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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澈點點頭,“聽起來還不錯。你和寧海騰分了也好,他那邊現(xiàn)在形勢未明,斷了關系沒那么麻煩。”齊非聽了,一小會兒后,開口問,“他那邊……很糟糕嗎?”“具體情況不清楚,但還是小心為上?!饼R澈換了話題,“奶奶最近要回來了,家里準備舉辦家庭聚會,你到時把康子維也帶上吧。你的新男朋友,我們都很想見一見,奶奶也是?!?/br>“……嗯,好的。”——夏日時光短暫,一晃眼已是盛夏。今年的仲夏夜狂歡剛好是一個十年的輪回,所以在禮賓府的宴會大廳舉辦。仲夏夜狂歡是上流社會傳統(tǒng)的舞會,性質與公主派對差不多,主要是年輕人參加。每十年就會在禮賓府舉辦一次,大家身穿禮服,帶上面具,在幽暗燈光中與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共舞;最特別的是,舉辦方會突然關掉所有燈光,大家在黑暗中尋找舞伴,燈光亮了以后,與新舞伴互相擁吻,感謝兩人相識的緣分。齊非十年前參加過一次。白駒過隙,又一個十年了。十年前,他十七歲,多么年輕的時候。今晚他是陪齊圓來的。他可憐的六姐,每次從歐洲來都沒趕上這個狂歡派對,今年剛好撞上十年一會,非來不可。齊非看著目光所及范圍內年輕的俊男美女,突然想到,十年前,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個——嫩的、脆的、鮮活的。可能現(xiàn)在有點收心了吧,覺得舞會呀、派對呀也就那樣。今晚安臣、駱梓辛和凌尚都沒有來。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大圈子里的主角。有時候,也要把舞臺讓出來。當然,如果他們樂意,隨時都會成為焦點。比如,寧海騰。今晚寧海騰出場時就引來不小的轟動。齊非自覺走到角落,躲開對方散發(fā)的巨星光芒。第62章今年的仲夏夜狂歡,就在歡樂的舞曲中開始。燈光調暗,一朵朵裙花在舞池中絢爛展開,伴著陣陣歡笑聲。換了幾位舞伴后,齊非悄然退場。齊圓已沒在衣香鬢影中,齊非獨自走到邊上。禮賓府宴會大廳仿照歐洲宮廷設計,四周懸空架起回廊,與多個露臺相連,而露臺又有樓梯與地面相接。齊非走上回廊,俯瞰翩翩起舞的人們。不知道那些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能否在這仲夏之夜遇見命定之人。上一個十年,確實有人因這場舞會而相識,繼而相愛、相守。多么浪漫而美好的邂逅。齊非收回視線,無目的地走著,想著再逗留一會兒就離開。估計剛好能趕上康子維下課。經過一個露臺,他停下腳步。恰好此時燈光全部熄滅,大廳傳來呼聲,還有走動時裙擺搖曳的聲響。大片銀白月光自露臺瀉入,靜謐,朦朧。他看出去,有身影立在雕花圍欄旁。月色勾勒對方背影,鍍他一身冷光。他很安靜地站著,圍欄的石臺上放著一只高腳杯。從入場一刻就引起轟動的人,此時卻形單影只。齊非告訴自己,別看了,走吧。但他卻移不開視線。很久沒有與他同處一個空間了。從來不曾感受到,自己與寧海騰的距離可以這么遠。往時,無論寧氏或寧家發(fā)生什么事,齊非都未擔心過。因為寧海騰就在身邊,他能看見他,觸摸他,聽他說話,聞到他的味道。但現(xiàn)在,他只能靠別人來告訴他,對方怎么樣了。“啪”一聲,大廳的燈光全亮。眾人的呼聲再次響起,不時還有哈哈大笑。多么歡樂。寧海騰轉身,齊非沒來得及走開。兩人四目對接。“……嗨?!睂幒rv微笑地朝他打招呼。“……我只是剛好走到露臺這里,想透透氣?!饼R非說。“是么?”停了一會兒,寧海騰問,“最近過得好嗎?”“很好?!饼R非走出露臺,“……服裝公司開始盈利了。我和康子維……進展也順利?!?/br>寧海騰沒有說話,最后只是點點頭。“……你呢?”又過了一會兒,齊非問到。“也很好?!?/br>齊非看他,“……東南亞那邊,沒事吧?”寧海騰只是笑笑,“沒事?!?/br>齊非還想再問什么,寧海騰的秘書出現(xiàn)。“非少爺?!彼螨R非恭敬地打招呼,然后對寧海騰說,“少爺,時間到了?!?/br>“好。你先去把車開過來?!泵貢凑辗愿离x開。“……你要走了么?”齊非問。“嗯。今天來,主要是露露臉。”寧海騰往燈火通明的里面看了看,“大家的興致正高,估計不會注意到我的離開?!?/br>秘書動作麻利,已經把車停在露臺的樓梯旁。寧海騰向齊非道別,“再見?!?/br>“……再見?!?/br>齊非看著寧海騰從樓梯上走下去。流動的空氣中,有熟悉的香水味。忽然就忍不住,開口叫住,“寧海騰。”寧海騰停下,回頭看他。齊非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寧海騰卻已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回來。他看著齊非,“……什么事?”齊非動了動嘴唇,只能說,“……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問題,我會幫忙的?!?/br>“……謝謝?!睂幒rv笑了笑。這次,齊非看著對方走下樓梯,上車,然后車子逐漸遠去。——十年前,同樣的禮賓府。舞會開始前,齊非好奇地問寧海騰,“要是燈熄滅后我們走散了怎么辦?”“我一直拉著你的手,怎么會走散呢?”寧海騰溫柔地笑。“我說如果嘛!你可以找到我嗎?”“這樣啊……你想我找到你么?”“……不告訴你!”燈光熄滅后,齊非故意甩開寧海騰的手,自己往人群里鉆。鉆著鉆著,等他停下來,環(huán)顧漆黑的四周,聽著陌生的聲音,聞著陌生的味道時,內心又有不安與失落。突然,他的手就被拉住。“啪”一聲,燈光全亮。寧海騰就在面前,笑著看他。“你怎