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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的荔枝糖一模一樣。 打開紙包,一樣的甜美果香撲鼻而來。果然還是荔枝糖。 莫曉有些哭笑不得:“在下醫(yī)館開張,督公就送一包糖?”這是要和元嘉一樣搞怪么? “你還要什么?”他說這話時,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口氣。 莫曉不禁一怔,抬眼看他。 芮云常正凝視著她,那雙深眸里并無笑意……卻反而有三分郁怒。 你還要什么? 既像是質問,又帶著一絲無奈。 你還要什么?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你還想要什么?是我給不了的么? 莫曉被他這目光盯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隔了一會兒,她低聲道:“在下讓廚房加兩個菜……” 他一言不發(fā),轉身離去。 莫曉抬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芮云常卻沒有給她遲疑猶豫的時間,很快便消失于屏門之后。 莫曉垂首望著那包荔枝糖,也不知在桌后坐了多久,石斛入內:“先生,外頭有訪客來。” 莫曉訝然抬頭:“誰來了?”難道…… 石斛道:“是邵公子?!?/br> 莫曉苦笑,自然不會是他去而復返?!罢埳酃舆M來吧?!?/br> 不一會兒邵望舒進來,滿面笑容:“辰曦,祝賀你醫(yī)館開張!” 莫曉稱謝,瞥見他身后的小廝手中捧著個壇子,便微笑道:“你白日已經著人送過禮了,不用再送了?!?/br> 邵望舒哈哈一笑:“這是今年的新酒桃花釀。今日是你醫(yī)館開業(yè)大喜,怎能不喝點酒助興呢?” 莫曉彎了彎嘴角,大喜么?此時此刻她卻沒有半分喜悅的心境。 但這既不必也不能對望舒講了。 春日的傍晚已經頗為溫暖宜人,她這就吩咐僮兒在院里搭起桌子,擺上菜肴。除了本來要吃的菜,再讓廚娘再多添三個下酒菜,一小碟蒸咸rou,一碟炒雞蛋,外加炒蘿卜干丁。 她本不是好酒之人,穿越來之后為了掩飾身份,更是滴酒不沾,只是今晚心情極度抑郁,確實想要排解,加之望舒帶來的這酒也淡,便讓僮兒擺上兩個酒杯,與他對飲起來。 邵望舒見她無精打采,詫異道:“怎么,今天不順利么?沒人來?” “有是有,剛到這個數(shù)。”莫曉舉起一只手,“其中三個只是來抓藥的,剩下兩個都是感風咳嗽的小毛小病?!?/br> “剛開張是這樣的,過段時日就好了?!?/br> 莫曉點點頭。 邵望舒又道:“若是你這里生意好起來了,病人多得看不過來,需要另請大夫么?” 莫曉輕笑一聲:“怕是離這一天還早呢?!?/br> “真有這一天,你可要先找我啊?!?/br> 莫曉看他一眼:“我是沒法子,你干嘛放著好好的太醫(yī)不做,要來我這小醫(yī)館當個坐堂大夫?” “哎……你覺著太醫(yī)好當么?進了宮,里面哪一位都得小心伺候著,出了宮在太醫(yī)院署吧,我這個小小醫(yī)士任誰都能呼來喚去的,還得陪著笑臉答應。魯院使又退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日子是越發(fā)難過了?!?/br> 莫曉十分驚訝:“為何會換院使?魯院使又去了何處?” 太醫(yī)院這種清水衙門,不是政治勢力會爭奪的部門,通常極少換人,且院使已是太醫(yī)院的最高上官,若說升遷也沒什么可升的,本就是醫(yī)官的最高一級了。魯院使年事不算高,那么只有病退又或是犯了重大過失才會被換。 “說是管理不善,政令不通,任人唯親,太醫(yī)院醫(yī)官冗余,光拿俸祿不干事的太多……總之都是雞蛋里挑骨頭,按誰身上都可以的罪名。魯院使被氣的不輕,索性告病自退了?!?/br> “魯院使雖然有些古板,但為人頗為正直嚴謹,至少我在時,太醫(yī)院上下被他管得井井有條,難道是他得罪什么人了?” “我看多半是這樣。魯院使一退,原來的彭院判上任院使,我看他才是任人唯親呢!如今的太醫(yī)院是小人當?shù)?,jian佞橫行。哎……”邵望舒長嘆一聲,“還是你這里自在啊,自己的醫(yī)館自己做主,還清閑?!?/br> 莫曉瞪他一眼:“我這里清閑可不是什么好事,一大堆人要養(yǎng)活呢!”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自罰三杯!” 桃花釀不是烈酒,甜潤中帶點桃花的清香,入口和順,兩人邊聊邊喝,很快一壇子酒已經見底。 莫曉原先那一世是能喝一點小酒的,因此對于這樣的淡酒并不以為意,但她卻忘了自己這一世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同,酒量自然不同,說著話又不在意,不知不覺間就喝多了。 邵望舒提起酒壇,倒了半天只倒出三四滴,他正在興頭上,便問莫曉:“你這里還有酒嗎?” 莫曉轉頭喚竹苓拿酒來。 不一會兒竹苓與石斛兩人費力搬來一大壇莫曉用來蒸酒精的燒酒,少說也有二十斤。 邵望舒見了大笑:“還說你不喝酒!原來是騙我的,居然私藏這么一大壇?!?/br> 莫曉不忿道:“這又不是喝的!” 說話間邵望舒已經打開酒壇,一股濃烈酒氣撲鼻而來。 “哎?什么酒這么厲害?”邵望舒舀了一碗,嘗了嘗,“你居然喝燒酒的?” “說了不是用來喝的。” “騙人,你不喝備著這么一大壇做什么?” “愛信不信……要喝你喝吧……我不喝了。”莫曉只覺頭暈目眩,懶得對他解釋,朝他擺擺手,“我要去躺會兒,你隨意吧?!?/br> 竹苓扶著莫曉回屋里休息,問她可要留下侍應,莫曉擺擺手讓他出去。她迷迷糊糊脫了外袍,一躺上床就睡了過去。 另一頭坐在桌邊的邵望舒,低頭看看碗里的酒:“倒也倒出來了,不喝也是浪費?!?/br> 這一碗燒酒下肚,他也覺得暈,搖搖晃晃走到屋外,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靠著廊柱昏沉過去。 竹苓和石斛面面相覷,這要怎么辦?先生的友人,總不能看著他醉倒在外面,這還是春天呢,若是一晚上都這么坐在外面,定然會受寒生病的。 竹苓這就去收拾了廂房,與石斛一起扶邵望舒進屋歇息。又讓邵望舒的小廝回邵府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