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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劍卿大哥,你好會享受啊,清風(fēng)樓的‘天上瓊液’,還有爆炒羊肝,烤羊腿,都是清風(fēng)樓最出名……”溫小玉在桌邊一坐下,就大呼小叫起來。白衣劍卿招呼伙計再添兩副碗筷,然后對著溫小玉笑道:“溫大小姐,這些東西你不知吃過多少回了,還像只小饞貓似的,不怕上官少俠笑話你。”“死木頭,你敢笑話我?”溫小玉的眼睛盯在了上官渚的臉上。上官渚連連搖手,道:“不……不敢……”溫小玉滿意地對著白衣劍卿道:“看,他不敢笑話我的?!?/br>白衣劍卿笑道:“真是個笨丫頭……”所謂旁觀者清,他自然看出上官渚對溫小玉情意頗深,只是嘴拙說不出,溫小玉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雖然察覺不出上官渚的情意,但是只看她讓上官渚跟在身邊,顯然多少也是有些好感的。“我哪里笨啦……”溫小玉大發(fā)嬌嗔,嘴里塞滿了食物,一只手已經(jīng)勾住白衣劍卿的胳膊,搖來晃去,就是不依。白衣劍卿被她晃得頭昏眼花,又見上官渚神色黯然,他連忙認錯道:“是是是,我說錯了,小玉你一點也不笨,不但不笨,而且聰明美麗,大叔我一進燕州,就聽人人口中都在念一首詩?!?/br>“什么詩?”溫小玉好奇地問。“你放開我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我才說?!?/br>溫小玉趕緊放手,正襟微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期望地盯在白衣劍卿臉上。“咳咳……”白衣劍卿清了清喉嚨,漫聲吟道,“燕州女兒正雙華,生得旺旺一枝花,引得狂蜂浪蝶來,一腳踹飛到爪哇……”“?。窟@是什么人亂嚼舌根,人家哪有這么兇……”溫小玉哇哇大叫,叫到一半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跺腳嗔怒道,“劍卿大哥,你取笑我?”“沒有,沒有……啊,上官少俠,你英姿挺拔,風(fēng)度不凡,我敬你一杯?!卑滓聞η淇礈匦∮窨煲l(fā)飆的模樣,趕緊轉(zhuǎn)來話題。溫小玉的目光果然隨著白衣劍卿的話落到上官渚身上,卻見上官渚抿著唇角,臉上的肌rou微微抖動,分明正在忍笑,她不由大叫一聲:“死木頭,你果然在笑我?!?/br>對白衣劍卿她不敢動手,對上官渚她可就半點不客氣了,舉起粉拳就打過去。上官渚苦笑著一動也不動,任由溫小玉在他身上作威做福,一邊半點不失禮地舉起酒杯,回敬了白衣劍卿一杯酒。“前輩……前輩之名,晚輩聽聞已久,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傳言不可輕信?!?/br>他這話說得委婉,卻已經(jīng)表達出他對白衣劍卿的觀感,他不信傳言,不過淡然的語氣也顯示他并不想親近白衣劍卿。白衣劍卿微微一笑,心下反而對上官渚大起好感,不輕信人言,對人對事都有自己的判斷,而且目光坦然,眉宇間隱然一股正氣,是個挺不錯的人。“上官少俠,我們不論其他,只喝酒便可?!卑滓聞η湫θ菸浚凵窭飬s是一片豁然。上官渚對上他的眼神,微微一愕,然后不再多說什么,只晃動酒杯示意,然后一飲而盡。白衣劍卿同時舉杯飲盡。溫小玉見他們都不搭理自己,只好氣嘟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拼命吃菜。他們這里吃吃喝喝,其樂融融,卻不知道,外面的大街上,白赤宮正飛奔著,一雙眼睛再也維持不住原來的冷漠,驚惶地四下張望著,不肯放過閃過眼前的每一片白色。劍卿,你在哪里?在哪里?你還活著,對不對?我知道,你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你沒有死,沒有被燒成灰燼,你是裝死騙我,你氣我,恨我,不想見我,我都能理解,只求你出來見見我,讓我親眼看到你還活著,讓我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劍卿,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曾經(jīng)犯下的錯。劍卿,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原諒我的遲鈍,原諒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讓我們一切重新開始。劍卿……你在哪里?劍卿……***天亮的時候,白赤宮回到了客棧。冷漠的表情掩蓋了他眼里的失落。“公子,您總算回來了?!卑装灿松蟻怼!靶」有褋硪恢焙暗?,綠玉姐怎么哄都哄他不住,您去看看吧。”“四劍十二衛(wèi)回來了嗎?”白赤宮卻先問昨夜被他派出去尋找白衣劍卿的人。“還沒有?!?/br>白安的回答讓白赤宮再次感到失望,難道昨天聽到的呼聲,只是他思念過度而起的幻覺?呆立了一會兒,他來到綠玉房中,小孩兒一看到白赤宮,立時就不哭不鬧了,白赤宮張開雙手,道:“痕兒,過來,讓爹抱?!?/br>小孩兒從床里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又摔倒,再爬起來,一直走到床沿邊,被白赤宮一把抱起,小孩兒便發(fā)出咯咯地嘻笑聲,顯得非常開心。“公子,小公子越長越像您了,尤其是這雙眼睛,怎么看都帶著桃花呢。”綠玉在旁邊笑道。白赤宮看看兒子的眼睛,水汪汪,亮閃閃,果然,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微露桃花相,他無聲地嘆息一聲,低聲道:“痕兒,長大了可要聰明些,桃花再多,屬于你的,只有一瓣,要認準了才能摘,否則……悔之莫及……”小孩兒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咯咯笑著,一副完全不知愁為何物的模樣。白安道:“公子,小公子還這么小,您也不能時刻陪著他,不如,再找位夫人……”話音未落,白赤宮已經(jīng)一記冷眼瞪來。“白安?!?/br>“是?!?/br>“以后,此事休提,否則你就不要留在白家莊了?!?/br>“啊,公子,白安知錯?!?/br>“下去吧……等等,回來?!?/br>“公子,您還有什么吩咐?”“把準備好的香燭、紙錢和供品都撤了?!?/br>“公子,您不去燕山拜祭了?”“不去了?!?/br>白赤宮抱著兒子站起身,推開窗戶,遠處,燕山隱約可見。劍卿……你不需要拜祭,因為你還活著。一抹微笑出現(xiàn)在白赤宮的唇畔,只要白衣劍卿還活著,他就一定能找到。感謝上天,給了他彌補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會再錯失,伸出一只手,讓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掌心里,然后緊緊握住。上天有眼,請讓他跟劍卿見面,哪怕是讓他跪地哀求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他也心甘情愿。仿佛冥冥中,上天真的聽到了他的祈求,窗外的大街上,白衣赤馬,悠然而過。“劍卿!”那一瞬間,時候仿佛停止,他忘記了呼吸,只看著那道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瀟灑背影,是他,赤馬如焰,白衣勝雪。白赤宮的眼前一片模糊。仿如初見,卻不是初見,竹笠之下,為何白霜滿頭?劍卿,他的劍卿……他的胸口驀然劇痛,一縷血絲緩緩溢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