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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失神,突然一挺腰,從馬背上坐了起來。那匹紅馬也是極有靈性,白衣人這一動,它似會意,一轉頭便往涼亭方向小跑而來。正面相對,白大官人才看清楚,白衣人并不是什么前輩高人,面相極為年輕,不會超過三十歲,長眉星眸,五官端正,雖說不上俊美,可雙頰上一對酒窩,嘴角上翹,卻是天生一副笑面。白衫之外,還套著一件白狐皮制成的坎肩,散在肩頭的黑發(fā)隨風四下亂飄,從頭到腳,都是透著一抹瀟灑不羈之態(tài)。白大官人此時看清白衣人的模樣,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吃驚,心里一堵,正不知是什么滋味,那白衣人已縱馬到?jīng)鐾で埃慌鸟R頸停了下來,也不下馬,就坐在馬上,一雙星眸上上下下看了白大官人幾眼,高聲道:"好一個燕州女兒十六七,面如花紅眼漆,只是可惜,可惜了......""可惜什么?"白大官人到底還有些少年心性,見白衣人語氣可惜,不禁動了好奇心,只是話才出口,便覺有些不自在,隱隱又起爭勝之念。白衣人哈哈一笑,道:"燕州女兒可不比中原大家閨秀,自小便是馬背上玩耍長大,那是既刁且蠻,可是也別有英姿,難以降服,最喜愛的是那些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心胸寬廣性情豪爽的男兒漢子,像兄臺這般手里端著一碗杯作柔弱狀,可入不了姑娘們的眼。""原來如此,受教了。"白大官人一聽燕州女兒果然與江南佳麗不同,別有一番風情,頓時便心癢癢,將手里茶碗一扔,攤手作無奈,道:"經(jīng)兄臺一說,倒確是可惜了,非是男兒不豪爽,有心無酒也枉然。"語畢,玉扇在手中一敲,一副遺憾狀。白衣人見白大官人說得有趣,不禁大笑道:"玉面桃花眼,青玉扇為鑒,若是燕州女兒知曉杭城白大官人來到燕州,怕也是要擠破門檻來見上一見的。"白衣人一語道破白大官人的身份,白大官人也不奇怪,他游歷江湖三年,這張臉,這把扇,早已是他的標記,此時聽得白衣人話里有夸他的意思,面上不禁微露笑容,道:"兄臺取笑了。"白大官人本就生得俊美無儔,此時一露笑容,更有傾倒眾生之態(tài),饒是白衣人心性堅定,也不由生出眼花繚亂之感,怔了怔神才道:"久聞白大官人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與友有約在身,不能與白大官人對坐長談,實是遺憾,唯奉酒一壇,還望莫要嫌棄。"說著,白衣人從行囊里摸出一小壇未啟封的酒,揚手一扔,酒壇凌空打著轉,穩(wěn)穩(wěn)地飛落在白大官人的右手上。白大官人左掌順手一拍,拍開酒壇上的泥封,頓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酒香之中,還帶有若隱若無的花香。"落英鎮(zhèn)特產(chǎn)的梅泉甘露。"白大官人一陣驚喜,這可是極難得的酒,每年才出百壇,是有錢難買的極品佳釀。"白大官人好見識,正是落英鎮(zhèn)的梅泉甘露。"白衣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先行了,兄臺若是得空,三日后燕州清風樓一聚,以補今日之憾。""兄臺去了便是,三日后,在下定不負此約。"白大官人此時是見酒心喜,又因白衣人言語舉止風采翩然,一時間爭勝之念盡去,只覺此人與己情趣相同,大有可交。白衣人已打馬轉向,聽得白大官人一口應下約期,不由回過頭來燦然一笑,又拱了拱手方才打馬而去。白大官人卻覺眼前一亮,略有失神。那白衣人原就是天生一張笑面,不語也笑,此時一笑而露齒,分外燦然,也就越發(fā)顯出白衣人的瀟灑絕倫。按說白大官人生性風流,游歷江湖三年,向來是美人堆里扎根,早已見慣美色,就算是在男人之中,也無人能比他自己那張面容更出眾,不應當還會為白衣人一笑而失神,只能說白衣人的瀟灑風姿委實是過于出眾,即便是面相平凡的缺點也被掩過了。白衣人這一笑,使白大官人心中又添幾分好感,回過神時,見白衣人騎著馬已漸行漸遠,驀地手中玉扇一敲掌心,丹田中提上一口氣來,揚聲喊道:"今日相逢是為緣,尚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白衣人一聲長笑,笑聲遠遠順風而來。"白衣折梅駕火影,側身天地一劍卿。"聽得風中傳來的這兩句話,白大官人才知曉,原來今日自己遇見的是近十年里,江湖上風頭最健的頂尖高手之一。白衣,是指他平素最喜穿著白色衣衫,折梅,是指他的獨門武功折梅手,火影,是他的騎下的汗血神駒,側身天地,是形容其人性格瀟灑不羈、不拘禮法,劍卿是其名,江湖中人,取其首尾,稱之為白衣劍卿。知道了白衣人的身份,白大官人反倒對三日后清風樓之約而猶豫起來。白衣劍卿,是天一教的右使,這天一教,在江湖上,雖然不是什么兇名昭彰的邪教魔門,卻也不是行事正義的名門正派,天一教成立于十年前,教主方宏隱雄才大略,麾下網(wǎng)羅了一批能人,勢力發(fā)展迅速,很快就成為江湖上不可小視的大幫派。最近幾年,天一教行事日漸乖張,時常與白道中人沖突,白大官人這三年里,就出手教訓過好幾回天一教眾,這白衣劍卿說起來與他應該是敵非友。既然白衣劍卿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白大官人也不知這清風樓之約會否是白衣劍卿設下的鴻門宴了。去是不去,一時間白大官人著實拿不定主意,他本就是不定性之人,騎上自己的一匹白馬,縱馬往燕州城而去,直到快入城的時候,才想著既然是敵非友,那也就不必結交了,只是他親口應下了清風樓之約,若是不去,豈不是要教人笑他無信無義,又或是怕了那白衣劍卿,他素來愛惜名譽,這種背信之事白大官人是怎也不肯做的,三日后便往清風樓一往,與那白衣劍卿說個清楚,便就是龍?zhí)痘ue,他也是不怕的。進了燕州城,尋了一家客棧,白大官人一腳才踏進門,便撞見一個熟人,憐花公子季惜玉。所謂物以類聚,能與白大官人成為至交的,自然是性情相近趣味相投之人,這憐花公子季惜玉,也是一等一的自命風流之輩,家中三妻四妾比白大官人只多不少,卻還整日在外面尋花問柳,偏偏這人也生了一副好相貌,雖比白大官人略差了些,卻也是少見的美男子,又兼嘴甜口蜜,在江湖上也甚得女子青睞。"赤宮兄。"這季惜玉正從樓上下來,一眼望見白大官人,立時便招呼起來。白大官人一抬頭,見是季惜玉,頓時喜笑顏開,走上前去,玉扇在季惜玉肩上一敲道:"你怎在這里?"季惜玉笑嘻嘻道:"赤宮兄所為何來,小弟自然也是所為何來。"這一句話說得兩人心照不宣,一陣嘿嘿地笑。笑夠了,季惜玉伸手作了請的姿勢,道:"赤宮兄,你來得正好,小弟要去辦一件事情,正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