同行的王有為一聽是綁了顧老將軍,都不用下屬去干,他自己拿了繩子毫不客氣地一把拖下顧老將軍,利索地將他綁了個結實,完全不考慮他綁的過緊,對顧老將軍的身體會不會造成影響。不過韶冬還是抓著韁繩,出神地看著那片怪異的山頭,所以人馬沒一個有動作。祝痕抿住嘴,垂頭摸了摸肚子,轉(zhuǎn)身就往車廂里回。韶冬忽然出聲,“阿痕,你覺得是陷阱還是只是當年的情景再現(xiàn)?顧老將軍,你將我們往這里領,銀鈴鐺是否在前面?”顧老將軍沉默著點點頭,沒有反對祝痕將他綁起來,也沒有回應韶冬的猜測,只是慢悠悠地說道:“東西就在西河谷內(nèi),可能在水里,也可能在砸下來的山石下,或是埋在土里,混跡在灘涂上?!?/br>韶冬轉(zhuǎn)目看向前方,不再說話,只是深思。祝痕輕輕地瞟了眼顧老頭,問王有為,“你給我的這枚鈴鐺是哪來的?”王有為毫無猶豫,對祝痕抱抱拳,直剌剌道:“當年來收斂時,所有人的血rou都混一起了,只發(fā)現(xiàn)這個竟然完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