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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轉(zhuǎn)過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鎖情針的事,他終究沒有說出來,但是就算他不說,白衣劍卿心里也是明白的,否則,他又怎么會在鎖情針取出之后,才真正對白赤宮忘情。但是……盡管一開始的愛戀是在藥物作用之下產(chǎn)生的虛假幻像,可是如果長時間把假的當成真的,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白衣劍卿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忘情二字,又是這么容易能做到的嗎?縱然他胸懷濤闊如海,心底深處,未必不是激流暗涌。不過,這不是他要cao心的事了,醫(yī)者醫(yī)身不醫(yī)心,何況白衣劍卿是個并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的男人。抬起頭,望著天空,一排云雁沒入云層,白衣劍卿就像這南歸的雁,他屬于天空,只要他不甘心收翅,這天下再無什么能牽拌住得他。白赤宮……算個屁,他微微笑起來。仿佛一夜之間,燕州城外的草原,綠了。少女們脫了厚厚的裘衣,開始顯露出婀娜的身姿,小伙子紛紛趕著羊和牛,開始到水草肥美的地方去放牧。一時間燕州城外的草原上,到處是帳篷和牛羊,不過卻有一大塊地是空著的。那里就是溫家馬場。草原上的風,都帶著濃郁的青草氣息,還有一股從燕山頂上吹過的冷意。但放牧人的熱情呼喝足已驅(qū)散這股冷意。古老的商道也開始喧囂起來,每隔一兩天,就有一路大商隊從這里經(jīng)過,間或還有零散的小商隊穿梭于附近幾個小城鎮(zhèn)。晨光中,一黑一白兩匹馬向著溫家馬場飛馳而去,黑馬之上,紅衣如焰,長發(fā)飛揚,面若芙蓉,氣盛似火,正是溫家大小姐溫小玉,緊隨其后的白馬之上,卻是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眉宇之間,帶著一抹冷傲,可是落在溫小玉身后的眼神,卻是極為溫柔。馬場里,尹人杰頭疼看著哇哇大哭的劍無情,這個才兩歲的小娃兒,每天早晨一哭,風雨無休,搔搔亂蓬蓬的頭發(fā),他把劍無情往桌上一放,拎起昨夜喝剩下來的酒,用手指沾了一點,往小娃兒的嘴里塞。小娃兒也不是第一次嘗到酒味,立刻抱著尹人杰的手指,津津有味地吸吮,當然,他也不哭了,讓尹人杰大松了一口氣。“尹大叔,我回來了……”人未至,聲先到,溫大小姐剛進溫家馬場的大門,她興奮的聲音就已經(jīng)傳到尹人杰的小木屋里。“壞了,這丫頭怎么提前一天回來了。”尹人杰趕緊把手指從劍無情的口中抽出來,手忙腳亂地收拾屋里的酒壇子,但已經(jīng)遲了,木屋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道紅影旋風般的卷了進來。“小情兒,讓姑抱抱,一個月不見,又重了……咦?怎么有酒味?”溫小玉沖進屋里后,一把抱起劍無情,又親又捏,逗得小娃兒哈哈大笑,一股酒味就噴了出來。聞到酒味,溫小玉臉色一變。“尹大叔,你怎么又喂小情兒喝酒,他才兩歲,你要把他變成跟你一樣的酒鬼嗎?溫小玉氣得柳眉倒豎,指著尹人杰的鼻尖怒道。尹人杰被她的氣勢逼得連退幾步,苦笑道:“溫丫頭,我才用手沾了點讓他嘗嘗味,男人哪有不喝酒的,現(xiàn)在就讓他學著,長大了才不會被人笑?!?/br>“胡扯,誰說男人就一定要會喝酒了……”溫小玉脫口道,想想又不對,不會喝酒的男人確實有夠讓人瞧不起的,“我是說,就算要喝酒,也要等他長了,小情兒現(xiàn)在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你就讓他喝酒,太早了?!?/br>“是是,你說得對……那小情兒現(xiàn)在餓了,你快抱他去找吃的吧?!?/br>“啊……小情兒,走,姑抱你去吃飯,不理壞人伯伯……”“女人啊……”尹人杰摸摸鼻子,跟著走出了屋子,卻見外面站著一個面生的男子,高昂身材,冷峻面容,看到溫小玉的時候神色間才透出一抹溫柔。“咦?你還在這兒啊……”溫小玉仿佛這時才想起還有這么個人跟在身邊。“這位是?”尹人杰眼光一掃。“在下上官渚,見過前輩。”冷峻男子一抱拳。“尹大叔,他是我朋友,在江湖上還算小有名氣,話少了點,還算看得順眼?!睖匦∮裨谂赃呇a充了一句。“原來是上官少俠,久仰……”尹人杰說到這里,眉尖突然一攏,“不知新任江湖盟主上官沅是你是什么?”“正是家兄?!鄙瞎黉镜溃樕媳砬榈?,并無一般人的得意之態(tài)。“原來如此?!币私苌裆矝]什么變化,拱手道,“上官少俠,我要去喂馬了,你請自便?!?/br>語氣中明顯的生疏了,上官渚雖不知其因,但他也不在乎,回了一禮,見溫小玉抱著一個小孩兒往外走,他自然是跟了過去。尹人杰也沒有阻止,看他們男俊女倩,走在一起倒像一對壁人,他不由心頭一塞,想起了白衣劍卿,如果……唉,人都那樣兒了,他還想什么如果,就當他從來沒有這個……兄弟……走向馬廄,早起的工人們已經(jīng)開始放草料,尹人杰走上前,解下一匹馬,正準備到馬場里飛馳一圈,驀然,一聲響徹底天地的馬鳴聲遙遙傳來,聲音清昂透亮,直穿云霄。尹人杰身體一震,轉(zhuǎn)過身不由向馬場外望去,遠遠的,一道紅影,仿如一團火焰,從天邊飄來。“火影……是火影……”溫小玉激動的聲音從一間屋子里傳了過來,連門都來不及走,直接從窗戶里躍了出來,腳下一點,嬌小的身影化做另一團火焰,對著天邊的那團火焰飛了過去。火影……尹人杰望著那團紅影,當年放歸草原的神駒,竟然又回來了,馬還是那匹馬,當年騎馬的人卻已經(jīng)……物是人非,他突然間百感交集。火影歸來,白衣安在?[一隊車馬緩緩從東門進入燕州城,車馬陣容極為惹人羨艷,前面開道的,是四匹雪一般白的俊馬,馬上坐著四個裝束一模一樣的少年,個個眉清目秀,額纏玉帶,腰佩長劍。中間是一輛馬車,寬大舒適,由兩匹黑馬拉著,走得四平八穩(wěn),駕座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車夫,另一個也是少年,容顏俊秀,眼神靈活,四下顧盼。馬車的門簾垂了下來,看不見里面坐的人,只是不時有小兒的咯咯笑聲,于是有人猜測里面坐的應該是女眷。車后,還跟著十二個青年侍衛(wèi),個個神情沉穩(wěn),青色勁裝,腰帶配刀,坐在馬上,身體連晃一下也沒有,顯然全都是高手。這隊車馬引起了燕州城里無數(shù)人的圍觀,畢竟,這個邊陲之地,極難見到這樣整齊華麗的陣容,紛紛猜測,這不知又是哪里來的貴家子弟,帶著家眷出來玩。車隊最后在燕州城里最大也是最好的客棧悅來居前停了下來。悅來居的掌柜在里面一早就看見這隊車馬,心里驚呼一聲大主顧來了,趕緊巴結著出來了。“諸位大爺,光臨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