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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冷戰(zhàn)。去公司的路上,兩人坐在后座兩端,各自看著窗外景色。安臣注視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明明稍微轉(zhuǎn)一下頭就能看見對方的臉,為什么做不到。到達公司,兩人下車時,王秘書和付照光都能感到空氣里的冷悶。----安尹和安臣去開管理層會議時,王秘書和付照光返回秘書處。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付照光推了推眼鏡,謹慎開口,“王秘書,昨天我沒能及時得知安董的行蹤,是我失職了?!?/br>王秘書溫和地說,“你昨天已經(jīng)道歉了,我不是說了么?下次注意點就好?!?/br>昨天付照光捧著手磨咖啡回到宴會廳時,怎么都找不到安臣。確認安臣離開安氏大樓后,他急忙去找王秘書。“那……總裁有說什么嗎?”付照光心里忐忑,他已經(jīng)失職兩次了,安尹在公司里喜怒不行于色,他只好旁敲側(cè)擊。“放心,總裁沒說什么?!?/br>“……這就好。”付照光又推了推眼鏡。安臣對他來說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為了自己前途著想,他一定要看準(zhǔn)形勢,免得陷進泥沼里出不來。“王秘書,我是第一次當(dāng)秘書,您看……有哪些地方我需要特別注意的嗎?”王秘書看看他,“……其實,作為秘書,要特別注意的,說到底只有兩樣?xùn)|西——自己的好奇心和野心?!?/br>付照光愣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和善的人能把自己看穿一個洞。他趕緊應(yīng)道,“是,您說得有道理?!?/br>----安臣開完管理層會議后,回到辦公室。里面的裝修簡直是自己書房的翻版。書桌上有一疊文件,是產(chǎn)品設(shè)計部送來的。安臣翻了翻。里面有最近一系列的產(chǎn)品設(shè)計和包裝設(shè)計圖樣。真是不堪入目。大公司的產(chǎn)品設(shè)計一向依據(jù)模板,少有推陳出新,更何況安氏又不是搞零售業(yè)的,不必花錢花時間在設(shè)計上。不過,安臣現(xiàn)在心情不好。他合上文件,徑直往設(shè)計部去。走出電梯,偌大的辦公室空空的。“人呢?”安臣皺眉。“啊……請問,您是來找人的嗎?”忽然,角落一個格子間冒出一個腦袋。一個女孩子走了出來,“部門里的人都去開會了,如果您要找人,可能要等一下?!?/br>安臣上下打量她。學(xué)生模樣,右手拿著畫筆,左手沾了一點顏料。“你是實習(xí)生?”“呃,算是吧?!标惣倚〗銓υO(shè)計有興趣,陳董一句話就讓她開著直通車進來設(shè)計部自娛自樂,說出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干脆點頭。“要不您先坐一會兒,我給您倒杯茶吧。”陳小姐被安臣看得臉熱,連忙說到。她一個轉(zhuǎn)身,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東西,畫紙嘩啦啦掉下來。陳小姐趕緊彎腰去撿。安臣走了過去,畫紙上的顏色吸引了他,“這是你畫的?”陳小姐點點頭。畫紙上一片陰艷的土耳其藍中閃著一抹明亮大馬士革金,像是隱隱埋伏著十六天魔。安臣開口,“你還沒畫完吧?”陳小姐眨了眨眼,“……已經(jīng)畫完了,可是我怎么都不滿意?!?/br>“這樣的畫能讓人滿意才怪?!卑渤贾苯亓水?dāng)?shù)卣f。自己不滿意是一回事,被別人批評又是另一回事,小女孩覺得受辱了,正想反駁,就看見安臣從顏料盒里拿了一支印度紅的顏料筒,打開帽蓋,大喇喇地往畫紙上擠出顏料。“哎,我的畫!”“畫刷?!?/br>“什么?”安臣皺眉,“畫刷。”陳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遞了畫刷過去。印度紅在畫刷大幅度涂刷下凌厲展開,滲入畫紙中,與藍金兩色逐漸融合,呈現(xiàn)一種深沉的暗啞。待顏料干透,暗啞褪去,鐵線蓮紫滔天勁放,那一抹映金紅恍如血口,頓生十六天魔殺破佛戒,瘋狂起舞。這么肆無忌憚地運用色彩,驟然讓陳小姐想起一個人。“您是……安臣?”安臣轉(zhuǎn)頭看她,“……你是誰?”小女孩又驚又喜,“我、我是,我是陳董的女兒,我叫……”“陳董的女兒?”安臣瞇了瞇眼,打斷了她的話。“嗯!”小女孩點點頭,忙說,“我在學(xué)校美術(shù)館看過您的畫作,真的很棒!”“學(xué)校美術(shù)館?”“對,您哥哥沒和您說嗎?”女孩笑道,“我們是校友哦!”“……”一瞬間,像是想到什么。安臣放下筆刷,看著畫里群魔亂舞。安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這樣。----午休時。安尹站在辦公室落地玻璃窗前。腳下車水馬龍,內(nèi)心卻荒涼落拓。仿佛一陣冷風(fēng)掃過,一卷一卷灰燼揚起、落下。此時,手機鈴聲響。是簡虹親自打來的電話。“喂?”“安先生,打擾了。之前您讓我們給您找合適的孩子,我們找到了……不知道您今晚有沒有空過來看看?”“……好?!?/br>猶如窮途末路,想要抓緊什么。晚上,安尹在VIP廂房里等著。房里很安靜,淡香隱隱約約。“嘀”一聲,房門打開,有人進來。安尹坐在沙發(fā)里,等著那孩子走進客廳。CATHEDRAL的規(guī)定,第一次見客人時要穿睡袍。安尹轉(zhuǎn)頭。來人一身絳紫長衣。他一驚,站了起來。“抱歉,久等了?!眮砣苏驹跀?shù)步之外,淡淡開口。“……你在做什么?”安尹看著他。“聽說第一次見客人,要自我介紹。”來人朝安尹走過去,一步一步,“……我叫安臣,今年27歲。”他們靠得這么近,安臣稍稍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