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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宿,不如乘天還沒黑,趕回李家鋪去,不過十里地,應(yīng)該能趕得上投宿?!?/br>“你不走,我不走。”白赤宮干脆利落地扔下六個字,雖然心里一抽一抽地,可是他就是賴定了白衣劍卿,不管白衣劍卿怎么趕,他也不走。白衣劍卿站住腳,轉(zhuǎn)過身,淡淡看了他一眼,道:“白莊主,你這一路一直跟著我,究竟想做什么?”趙明思對著白赤宮表現(xiàn)出來的顯裸裸的愛意,讓他不能再這樣順其自然下去,當(dāng)年他曾淪落到跟女人爭寵的地步,如今并不想重蹈覆轍,尤其這一次對方還是個男人。趙明思的出現(xiàn),讓他意識到不能再跟白赤宮這么不明不白地糾纏下去了。所以,白衣劍卿決定把話跟白赤宮攤開來講,索性一次解決掉這個問題。“劍、劍卿……我只是想你跟我回家。”白赤宮立時有些心慌,不知道白衣劍卿這么問的目的,卻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我為什么要跟你回去?不要說你愛我,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卑滓聞η浞畔虏穸?,在上面坐下來,氣定神閑地看著白赤宮。他到要看看白赤宮還能給他什么理由。“我愛你,怎么會與你無關(guān)……”白赤宮被白衣劍卿的這一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忍不住激動起來,“以前是我不懂愛,錯待了你,我知道錯了,劍卿,難道你連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也不能給我嗎?這些日子來,我跟前跟后地照顧你,保護(hù)你,你怎么可以無動于衷,你感覺不到我的愛嗎?”“我感覺到了……可那又如何?”白衣劍卿仍舊是一句淡淡地反問,“白莊主,如果你只有這些話,那么不必再說下去了,你愛我,或者不愛我,我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你也不必再跟著我,就算你跟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跟你回去?!?/br>“劍卿……你、你不要逼我……不要……”白赤宮猛地抓住白衣劍卿的肩膀,用力之大幾乎要將白衣劍卿的肩胛骨捏碎,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復(fù)雜,痛苦中夾雜著幾分狠絕,還有幾分猶豫。“白莊主,你要用強(qiáng)硬手段了嗎?這樣做……究竟是誰逼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白衣劍卿忍住劇痛,語氣依舊淡然。白赤宮仿如乍醒,火燙一般地松開手。“劍卿,我不是……不是……”他又急又悔,恨不能打自己兩掌,想要辯解,嘴一張卻噴出一口黑血。他的毒發(fā)了。心緒大亂之下,內(nèi)力不穩(wěn),再也壓不住當(dāng)日所中之毒。白衣劍卿眉頭一皺,站起身正要走,衣袖卻被白赤宮緊緊拉住。“劍卿,別……別走……”“我去給你拿解藥。”白赤宮卻沒有松手,眼睛望著白衣劍卿,慘然一笑,道:“劍卿,你不相信我,我不怪、怪你,可是有些話,我一定要說給你聽……那天我趕到燕山,看到你的絕命書,你知道我有多悔嗎?那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是愛你的,其實(shí)早就該發(fā)現(xiàn)了,是我被鬼迷了心竅,對你做了那么多錯事,你不原諒我也是應(yīng)該的……這兩年,我每天都活在悔恨中,我想你,想得幾乎要發(fā)瘋,這是你留下的絕命書,每當(dāng)我想得狠了,就把它拿出來看一看,每看一次,我就多恨自己一分……這樣的日子我已經(jīng)過了兩年了,不想再過下去,你也不必給我解藥,就當(dāng)是我還你的,等我死了,算不算還清了?”他從懷里掏出那份絕命書,黑紫色的血字,濃厚得令白衣劍卿臉色一變,他當(dāng)年用血寫下的字,自然不可能積成這么厚的血漬。看到這張絕命書,他仿佛能感覺到右手中指隱隱作痛,這種痛不是來自身體,斷了的手指早就被穆天都治好,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這一刻,他痛得幾乎要流下淚來。“白赤宮,你是在用死來威脅我嗎?”“不,我只想知道,你還愛不愛我,如果你對我已經(jīng)沒一丁點(diǎn)愛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白赤宮!”崩緊了臉,白衣劍卿努力忽視那種痛,一股無名的怒火卻升騰而起。卑鄙,太卑鄙了,竟然還想利用他的愛……“劍卿,如果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就讓我死吧,否則……我也許真的會忍不住把你抓回去,我不想……不想這樣對你,可是沒有你,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我發(fā)過誓,再也不讓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我不想等到自己失去控制的那一天,我寧可死……也不要再傷害你……”白赤宮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他放任毒素在體內(nèi)流竄,不再用內(nèi)力壓制。他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他原以為自己可以跟白衣劍卿慢慢地磨下去,可是就在剛才,他差點(diǎn)就……就又做出傷害白衣劍卿的事,不能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要再傷害到自己所愛的人。白衣劍卿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他注視著白赤宮的眼睛,仿佛想從中找出白赤宮言不由衷的證據(jù),卻被白赤宮毫不掩飾的深情所動容。他是真的愛著自己,他的眼神,與當(dāng)年的自己毫無二致,那是一種近乎瘋狂地癡戀,白衣劍卿一陣恍惚。“好,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劍、劍卿?”“兩年前,我離開白家莊的時候,在西湖邊撿到半面銅鏡,當(dāng)時,我一見那半面銅鏡,就想到了我自己,你我已恩斷情絕,正如這半面銅鏡,這是上天在告誡我,我們之間……已成破鏡。如果……你能把另外半面銅鏡找出來,與我撿到的那半面銅鏡合上,我就跟你回白家莊,以往的一切,我們一筆勾銷,重新開始?!?/br>“劍卿!”白赤宮的眼神亮了。“你可答應(yīng)?”“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無論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卑壮鄬m一激動,又吐出一口黑血,他卻不以為意地抹去嘴角邊的血漬,露出了笑容。“如果你辦不到,我要你這一生一世,再不許來見我?!?/br>“好!”白赤宮滿口答應(yīng),暗自卻握住了拳,他一定會找到另外半面銅鏡的,哪怕是把西湖邊翻個底朝天,挨家挨戶地問過去,他也會找出來。如果找不到,他就……他就自刺雙目,白衣劍卿只說不許再見他,可沒有說不許再陪在他身邊。“我去給你拿解藥?!?/br>白衣劍卿轉(zhuǎn)過身,微微閉上了眼,再睜開,原先的動容已完全從臉上褪盡。破鏡難圓,就算白赤宮找出了另外半面銅鏡,他們之間,也再不可能復(fù)合,當(dāng)年他撿到的半面銅鏡,已燒毀在兩年前的那場火中。緩兵之計而已,明天,渡過黃河,就應(yīng)該分道揚(yáng)鑣了。趙明思看到白赤宮讓白衣劍卿扶著回來,當(dāng)場驚跳起來,知道白赤宮是中毒,而且還是白衣劍卿下的毒之后,忍不住沉下臉,指責(zé)了白衣劍卿幾句,卻被白赤宮一陣呵斥,氣得趙明思幾乎立刻就要拔劍,終于還是忍了下來,盡管非常想殺掉白衣劍卿,卻還知道,絕不能當(dāng)著白赤宮的面這樣做。給白赤宮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