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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白衣劍卿愣住了,穆天都也愣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正在這時,猛聽隔壁房屋里一聲大喝,半堵墻壁被人一拳生生打破,塵土飛舞中,尹人杰走了出來。“那你就去死好了?!?/br>語畢,他揚起一拳,對著白赤宮,當(dāng)胸就是一擊。出人意料的是,白赤宮居然躲也不躲,硬捱了一拳,被兇猛的拳勁打得倒飛出去,當(dāng)即噴出一口血,直濺出七八尺遠(yuǎn)。白衣劍卿一驚,皺了皺眉,卻沒動,反而是穆天都上前一步,攔住了止要再度出拳的尹人杰。“尹大哥,來者是客?!?/br>雖是這么說,但穆天都的臉色又黑又冷,明顯是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惡客上門,打也白打。”尹人杰并不聽,推開了穆天都,又是凌空一拳,那拳風(fēng)發(fā)出破空之音,比之前的一拳,尤狠三分。白赤宮依舊沒有躲,再次硬生生捱了這一拳。“小子,別以為你不躲,我就會手軟?!币私芘l(fā)沖冠,“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這禍害?!?/br>砰!又是一拳,將白赤宮打翻,一路滾到了門外。“大哥,算了?!卑滓聞η浣K于開了口。“不打死他,你還要受他禍害嗎?”尹人杰又是氣怒又是失望,“劍卿老弟,你堂堂一個男兒,還堪不破這個情字?”白衣劍卿搖了搖頭,道:“別在小情兒面前造殺孽?!?/br>他們這一番鬧騰,已經(jīng)把睡在屋里的劍無情給吵醒,小家伙也不吵也不哭,就坐在床里頭,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尹人杰看看劍無情,再看看白衣劍卿,冷哼了一聲,大步走過去,一把抱起劍無情,仍從他打出來的墻洞處走了山去,不再管這里的事情。穆天都站在門口往外看了幾眼,然后塞給白衣劍卿幾個藥瓶,道:“蝎毒蛇毒蜂毒蟾毒蜈蚣毒,毒毒俱全,想他怎么死,盡管喂他吃?!?/br>白衣劍卿拿著藥瓶,苦笑起來。白赤宮這輩子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這樣凄慘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三拳極重,打得他倒在地上嘔血不止,掙扎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但他卻捱得心甘情愿。“為什么不躲?”白衣劍卿走到他的身邊,卻并沒有扶他起來的意思。白赤宮咧了咧嘴,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看到你,就忘了躲了。”白衣劍卿臉一沉,從藥瓶里倒出幾粒藥丸,粗暴的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啊……你真的想毒死我啊……”白赤宮一咬牙,將藥丸吞了下去,“死就死,剛才那三拳,算我還你的利息,這條命你拿了去,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br>白衣劍卿沒搭理他,轉(zhuǎn)身回到屋里,挽起袖口,蹲下來慢慢整理被尹人杰打破的墻洞。“劍、劍卿……”白赤宮吞了藥,沒事,反而多了幾分力氣,勉強撐起身體,跌跌撞撞的跟在白衣劍卿身后,白衣劍卿蹲下來,他也蹲了下來,白衣劍卿撿地上的碎磚木,他也跟著撿,唇邊還沾著血,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劍卿,你別不理我……我說的是真的,跟胭脂蠱沒關(guān)系,我就是……就是喜歡你,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以前我不懂,還傷了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殺了我也行,就是別不理我……”“白莊主……”白衣劍卿嘆了一口氣,“走了幾天的山路才到這里,又要修墻洞,我很累,你明白嗎?”“明白,明白……”白赤宮點頭如搗蒜,他是一路跟著來的,當(dāng)然知道失去武功后,白衣劍卿走山路走得有多累,要不是他一心想知道白衣劍卿瞞著他要去哪里,早就跳出來噓寒問暖了。結(jié)果他看到了兩個男人,暗地里就打翻了醋壇子,女人要防,男人也一樣要防,要不是穆天都胡扯什么胭脂蠱挑撥他和白衣劍卿的關(guān)系,他也不會一著急就跳了出來?!皠η?,你去休息,這里交給我,都交給我……”太過殷勤的結(jié)果,就是招來了白衣劍卿看白癡似的目光,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風(fēng)流公子,懂得怎么砌墻嗎?最終,白赤宮還是被趕到流經(jīng)谷內(nèi)的溪水邊清洗臉上的污泥和身上的血漬去了,等他回來時,白衣劍卿已經(jīng)把墻洞重新補上,合衣躺在床上休息了。白赤宮躡手躡腳,搬了椅子,就這么坐在床邊,癡癡看了他一宿,直到天亮,才納悶的摸著胸口,喃喃自語:怎么還沒有毒發(fā)呢?這毒當(dāng)然是不會發(fā)作的,穆天都給白衣劍卿的是療傷藥,他口中雖然放著狠話,但到底醫(yī)者父母心,雖然依穆天都的本心來說,他并不想救白赤宮,怎么說也是個情敵呢,但是他卻還是把救與不救的選擇權(quán)交給了白衣劍卿。至于白衣劍卿,在紅葉谷里當(dāng)了兩年多的藥罐子,連毒藥和療傷藥都分不出來的話,那可真就成了笑話了。白衣劍卿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白赤宮一動,他就醒了,然后就聽到這個白癡的喃喃自語。“我要殺你,你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br>他從床上緩緩坐起,睡不踏實的人,自然沒什么好語氣,臉色也仍帶著一絲疲憊。“劍卿,還早著呢,你再多睡會兒?!卑壮鄬m總算還沒有笨到家,知道這個話題不宜界面,訕訕的轉(zhuǎn)過口風(fēng),一臉關(guān)心。微微搖了搖頭,白衣劍卿沒理會他,白顧下了床,到溪邊略作清洗。白赤宮耷拉腦袋,跟在他身后寸步不離,也不說話,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尹人杰抱著劍無情從屋里出來,幾步走到白衣劍卿面前,將孩子往他懷里一塞,然后扭頭就走。“大哥……”白衣劍卿追丁幾步。尹人杰回過頭來,粗聲粗氣道:“你的事情,我不管了?!?/br>說著,他縱身離去,幾個起落就出了紅葉谷,再也沒有回頭。白衣劍卿癡癡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角頓時一酸,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再也不能回頭,破碎了的關(guān)系,也難以彌補,尹人杰可以為他拳擊白赤宮,但是卻始終不能接受他和白赤宮在一起的事情。為了這個男人,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