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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刻入心里。“以前,我用盡方法清理他身邊的人,不允許有一絲一毫讓他離開我的機會??墒?,二十年了。難道我一輩子都要用這樣的方法么?……這一次,我放開手,否則,我永遠不能心安?!?/br>“萬一……齊非真的愛上別人了呢?”良久,“如果這次齊非真的不回來了……”最后,寧海騰捻熄了香煙。駱梓辛再次深吸一口煙,“瘋子?!?/br>寧海騰苦笑了一下,“我們都是?!?/br>駱梓辛沒有回應。----齊非家里。安臣送了他回來后,也留在他家過夜。當安臣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齊非用紙巾捂著耳朵,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你怎么了?”安臣走過去,皺了皺眉,拉開他的手。原本戴著耳環(huán)的地方正流著血,而耳環(huán)不知所蹤。“我脫耳環(huán)時用力了點,所以流血了?!?/br>“我看你是硬扯下來的吧?”安臣打內(nèi)線讓傭人把醫(yī)藥箱拿上來。“那么一點點事,等一下就好了。”安臣轉頭看他,“你什么時候這么不講究了?”他走過去,用紙擦了擦沾在齊非臉上的血滴。“……耳環(huán)呢?”“扔了?!?/br>安臣挑眉,“你真的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饼R非說到,“我齊非又不止寧海騰一個人喜歡,我還稀罕他?”安臣看了看他。這個人一個小時前還淚汪汪呢,現(xiàn)在卻嘴硬了。“你不稀罕不也跟了二十年?”此時傭人小跑著提著藥箱進來了。安臣拿出止血棉和止血粉末,輕輕抹在齊非的耳上。齊非疼得眉頭都皺在一起了,但還是說,“你搞清楚,是他追我的,我可沒有讓他喜歡我。要不是小時候被他那溫順的樣子騙了,我才不會和他在一起。”齊非的臉很白,近距離可以看得到皮膚下細細的血管,像高貴的瓷器。“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和他分分合合這么多次?”敷完藥以后,安臣退開了點,問他。齊非沒說話,但眼眶漸漸紅了。他低頭,“我不過是陪他玩玩罷了。”他耳邊的發(fā)絲一縷一縷輕輕垂了下來,像掃在心尖上,讓人看了就心生愛憐。安臣嘆了一口氣。齊非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掌心的人。在齊家,他一呼百應;在外面,他有寧海騰。他和寧海騰兩人還沒談戀愛時,后者對他已是呵護備至,幾乎是有求必應。即使往后分分合合,寧海騰也從沒大聲對他說過一句重話。完完全全的寵兒。如溫室里名貴的品種,傷不得。不過感情的事情,誰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了,很晚了,睡吧?!卑渤寂呐凝R非的肩膀。深夜。安臣睜開眼,睡在旁邊的齊非不見了。露天陽臺的窗戶開著,窗簾一起一伏中,依稀可以看到一個身影倚著欄桿。安臣起來,圍上睡袍,走出露臺。齊非正盯著手里那枚白金耳環(huán)。寒冬的風吹拂著他的發(fā)絲,他的神情似陷入回憶。那種又軟又疼的表情,讓人轉不開視線。安臣沒有開口叫他。過了一會兒,齊非才意識到身旁不遠處有人。“你怎么醒了?”“你不也一樣?”安臣走過去。齊非看著遠方。“安臣,我很累?!?/br>“我不想再和寧海騰糾纏下去。”說完,齊非一用力,就將手里的耳環(huán)扔了出去。月光下,一道半圓的閃光弧形,如流星般,擦空而過。8再次躺在床上,齊非慢慢地入睡了。他做了很多夢。過往的片段像放電影一樣在他夢里出現(xiàn)。十五歲那年。羅馬。那個城市周圍都是廢墟。但偏偏,在厚重和殘破之中能升騰起無限的浪漫。齊非只是和寧海騰開了一個玩笑,但寧海騰真的背著他沿著羅馬大道跑了起來。沿途不少人停下來看他們,還有人吹口哨。“好啦好啦!你快放我下來!”齊非又好笑又急地說道,“大家都在看!”“讓他們看,你高興就好?!?/br>伏在他的肩上,聽到隨風而來的這句話,不知怎的,齊非臉紅了。心臟突然就怦怦地劇烈跳動。他將頭埋在寧海騰的肩窩上,聞著屬于他的味道。“好啦,我很高興啦,快放我下來!”“可我還想背著你?!?/br>齊非看不到寧海騰的表情。他根本不知道他們跑到哪里了,也不知道寧海騰的手下有沒有跟上來。他只覺得,兩旁的街道都消失了,只剩他和他。寧海騰放他下來時,齊非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的臉。彼時寧海騰十六歲,俊朗的面容糅合著成熟與青澀。長長的黑睫毛,高挺的鼻梁,緊致的下巴,笑起來時嘴角尖上有著點點邪氣和年輕的無所顧忌。齊非看著寧海騰,后者臉上都是汗,發(fā)絲都貼著額頭了。但寧海騰笑著對他說,“小兔子,看后面?!?/br>他收回自己的眼光,轉身,是羅馬聞名的許愿池。“聽說,如果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從路的那端一直跑來許愿池,那兩個人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誰說的?”齊非蹙眉,他可從沒聽過有這樣的傳說。“我說的?!睂幒rv在他耳邊輕輕笑說。齊非猛地轉過頭看他。寧海騰的眼睛特別深特別暗,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像細細的、纏綿的風。“齊非,我愛你。”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我才不愛你呢……”齊非揚起了下巴,極力掩飾情緒,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寧海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