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晚飯。”

    他都這么說了，莫曉也不好再說什么，便點(diǎn)了燈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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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鎮(zhèn)撫司，詔獄。

    獄卒提著個竹筐，在每間監(jiān)房前停下，先瞧瞧監(jiān)房上的號牌，再放下一碗，碗中一堆黑乎乎爛泥一般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吃食的東西。隨即收走一旁的空碗。

    接著走向下一間監(jiān)房，繼續(xù)看一眼號牌，放下一碗，收走一碗。

    這間監(jiān)房里的犯人，親屬打點(diǎn)過了，吃的要好得多，有饅頭有青菜豆腐。若是肯再多花點(diǎn)錢，說不定還能在碗底挖出一塊rou來。

    這樣依次分發(fā)過去，直到最后一間有人犯的監(jiān)房。

    獄卒從竹筐里拿出黑乎乎的一碗，正要放下，卻發(fā)現(xiàn)昨晚放的那一碗還是滿滿的沒有動過，碗里的東西本來就氣味不好聞，這會兒都發(fā)臭了。

    獄卒把燈舉高，照向監(jiān)房內(nèi)，另一手握緊棍子用力敲幾下木欄，里面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獄卒一臉冷漠地收走已經(jīng)發(fā)臭的隔夜飯。

    他在這里見得多了，單獨(dú)關(guān)久了的犯人，時常有這種情形，或者瘋了，或者無聲無息地死去。

    他都懶得開門去查看，要沾上這股子死人臭味，就是洗多少遍手都沒用！非得把全身衣裳鞋襪都換了，從頭到腳用澡豆好好搓洗一遍才能去掉這股臭味，連頭發(fā)也要洗！

    回頭喊那兩個新來的進(jìn)去收尸吧。

    正文 第93章晉江獨(dú)家

    【吃醋】

    芮云常走后, 莫曉還是沒能睡著。

    今日著實(shí)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以為這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像他這樣的人，怎可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子以她如今這樣的方式生活？她本以為若是答應(yīng)他了，便要做那深宅中的婦人，所以她才一再地退卻，一再地冷淡疏遠(yuǎn)他。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接受，就連會被人當(dāng)成斷袖都不再顧忌，這對她來說是既驚又喜且感動。

    但是，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么……

    她心神不定地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越多越是睡不著，干脆起床, 擬起第二天晚餐的菜單來。

    思考安排具體的事務(wù)，讓她的思緒與心情都平靜下來, 擬完菜單, 她倒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看著時辰也不早了, 這就歇下了。

    -

    第二天一早，曉春堂照常開門。

    莫曉囑咐完廚娘該買些什么菜, 又該做哪些準(zhǔn)備，接著便回到醫(yī)館前堂。

    沒過多久, 就見丫鬟裝扮的子靈進(jìn)來了。莫曉驚喜地站了起來：“子靈, 你怎么來了？有段日子沒見了呢！”

    “公子早安?！弊屿`笑著朝她福了福，把手中提的一簍番椒舉高，“這是督主命奴送來的?！?/br>
    莫曉：“……”

    芮云常讓子靈過來，自然不會是單單送番椒來的, 他昨晚說過要留他的人在這里，指的就是子靈？

    不過她還挺喜歡子靈這姑娘的，這會兒沒有病人也沒有來抓藥的，莫曉便與她聊了幾句，詢問起魏氏與芮午的近況。

    子靈道：“夫人與午哥兒都挺好的，夫人還時常念起公子呢！說公子好心好意卻被她當(dāng)成了壞心，實(shí)在愧疚過意不去！”

    莫曉搖搖頭：“都過去了，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你過來這里，伯母與阿午那兒不是沒人保護(hù)了？”

    “公子不用擔(dān)心，督主會另外派人過去的。且陳家已經(jīng)不成威脅，這段時日挺太平的?！?/br>
    莫曉這才放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移向那簍番椒。既然有了番椒，今晚的菜單還能調(diào)整一下，于是她去了次廚房，教廚娘要怎么用番椒做菜。

    從廚房出來，她就見陸修站在院里。

    “……”

    臭狐貍究竟打算往她這里塞多少人啊！

    陸修朝她拱了拱手：“莫大夫。”

    莫曉無奈嘆口氣，吩咐石斛給陸修搬張椅子。

    -

    臨近傍晚，邵望舒來了。

    人還沒進(jìn)來就聽見他的聲音：“哎，好香！今晚吃什么好吃的？”

    他進(jìn)來時面帶笑容，瞧見子靈在莫曉身邊不由一怔，朝她多看了一眼。

    莫曉挑眉望著他：“邵太醫(yī)，你的酒醒了？”

    邵望舒撓撓鼻尖：“隔了兩天還不醒，你以為你的酒是醉仙酒么？”

    莫曉輕笑一聲：“醉仙酒就別想了，給你喝的最多是酒鬼酒?！?/br>
    邵望舒哈哈一笑：“酒鬼酒就讓酒鬼去喝吧，這幾日我都不想喝酒了。”

    莫曉笑了笑，問他：“你找我有事？”

    邵望舒露出尷尬之色：“就是那晚，我喝醉后跑你屋里去……實(shí)在太混！我真不是存心的，是喝高了，人糊涂了，以為是原先那間屋子……”

    這件事莫曉不想多談，便搖搖頭：“過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特意過來就為說這事么？”

    邵望舒松了一大口氣，笑道：“你不介意就好，我沒別的事了。哦，對了，還有……”

    他把手中提著的盒子放在桌上：“這是福鑫樓的八色點(diǎn)心，京師一絕啊，你非得嘗嘗不可。”說著便從旁拉過一張凳子坐下。

    莫曉：“……”

    他這是準(zhǔn)備留下不走了？一會兒芮云常來了不會出事吧？她得找個理由把他哄走才行啊！

    空氣中的菜香越發(fā)濃郁起來，邵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氣：“今晚你這兒的菜不錯?。〉降诇?zhǔn)備吃什么？”

    莫曉剛想開口，他舉起一手：“先別說，讓我猜猜，看我猜得對不對！”

    莫曉：“……”

    他神情專注地聞著，仔細(xì)分辨，半晌后喪氣道：“哎……猜不出！倒把我聞得餓了?！?/br>
    子靈噗嗤笑了出來，這位邵太醫(yī)犯起呆勁兒來還真是夠呆的！

    莫曉鄙夷地望著他：“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什么期待?！?/br>
    “報什么期待？”隨著這句，芮云常從屏門后轉(zhuǎn)過來，他唇角本有笑意，瞧見邵望舒，笑意便淡了，挑了挑眉，“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值得期待。”

    莫曉：“……”

    她投胎前一定是得罪過哪路神仙了。

    邵望舒瞧見芮云常也是一臉詫異，再看莫曉，忽然露出一個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