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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起,外紅而里黑,實在栩栩如生,而尾羽更是亮麗,胡蘿卜片連成的長長的尾羽,同樣在火溫的控制下,由中段向下彎垂,而尾根處卻緊緊粘在鳳身上。鳳頭上,同樣是用蘿卜削成的精致鳳翎,鳳身、鳳胸、鳳尾三處的毛色雖不相同,可是相接處卻是用相近的顏色逐一過渡,一眼望去,兩只五彩斑斕的鳳凰仿佛振翼欲飛。"好,好一個鳳效于飛,精妙絕倫,精妙絕倫!"仍是那位張員外,望著這兩只鳳凰贊不絕口,"駱先生,這道菜老夫出二十兩銀子要了。"大俗樓內(nèi)頓時一陣嘩然,二十兩銀子,足夠買上一百只雞了,果然是母雞變鳳凰,身價百倍。然而,這價格貴是貴了些,可能來這大俗樓的人,自然都吃得起,立時便有人競價了。"二十二兩銀子,只要一只。""二十三兩銀子,我要另一只。""二十四兩......""三十兩......"正在大家伙兒競價最熱鬧的時候,一個略帶陰柔的聲音橫里插了進來。"一百兩一只,兩只我全要了。"滿樓的聲音剎時間靜止了,全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只見黑影一閃,兩只吊在天井木臺上的鳳凰立時不見,兩張銀票晃晃悠悠從三樓飄下來,正落在駱三刀手里,一張一百兩,正好是二百兩。第一章(2)葛園,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處有錢人的大宅,事實上,這里卻是天一教總壇。大俗樓里,那兩只當(dāng)眾不翼而飛的烤雞,此刻正掛在教主方宏隱的面前。這是一間門窗四下大敞的房間,四角都按放著暖爐,雖說寒冷的空氣不停地從門窗外往屋里鉆,卻也不覺得冷。屋里的家什都是最簡單的,一眼望去,簡樸古拙,不夠精致卻一派大氣。中間一張方桌,坐著三個人,正面首坐,就是方宏隱,一手托著一杯酒,對坐在他右首的人道:"薛兄弟,我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天一教的兄弟,也是我方某人的手足,從此后,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甘苦,共患難,生生死死永不背離。"被敬酒的男子,名叫薛無,臉上飄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舉起酒杯應(yīng)道:"教主您太客氣了,這一杯酒,理應(yīng)由屬下敬您才是,日后我便在教中效力,還望教主多多提協(xié)。"這時坐在方宏隱左首的章無痕哈哈大笑起來,道:"行了,東籬,你就別跟著假仙了,這里又沒有外人,老大最是討厭這些禮節(jié)的,他是真把你當(dāng)兄弟才敬你酒的,你一口干了就是。"一身黑衣的章無痕,赫然就是從大俗樓里用二百兩銀子把"鳳效于飛"半買半搶回的那個黑衣人,從外表來看,他斯斯文文,不像北方人,倒更像是來在江南魚米鄉(xiāng)的文弱書生,可是這一開口,就露了餡,十足的馬哈一個。薛無一呆,方宏隱已經(jīng)接口笑道:"無痕說得是,薛兄弟,你也莫要拘束,若是不嫌棄,待二弟回來,我們兄弟三個,便一同認你為四弟,日后,人前我是教主,你們是下屬,人后我們就是手足,不分上下,不分彼此。"章無痕在邊上大聲叫好,顯然極為欣賞薛無,也有與其結(jié)拜的意思,恨不能現(xiàn)下便開香案,插香燭。薛無面上仍是飄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道:"承二位兄長看得起,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只是不知右使大人是否愿意認我這個兄弟,依我看,結(jié)拜之事,還是待右使大人回來之后,再說不遲。""哈哈哈,東籬你多慮了,我家二哥的性子,比我們只會更豪爽,更喜結(jié)交,你才華出眾,性情又爽朗,保不住我家二哥還要搶著跟你結(jié)拜呢。"章無痕拍著桌子大笑道。"既如此,那就讓小弟先敬二位哥哥一杯吧。"薛無再次舉起酒杯,面上依舊若有若無地飄著一抹笑意。"好,這酒我們飲了便是,從此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方宏隱率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章無痕隨后也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望了望薛無,卻突然道:"老大,你看東籬像不像一個人。"薛無一怔,疑惑地看向章無痕。方宏隱也是一愣,旋即眼光一掃,卻明白過來,笑道:"無痕,我知你說的是誰了。""像吧。""仔細看來,確是有幾分像了。"方、章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目光不時從薛無臉上掃過。薛無終忍不住好奇,問道:"二位哥哥說的是誰?""就是二哥呀,哈哈哈......"章無痕到底憋不住,大聲笑起來,指著薛無的臉道,"你呀,不管什么時候,臉上都帶著笑,跟二哥一模一樣,只不過他那是天生的一張笑臉,就是生氣把臉板起來,也是笑臉一張,就他那樣兒,偏偏還管著幫里的刑紀(jì),真是一點點威懾力都沒有,哈哈哈......笑死我了......""白衣折梅駕火影,側(cè)身天地一劍卿......"薛無面上笑竟略略轉(zhuǎn)濃,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句,才說道,"江湖傳言,論世間瀟灑,無人能出白衣之右,小弟心久慕之,真恨不能立時就見到二哥才好。"正說著,一只雪白的鴿子從窗口疾飛而入,落在方宏隱的手上。從鴿腳上取下一張小紙條,大略掃過一眼,對著薛無晃了晃紙條,他笑道:"東籬暫且安心,前哨傳來消息,劍卿已進入洛陽地界,最遲明日,就可趕回總壇。""明日?"薛無的目光轉(zhuǎn)到掛在面前的"鳳效于飛"上,面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深了,"二位哥哥,這兩只雞......不若便留著明日為二哥洗塵可好?""啊,還是東籬有心,這兩只雞可是駱三刀親手做的,錯過這一回,再想吃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章無痕咋咋呼呼道。"也好,如此美味,豈可我等獨享,撤下去便是。"方宏隱點了頭,兩只雞很快就被拿走。剩下的菜比起那兩只變做"鳳凰"的雞要遜色不少,不過口味甚佳,倒也是讓三人吃得盡興。洛陽,地處中原,西依秦嶺,出函谷是便是關(guān)中一馬平川,東臨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人常道其形勢甲于天下,自古便是繁榮昌盛之地。官道上,南來北往的商旅車馬中,一騎飛塵而過,引得商人們紛紛側(cè)目,待看時卻只能于飛塵中隱約看到一朵紅焰托著一抹白色,越去越遠。遠遠的,白衣劍卿已經(jīng)能看到洛陽城的大門,下意識地拉緊馬韁緩下速來,望著那熟悉的城門,他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